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日。
本来要去梅州的,查一下去梅州要路过惠州,那里的罗浮山应该去看看,再说,东北老友林忠俊两口子就在惠州,干脆就在惠州下车了。
老林比我大一岁,状态出奇的好。满面红光,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老伴徐枫柏也是故友,自然一见如故。儿子柏青,很帅,穿着很随便。一见面我就骂他,特么的像黑老大似的,能不能穿个西服,打个领带?他只是憨憨的笑着。
走进这样一个家庭,早年在东北的桩桩件件历历在目,记忆也格外清晰,油然而生的就是那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于是,很快就进入了我喜欢的喝酒、吹牛逼的模式,也很快就喝得迷迷瞪瞪的。不过,老林是个糖尿病患者,我还总担心他喝多了,结果他喝的甜嘴麻舌,总无耻的要求再喝点再喝点,一点也不比我少喝,也是个怪人。
睡得很踏实,醒来匆匆的吃些早餐,我们四人去了惠州西湖。
这是国家五A级景区,虽然面积不如杭州西湖大,也没有雷峰塔、三潭印月这样名震遐迩的古迹,但是,它的水要比杭州西湖干净的多,万顷碧波中,矗立着“百花洲”、“鸟岛”这样一些独立的小岛。亭台楼榭,画栋回廊都是一尘不染,其人文设施打造的近乎完美、精致。
这里也有一道“苏堤”,原来,这个西湖和大文豪苏轼有关。在苏轼的官场经历中,几遭贬谪,只是不曾想到,他曾经被贬到惠州为官。要说这个“惠州西湖”是特意为苏轼打造的,一点也不为过,因为这里的大多数古迹,都会使人想起那位千古不朽的大才子,包括他的近妾的墓,也在这里。
第三天,我们四人去了罗浮山。
罗浮山其实是一座非常广袤的大山,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网约车司机未见清楚,把我们拉去了一个叫做“黄龙古观”的地方。随遇而安吧,旅游就要这样的态度。
“观”是道士居住的地方,罗浮山应该是道教名山。不过我认为,如果你不信教,不信佛,这样的地方不去也罢。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大约用不着净化什么心灵的,如果只是看看热闹,亵渎了神灵都不一定。不过我们还是进去了。
草木葳蕤,花香四溢。盆景都修剪得无可挑剔,香火很旺盛,浓烈得直呛嗓子。所有的大殿都是金碧辉煌的,所有的神像都很庄严。古钟的声音和诵经的声音混在了一起,无端的让人觉得森严彻骨。
每一个殿堂都转了一遍,说不清楚是怎样的感觉,我们打车去了罗浮山的正门。罗浮山原来也是国家五A级景区。咱们国家的五A级景区不是很多,惠州就占了两个,也难怪老林总吹牛逼。
号称“东南第一名山”的罗浮山,不要说去各处名胜走一走看一看,就是它的大门,也绝对当得起非常气派、非常漂亮。可是天色已晚,要进得罗浮山的腹地已不可能,只能在大门近处的几个景点转转,有一个东江纵队的战史纪念馆,我没有进去。附近还有一个“朱明洞”,我猜想,应该和宋朝的大哲学家朱熹有关,就积极的走向那里,出我意外的是,这里早就改造成了“元帅楼”、“将军楼”,共和国的很多元帅和将军,都曾经在这里居住休养过,那“朱明洞”就不曾认真的修缮过。很多旅游景点的改造,往往与我们的想法不一致,这也属人之常情吧。
我建议在此处住一宿,因为罗浮山的胜景,现在看到的十不之一。而且,我非常希望在深山古刹里和得道高人下一盘围棋,喝一壶老酒,再听高人谈经论道,我认定在罗浮山里一定可以。不曾想,这个建议遭到了百分之七十五的群众的强烈反对,只好悻悻下山,在夜色中乘网约车向老林家奔去。
第四天的旅游出了一点意外,我们去“塔施喀特”小镇时被告知,广州来的游客,要提供48小时以内的核酸检测证明。没有啊,那就必须去医院做去。我很清楚,找到医院,挂完号做检测,再等结果,一天就废了。更重要的是,此行旅游,我要带领他们去梅州的,明天出发的票,女儿都订好了。这个信号表明,广州有可能出现了规模性疫情,我们如果去梅州,有可能被圈在那里。
事后,我们才知道,那不过是“塔施喀特”小镇拿着鸡毛当令箭,检测过于严格所致。打骡子马惊,我们取消了去梅州的行程。
可是这一天去哪里呢?通过手机查找,我们知道附近有个“挂榜山”,山下有个“红花湖”,就打车去了那里。
山很陡,看上去是宽敞的柏油大道,实际上都是二三十度的斜坡,步步艰难。徐枫柏就弄了一些半朽的树干,每人送了一支作为拐杖。走走停停,等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走到山顶时,不禁想到,再过几年,我们恐怕难登此山了,心里忽然就在惆怅之外,还有些愉快敞亮。
“挂榜山”的历史很悠久,古人为了鼓励士子们“金榜题名”,可谓用心良苦,世上所有的功成名就者,有谁可以轻易得手呢?山顶上修建的“挂榜阁”,六层,很有气势,高大巍峨。
山下是“红花湖”,曲折蜿蜒于深山密林中,风光无限,景致迷人。绕湖的旅行线路长达18公里,我们走不起,只能坐观光车绕行。道旁的三角梅、朱缨红等烂漫的给人以仲夏的错觉,可是,穿着厚厚的毛衣,仍然有很凉的感觉,毕竟是隆冬季节了。
出来又是五天了,打道回府。再见惠州!再见老林老徐和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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