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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文墨千张 | 来源:发表于2020-03-16 22:19 被阅读0次

    “可我为什么一定要走呢,我十分向往这个世界啊!”

    “你的哥哥们也是这样,谁都必须按照规定来!”蓉姬斩钉截铁的说着。

    “我还不想离开这个世界,我喜欢这个充满魔幻色彩的世界,我不希望它只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梦啊!”我低下头力挽狂澜的说。

    “谁说让你离开这个世界了?”

    “你不是说……”

    “是这样的,瑞加王城的皇室男性在年满二十周岁后,就必须离开王城,在城外五年之内,不许回来,除非五年后,你能在这个世界上占据一席之地,否则,别说回到王城了,到时候说不定父皇大臣们的子嗣都将会请战,到那时你在这个世界是绝对无法生还的!”

    “也就是说,在出城后的五年间,如果没有做成一番壮举或是没有一处安身之地的话,就会被杀对吧?”

    “恩,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倘若五年后,我真的一无所有,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

    “为了得到,你手上的‘祈福石’!”

    “可是我现在并没有‘祈福石’啊!”

    “再过不久,也就是你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母后会为你戴上镶嵌‘祈福石’的‘镂空寒铁’,而这手环一生只能有一人佩戴,除非那人死了,否则,这‘祈福石’只会和第一位拥有者的意志、天资、秉性融为一体。”

    “不巧的是,你的这块‘祈福石’也是王城中仅存的最后一件了。”

    蓉姬补充道。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进入了主城的内部。

    主城内部的空间很大,而旋转楼梯也十分繁多。

    我和蓉姬走在楼梯上,向内部的上层走去。

    “你刚才说到我的哥哥?怎么,难道我还有哥哥不成?”

    “恩,一位叫做‘优克’,一位叫做‘休羽’。”

    “那他们也跟我一样在二十岁的时候,走出了王城么?”

    “恩,并且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先后被送出城后,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他们现在在哪?”我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止步后侧身望着蓉姬问道。

    “在远处的冷月之都,他们携手共创了当今的月光之城。哥哥优克在休羽的辅佐下,坐上了城主之位。”

    我被蓉姬的话触碰到了内心的某处,一种似有若无不甘心的情绪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们就这样走着,无话可说后四周静的逼真,脚步声异常清晰。

    到了上面一层花瓣似得建筑林,这层建筑就像是悬于天际的空中花园,地面是一种仿真的草坪地毯,极具触感。

    我向下看我们来时走过的楼梯,互相竖直平行的旋转楼梯在我看来就像是‘触须般的花蕊’,蓉姬带我走进一个花瓣房间的门前,门依旧自然的打开了,继续走着,又是数之不尽的旋转木质楼梯,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走着。

    我似乎有一种‘无限轮回’的感觉。

    花瓣房间由外及内层层包裹,有一次蓉姬姐姐记错了楼梯入口的房间,打开门后,一只漂亮的蒲公英‘花’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我们微笑。

    虽然经历了不少奇特事件,但首次遇到会动、会笑、会眨眼睛的‘植物’,还真令我有点匪夷所思,仰或是喜出望外。

    终于走到了主城的中心,我们却止步不前,回头看了看身后走过的路,那是一条冗长的时光的缩影,也是我的一段美好回忆。

    蓉姬回头看看我。

    “我们进去吧,姐姐。”

    “恩。”

    蓉姬走到门前,用左手手腕在门前挥了挥。

    门打开了。

    我的母后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我们走了进去,四周光线极好,一扇蜂房似得落地窗被窗外的阳光从不同角度透了进来,投射在撒满红色的玫瑰花瓣的雪绒地毯上。

    “母后,您在吗?”

    蓉姬问道。

    无人应答。

    房间极大,我看到一副巨大的壁画在我左手边的方向稳稳地镶嵌在墙面上,蓉姬陪我走了过来。

    “这是……”我望着壁画上的无数玫瑰花瓣形状的凸起问道。

    “这是父皇为母后请人用一整块薛红玛瑙雕刻的‘千繁玫瑰图’,上面大大小小一共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你看每一朵花的花瓣都是工匠们精雕细琢的结果。”

    “父皇还真是懂得浪漫。”我心里想。

    我转过身,踩在雪绒地毯上,起伏的感觉就像是在云端漫步,亦或是游走于浪花尖端。

    我看到对面有一幅‘海’的壁画,画面上有着翻涌着无边无际的海水,我很奇怪这幅画为什么会‘动’。

    我向右侧平行的走了几步,竟发现画面有了一些变化,而当我回到原位时,画面又恢复了原状,我问蓉姬:“姐姐,这是什么?”

    “一个你哥哥成名后,在父皇的启发下,用幻术制造的‘真实的海’。”

    “真不可思议!”

