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朋友一起吃早餐,结账时顺便带一份米线,朋友问:“给谁带?”我很自然的说:“给我妈”。
在朋友诧异的目光中,突然间我有一点慌乱,一种复杂的情绪麻辣到我的鼻端。
妈妈已经撇下我去了,而我现在是没有妈妈的孩子了。
妈妈是三十年代生人,经历了战乱,走过了动乱,一生清贫,没有享过什么福。
而我却是在妈妈的溺爱中成长,不管物质生活多么的贫瘠,我从来没有被饿到过。
记得娇生惯养的我不爱吃窝窝头,就是用玉米面蒸的一种面食,妈妈就想办法买来糖精参杂在面里,拍成饼状,哄我是蛋糕。有一段时期,临汾的杂粮用红薯干代替,刚开始还新鲜的能够吃下去,后来就难以下咽,妈妈就想方设法蒸、煮、炸就是想着让我吃饱吃好。
记得应该是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突然肚子疼,疼的打滚的那种。妈妈急的抱起我就走,家距离临汾铁路医院有二公里多,妈妈走到车站百货大楼实在走不动了,想叫个三轮,火车站距离医院已经不足五百米,三轮车要价五毛。妈妈一咬牙又抱起了我。
然后是办理住院,回家托人给四年级的姐姐做饭,托人给在太原上班的爸爸捎话。
看似简单的事情,需要妈妈在医院里,在家和医院之间奔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妈妈总是腰疼,疼起来就贴膏药,晚上用热水敷,如此多年。
直到妈妈有一次不小心摔倒了,胳膊骨折,拍片子的时候顺带拍了一下腰。
妈妈的腰椎变形了,而且有一道我这样的外行都清晰可见的裂纹。
不管是怎样的遗憾,不管是不是埋怨妈妈为了省钱忽略了她自己,我和姐姐心里明白,妈妈是为了我们,累断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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