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去上班/又一个人去吃饭/再和更多的一个人纠缠/话才说到一半没有人听完/我不孤单孤单只是情绪泛滥
一个人出去逛,又一个人躺在床/这晚有多少的一个人没伴/不够分另一半,爱已经用完/我不孤单孤单只是不够果断
我总是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寂寞是脚跟回忆是凹痕也没有人见证
/我总是一个人在练习一个人/寂寞是脚跟回忆是凹痕我一个人共存......”
武汉,这个还差两个月自己已经生活了三年的城市,身边如若没有朋友感觉还是很陌生很陌生。这段日子以来,我的脑海里不断萦绕着这句话,包括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
暑假,原本准备回老家的。因为我想念干净清新的空气了,想念伴我入眠的阵阵蛙声了,想念清浅的河流了,当然还有一整个暑假都吃不完的桃子、葡萄和西瓜。
奈何老乡放得晚,我考完了等他一起回去的时候,宅在宿舍没事可干就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没想到接连有两家公司让我去面试。反正没事可干就去了,都是让我回去等通知,这一等就没了音信。这倒激起了我骨子里的倔劲,我退了火车票,打电话回家说我不回家了,我要在武汉实习。
定下来后,反倒没有先前顺利了,之前怎么说还让我去面试了,可是现在却犹如石沉大海,就在爸爸催着回家、妈妈打电话让表哥帮忙的时候,我终于在六月末接到了一家公司的电话,下周一过去上班。
那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情,第一个周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往往八点左右才回学校.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吃着饭,听着林宥嘉的歌,《想自由》《美妙生活》......一首又一首,一遍又一遍,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会有如此耐心听着他去年的专辑。洗发、洗澡、洗衣服时,音乐还是放着,之后,躺在床上翻一下王小波的《黄金时代》。
王小波听过很多年了,也听着对他的争论很久了。《黄金时代》也听了很多年,但我就是没看过。高中的时候想看,爸爸说那本书要等我长大以后再看。于是等啊等,上了大学,选择太多,倒把王小波给忘了。我在想如果不是同学送我一些书,也许我倒真把王小波给忘了。当时,我从那一堆书里选了《黄金时代》和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她又把吴晓波的《激荡三十年》给了我,说,我们都是商学院的,还是多看一些这样的书吧。
王小波说《黄金时代》是他的宠儿,我先看了《黄金时代》。没翻几页,我就明白了爸爸当年的意思。说句实话,我对这本书理解得不深。看完后在豆瓣逛了很久,越看越觉得自己理解得很浅显。
只是很喜欢王小波,他不媚俗,不媚雅,给人一种极其真实的感觉,以致让我觉得当他的学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当然还有他的黑色幽默,当然也极其佩服他超强的逻辑。同学只在书的扉页写了一句话:死是什么?死不就是去和拿破仑、凯撒共聚一堂吗?我知道她的习惯,他会在看完一本书后,在扉页或者末页写上从书中看到的自己最喜欢的一句话,也许无关书的主题及内容。《挪威的森林》我不记得了,书也没在我手边。《激荡三十年》的扉页上写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字:任正非。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军人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经济浪潮中开创了深圳华为,时代的弄潮儿,商界的奇葩,即使走过了一个时代,他还是我们心中的英雄。
送我书的同学没有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典礼前一晚就走了。我去送了她,从喧闹热络中抽离出来,同路的人越来越少,和最后一个人道过拜拜,进了宿舍楼。楼道里光线通明,恍如白昼,一个人走在楼道里,恍如走在空谷中,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脚步的回声。把钥匙插入锁孔,拧一下,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呵,这就是离别!
那个周末,我搬到了雄楚大道的一个青年公寓,和几个陌生人共处,都是年龄相近的女孩子,只是我性格内向、慢热又被动,只偶尔跟她们打打招呼,一直游离在她们的圈子之外。
我的工作不忙,感觉也不是很困难。只是我不喜欢带我的那个老师,她对我以及和我一起入职的晚晚都很不放心,我们在做得过程中,她老是要插上一脚,晚晚就弹我的QQ,好烦啊,不想理她。但是我们又不能不理她,我只能说,老师,我们先做吧,交给你审核的时候,如若你觉得不好,我们再用你的。她说好。我们自己做的很认真,完成后交给她也通过了,第二天同样的工作内容,她还是会忍不住插一下。我表示很无奈,我总觉得她对我们缺乏信心,当然还有信任。
我很想走,很想回家。但是我没有把这话说出口,所幸的是带我的老师换了一个。是一个“小男孩”,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矮,比我还矮,他说他体重只有80斤,我估计他只有一米五五,很瘦弱,架一副黑框眼镜,看着像极了90后,但其实他是个80后。
第一天,我单独做的东西被他否得一塌糊涂,我修改一下,还是不行,再改还是不行,后来快下班了,他指导着我选择材料然后再来组合。那一天,下班后,我什么话都不想说,因为很累,但也是那一天我觉得我能从这个小男孩的身上学到东西,后来,我发觉我可能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想踏踏实实的做完这个暑假的。
他也不像之前的那个老师,他对我们很放心,见他第一天,我就说我觉得我们这个做得不好,可不可以不要。他说可以啊,但是你要另外再做一个栏目。沟通之后,他让我先做,做出来了他看一下。我说OK。常规工作继续,到时间了,我把成品交给他,他说字数要精简,然后又给我说要怎么样选图。我很喜欢他这样的方式。有信任,有信心,给了我发挥的空间。
周末,我回了一次学校。从公交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学校,我知道自己忍不住笑了,心里有一种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跟外面冷冰冰的感觉形成强烈的对比。学校里很空,一个人都看不到,球场上也是空荡荡的,我穿过球场去了宿舍,刚进宿舍楼就听到了宿管阿姨的声音,回来了。
我笑着应承着阿姨。本来只是准备回去拿点东西的,但呆在宿舍我就不想走了,我坐在空落落的宿舍里听林宥嘉,中午坐在楼道里和阿姨一起聊天。下午,我又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坐在属于我一个人的草坪上看夕阳慢慢下山。天快黑了的时候,我才回到住所。
晚上,同房间的几个女孩子出去玩了,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靠着墙,听着P3里传出来的林宥嘉的歌声,我突然懂了为什么那么一张有单恋、有早亡、有孤单、有纠结与受困的专辑会被命名为《美妙生活》。
生活,或许真的不是电影,《倒霉爱神》里男女主人公一样的一路好运又或者一路倒霉,那都不是真的生活,我想有惊有喜才是真的生活。
——就像我的,平淡,离别,不顺,不够完美,但是这样的生活才是真实的,才是我们的,美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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