    我向前走了几步,画面又开始变化了,有一些金黄色的沙滩出现了。

    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一步步的前进着,画面中也开始增加了一柄遮阳伞,一把白色沙滩椅,还有……

    还有一位躺在沙滩椅上的女人。

    在走进了几步后,我看到几个芭蕉叶型的‘小人’再用枝叶为沙滩椅上的女人扇着风。

    我回头看向蓉姬,她在笑。

    “你不想知道她是谁么?”蓉姬说道。

    “难道……”

    “没错,就是母后。”

    我们的对话仿佛惊动了画中的人。

    她从沙滩椅上坐了起来,看向了我们。

    我看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高贵气质。

    我看她慢慢的走到画前。

    我问道:“您是母后么?”

    只见画中的她走到画框前,熟练自然的‘走’了出来,在她走出来的瞬间,着装也发生了变化,由原先的清新活力变化为雍容华贵的蔷薇色长袍。

    举止优雅大方。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她走到我身前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缓慢的脚步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

    “恩,回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鼻尖酸楚的感觉。

    想到一个月后,就要离开了,这反差的错觉是忧伤呢,还是快乐呢?

    母后为我亲手做了一顿极为丰盛的午餐。

    我告诉母后,还有三十天就是我的二十岁生日了。

    我看到她复杂的笑容,一方面或许是为孩子的成长而深感欣慰,另一方面或许是由于短暂的相处后就要送孩子离开的不舍心情吧。

    我第一次看到蓉姬用餐时那么快乐的表情,母后也一直向我介绍她的拿手厨艺,很开心,我也由衷的激动不已。

    午饭后,蓉姬在‘蒲公英小人’的引导下去房间午睡了,我也随便找了件房间,准备休息一下,在其中的一间‘花瓣’屋外,我看到几只‘蒲公英小人’将身上的‘种子’摇落,屋内所到之处,全都焕然一新,一尘不染。

    我在玫瑰花香的大床上躺了下来,母后坐在旁边的‘蔷薇软凳’上看着我,说让我只管闭上眼睛休息,她在这里陪着我。

    那一刻,我感到这个世界的母后竟和我现实世界的母亲一样无微不至,我感到了伟大的母爱近在咫尺。

    我睡醒后,发现母后不见了,我迫切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抓起衣服,奔了出去。

    眼前的结构令我惶恐不安,各式各样的‘花瓣’屋所形成的的平台以及错落有致却无限纷繁的旋转楼梯让我有一种眩晕感,像是被反锁进了一个巨大的机械手表内。

    我凭着记忆四处寻找通向母后房间的路,可是这里的结构太复杂了,就像是一串多进制的数据代码,一位数据出错便功亏一篑,只好卷土从来。

    我不顾额头上的汗水,一心想要找到出路。

    我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躯体,从背后抽了出来,悬于天际,俯视着四处碰壁的自己。

    突然感到‘身为灵魂的我’无比的沉重,我已不能浮在空中了,愈发沉重的身体使我从高空中坠了下来,我清楚地看到站在扶手旁急红眼的自己,在看到我从身边下坠后的一瞬,奋不顾身的跳了下来,抱着了我。

    我问他,“你这么着急,怎么还有工夫救我?快去找我们的母后啊,你不是很担心她么?”

    他(我的身体)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我,在下坠的过程中用左手拉着我,右手不断的试图去抓身旁的栏杆,一次,又一次,没抓到,就再试一次。

    我看他的右手在撞击中已经流血红肿了。

    我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离开他(离开我的身体),我想作为他的灵魂,我也应该像他那样顽强,不能轻易放弃希望。

    于是我学着他的样子,将右手同样的举起来,试图自救。

    我发现自救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每次撞击后,我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被投入巨石后激起的层层波浪,这让我痛苦不已。

    这时,我看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充满血丝的双眼中闪过一瞬亮光。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励。

    突然,我变得轻了起来,我顺着他的左手臂爬了上去,将右手与他重合,身为灵魂的我居然和身体合而为一了!

    ‘我们’将右手用力的拍向旋转楼梯围栏,也不知何处爆发的强劲动力,竟一把抓住了栏杆,将左手搭了上去,用极其疲惫的双臂引体向上,‘我们’被血液逼红了脸。

    “加油啊!”‘我们’心照不宣。

    这时右手突然抽搐了一下,麻木后僵硬无比。

    右手完全用不上力气。

    ‘我们’用左手在护栏上支撑着,松开了右手,将右手拼命地挥动着,希望可以赶快恢复知觉。

    竟不知哪来的神力,右手发着亮光,爆发的力量顺着手臂挥舞的方向将该方向上的所有旋转楼梯全部摧枯拉朽般‘砸’成两半。

    我看到无数掉落的木屑在空中随风飞舞。

    这加剧了‘我们’的恐怖体验。

    好在,右手恢复知觉了。

    我们重复先前的动作,几乎拼命才翻了上去。

    吱吱吱……轰!

    先前被打碎的旋转楼梯开始瓦解了,‘我们’不断地向上飞跑,身后是不断崩塌的断木,空前的紧张感让双腿飞奔疾走,只是动作愈发的不协调了。

    在一个转弯的瞬间,一片木屑模糊了我们的视线,跑偏了方向的‘我们’从围栏上摔了下去。

    躺在了无数断木废墟之上,同样也被无数断木压断了手脚。

    血染红了断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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