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个搞纯粹文学的青年才俊自杀了,不知道他是如何是将自己生活搞的难以经营下去。一年的时间,写了2部书,也拍摄了电影,但最后版权被别人抢去了,女朋友也分手了,还欠了外债。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虽然其个人文字的回报,我们无法探知,但终究这一年还是颇有成就,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呢?!
这种不断发生的悲剧,常常让我十分痛苦。我曾经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就发现了文人的毛病,并曾发誓绝不沾染,但没想到10年后,我竟然充满激情地去拥抱它了。
我们一定看到很多的劝诫者告诉后生:创作这条路,千万不要轻易尝试。除非你有莎士比亚或者莫扎特式的天分。
如果你想把写作当作谋生之路,你一定要在幼时,就要拿着皮鞭不断抽打自己,以此呵退你要创作的执念。如果种种磨难仍然没有让你悬崖勒马,你一定要做好尝尽辛酸之苦的准备,更重要的是面对挫败和一无所有的勇气和果敢。
这实在是一条极为凶险之路。如果没有勇气作伴,是断然走不下去的。所有在此路上狂奔的人,大多被现实所远远抛在了后面,一部分走着走着,就觉得痛苦不堪,自杀了,剩下的仅有的几乎微乎其微的人,可能尝过果实的喜悦,而从此名利双收,可谓少之又少。
前人之例,悲苦之境烦不胜数。最痛苦的还不是名利难收,而是大部分人感受到在语言面前的苍白无力之感。那高阶的敏感特质以及语言的奇妙无穷组合,在后天的刻意练习中进展缓慢,常常陷入没有天分的自我逼问之中。 所以大部分从事创作的人,绝不敢在浩渺的史书文库面前,大言不惭地自称作家,而只是弱弱自称:写字愚夫。
网友posyparty说, 文字的表达, 更多是一种是感性知识,但这些文字言说,实际上不在任何意义上增加我们的知识, 它只是作为人心自我的一种倾向值得尊重,但却常常让表达者觉得痛苦。 “文字不但不增加知识,反而制造徒劳无益的修饰和虚荣,让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远。”
所以,既然如此,围绕写字者的一个避之不及的话题,就是我们这些穷尽己身,许以无数时间和精力,基本上不会为自己带来任何物质回报的努力的意义是什么呢?
如果你是个浪漫主义,你一定会赞成那是精神上接近上帝版的极致体验。你跟踪自己的头脑纹路世界,像是开拓了一条自己可以主宰的道路,你可以滥用自己的职权,随意捏造人儿,更是可以遂意地穷尽所有的美好集于一身,忘记现实中的不快,你也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随意讽刺挖苦和嘲笑伪饰和不堪,也可以自嘲软弱和人生虚无,总之,你不愿意与任何人妥协。
你告诫自己,拥有创作的天分的人,是被上帝选中的,来为这个冷酷的世界里播撒热情的火种的,是上帝的使者,尤利西斯之流,饮尽雨雪,饱尝风霜,“一切经验都是一个拱门,那个未涉足过的世界,透过它闪闪发,那世界的边缘 随着我前进而永远在后退”。
想想,便觉得这是个神圣的,超越时代,超越短暂的人生的时间旅程的,实在没有一份使命比这更充满意义。
然而这种几乎最为虔诚的赌徒式创作,如果说纯粹是为了表达的愉悦,这显然还是不够的。就像任何一个热爱写字的人,没有不希望自己作品不流传下来的。
如果你是个现实主义者,你断然理解不求索取的付出是坚持不下去的。 也许你成不了伟大的莎士比亚,你还有写作故事一流的毛姆作为人生的目标;也许你成不了毛姆,你还可以踮起脚尖望望那些网红作家;也许你网红作家也成不了,你还可以凭借勤能补拙,笔耕不辍,写出一篇篇职务作品,拥有一些读者.....你还可以在社交媒体上被众多的粉丝所包围,以满足你的虚荣和慰藉。
这些总会在你琐碎无聊的日常中偶尔闪烁出烟花的璀璨,在风平浪静的大海航行上飘来海风的亲吻。这些跳跃着的闪烁着的瞬间,可以抵御你人生道路上的挫败与穷苦了。
至于说到意义,这么一个亘古不能穷尽的话题,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愿意再作无畏的探索了,就此归结为虚无和不可知。而写字的意义,与心灵的安慰更为能抓住现实的记忆,更有存在印证,如此看来,反而比物质的意义更有站得住脚的依据了。
所以,千万别轻易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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