石破天惊
文 / 陈九诺
英文的石头一词，读音近乎中文音译，写法却与中文大相径庭：stone。“四通”这个词要是按九诺的意思改一改，就成了St.One，这不英不中的词可以意译为：圣一，按从前的习惯，从右往左读，就成了：一圣。这一圣会是谁？自然就是家喻户晓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了，他在成功保护唐僧西天取经后就修成了“斗战圣佛”，真正成了圣人。不过，这圣人的出生可不大好，他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天庭和神佛都不待见的泼猴，也可以说，天生就是个好斗的“石猴”，否则，临了也不会封为“斗战圣佛”。不管怎样，这孙悟空就是石头开花结出的一朵奇葩，在中国文学史上重重留下了精彩的一笔，也是妇孺皆知的社会名人。
中国文学史上还有另外一朵奇葩，就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顾名思义，宝玉、宝玉，就是宝贵的一块玉石，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石头，只是他自己倒未曾觉得这块玉石有何稀罕的，常常一生气就取下来往地上乱扔。《红楼梦》开篇即用神话的方式说起这石头的缘起，也借此道尽此书的来历：女娲炼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石补天，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块，剩余一块未用，弃在青埂峰下。这没有去补天的石头就成了现在的剩男，自怨自愧，日夜悲哀。一僧一道见它形体可爱，便给它镌上数字，携带下凡，历练一场。不知过了几世几劫，恰好空空道人路过，见石上刻录了一段故事，便受石头之托，抄写下来传世。因缘际会，辗转传到曹雪芹手中，经他批阅十载、增删五次，遂成此书。此书现在以《红楼梦》传世，早年间用的却是《石头记》、《金玉缘》之类的书名，直接表露此书的大Boss是一块石头。这后来嘛，大概觉得人生如梦，世人都错把异乡当故乡了，作者非要点醒点穿，梦就是梦，莫要当真，不然，假作真来真亦假。这倒是一个好由头，自此，九诺也算明白了，九诺现在的处境也不过是大梦一场，此身非己身，此地非故乡，生活在别处。
说了这两朵石头开出来的文学奇葩，就不能不想起80年代王朔爆红，1988年，他的四部电影一起放映，其中一部就是峨眉电影制片厂出品的《轮回》，是根据王朔的成名之作《浮出海面》改变的，主人公的名字就叫石岜，大概因了这个名字，电影于是就改名为《轮回》了。看完电影，那时还是学生的九诺就涂鸦了一首不成诗的诗，聊以自慰：
轮回
石中开花
胎盘出血
跳出一个诗人
在钞票上舞蹈
狂笑
一个可怜的符号
坠落
渊薮
摇起一架电梯
升上一桶啤酒
注入枯石
小音符
闪烁蓝色幽光
遗忘骷髅
——九诺常想，倘若石头里真的能够蹦出个孙猴子来，那这猴子绝对是在装孙子。可以断言，他在石头里面绝非凡夫，而是盘古，正所谓“盘古开天辟地”是也。盘古是一个巨人，但他的职业可能只是一个石匠，身强力壮的他不知怎的就被束缚在了黑漆漆的石头里面，这块石头虽然形状像个鸡蛋，但个儿却比鸡蛋大了去了。当这位石匠把鸡蛋一样的石头弄穿了，也就有了天、有了地、有了光，如同《创世纪》中的神一样，只不过，后者还创造了人，而前者只开了天、劈了地，人却是女娲用泥巴捏出来的。仔细想想，盘古开天辟地的传说，跟现代物理学中的大爆炸理论到有几番相似，真可以说是“石破天惊”。石头里面蹦出个孙悟空，空空如也的石头却变成了个小宇宙。也就是说，此石头里面的盘古成了另一世界的孙悟空，而孙悟空所在的新世界又是一块新的石头，只等他取得经来，又会蹦到另一个世界、另一块石头里面去。如此说来，多重宇宙早就藏在我们的神话里面？真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九诺这篇《石破天惊》，也不过是一篇小小的《石头记》，纯粹自娱自乐，荡不起什么涟漪，瞎掰之处，读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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