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在这条流淌不息的江边,等待夕阳为它一抹温暖的红色,这是九月的夜晚,江水滚滚,渗出深沉的呼声,又无奈地向东流逝。
微风中,我低下了头,发现鞋子已被波浪打湿,脚下感到一阵的冰凉,我无意挪足,还是专注地看那流水在眼前消失。那流水,如同岁月,一刻不停。
远远,有歌声从飘来,隐隐约约,或高亢和委婉,看不见唱歌人,更听不清她唱些什么,但声音很甜美。
多少年了,除了工作,就是去舞厅莺歌燕舞,去酒吧寻欢作乐。多少年了,经常经过这里,却未曾停下脚步,看看这黄昏的落日,静静地去感受夕阳的色变和岁月的脉动。
多少年了啊,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别人又怎会知道?真的,没有人知道。
那只浸在水里的脚有点麻木,不得已才收了回来。身后响起轻轻的脚步,那是一对对恋人相拥而过。那是岁月的静好,默送这岁月的黄昏,我早已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黄昏的夜晚不免黯沉。
身后歌者还在鸣唱,声圆色润,似乎今夕特别动情,对着这漂逝的东流的江水倾诉自己的心音,恰似抚慰久违的爱人。然而歌者有情,流水无意,只是以无奈的哗哗之声应对:你来了,又为我歌唱,呵呵,知道了。之后便掉头东去,毫无追悔,似乎没有人知道从此它流向何方,更没有人知道它何日变回一片云,再飘飘归来。
我心里也有一只歌,一支美妙悦耳的歌,想让那歌声化为闪亮的珍珠,叮叮咚咚落满黄昏的每个角落。然而我终于还是没有唱出声来,象那血染的夕阳,只是静静地瞩目这暮然的河山。
落日终于出现了,江面似燃起熊熊大火,一片透明眩目的金红,又像一枚新鲜的樱桃,动也不动地悬浮在水上,天空巨大的调色板上,除了一些铅灰色的云雾,剩下的便是黄昏独有的玫瑰红底色了。
愚钝的我突然间心头萌动:人生不可以似这夕阳与流水?在有限里寻找到无限,从瞬间追寻到永恒。想到这里,我懵然生出一种想法,去找这歌者合唱一曲夕阳红。
可歌声消失了,落日也消失了,只剩下一抹淡淡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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