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海马一边画着罗马青年一边说他的艳遇，女主角便是蔷薇。
我见他熟识，忙插话：“蔷薇我认得啊，还蛮漂亮的，以前就坐我后面。唉，我问你，怎么一开学，就没看到她人了？”
海马说：“嚯嚯，你也晓得漂亮啊！不说别的，光她那皮肤，你要能摸一下，至少年轻十岁……我跟你讲，有回星期六，蔷薇约我去游泳。哎呀，也不是约我一个了，还约了班上另外一个帅哥。蔷薇大概是看上别个了，把我捞过去当哈陪衬…
我说：“当电灯泡吧？”
海马说：“你晓得么事？她和那帅哥又不熟，把我捞过去缓和缓和气氛啊。”
我说：“这你也去？搞些丑事！”
“哎呀，开始我也不想去，后来一想，游泳肯定能看到蔷薇穿泳衣的样子，这难道是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的？那你说我去不去？等我过去一看，好，那个帅哥没来！嚯嚯嚯……”
海马拍着椅子说：“我跟你讲，蔷薇左等右等等不来，她又不会游泳，只好喊我教她。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就过去托着她的肚子——哎呀，你没摸过不晓得地，好软好滑！嚯嚯嚯嚯……游了一哈，她说，手往上来点。可能嫌我托得不稳，不平衡。我就往上面挪了挪，大概挪了有那么一厘米。又游了一哈，她说，再上来点。把我嚇哈好地。你想，本来我的手就在她肚子靠上了，还要往上，还能上到哪里去？没办法，我只得又往上面捱了一捱，捱了差不多一毫米……”海马伸出两指做比，说完连声长叹：“哎，那时候胆子太小，叫我往上往上往上，我都不敢，唉！”
我大为艳羡，嘴里却说：“该是丑吧！”
海马怒：“你以为你蛮牛B！到时候还不是和我一球样。”
我嘴上不认输：“海马，看来你不了解我，铅刀岂无一割之用？”
海马不屑：“嚯，说起来蛮会说，我看你未必敢搞。不说别的，就现在这么多人追黑牡丹，你敢去追吗？”
我不作答，岔开话题问：“那后来呢？”
海马想了想，落寞地说：“后来教她游了哈，她就自己去玩了。那帅哥一直没来，她不爽，上岸先走了……”
我心中暗叹，又问：“那她读书读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人了呢？”
海马又来了劲：“嚯嚯，这你就不晓得了，因为你是从别处来的。我跟你讲，蔷薇在布丁高中，那是出了名的。去年美术联考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应该没听说过。那时候学校除了墨鱼、乌贼之外，还有一个新来的一个美术老师，长得有点帅，教我们班。蔷薇一开始就喜欢别个，经常有事没事就去找那老师问问题，一问二问，眉来眼去的，两个人就都有了些意思。联考前一个月，按老规矩，美术老师不是要带学生去桃花城冲刺小专业吗？那年轻老师当时就想带队。你想，他和蔷薇那点事又不是没人晓得。学校又不是吃素的。几个主任就出来劝，劝来劝去没用，他要去，学校也没得法。这一去是不是就出了拐呢？嚯嚯，在桃花城那是天高皇帝远。他和蔷薇那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海马说的起劲，一旁的妖怪也凑过来倾听，见他讲到关键处引而不发，急了：“出了么拐出了么拐？你快给我讲啊！”
海马翻他一眼：“学校不是不定期会派人去桃花城巡查吗？这一查，是不是就查出问题来了哩？说那巡视员，一去就直奔老师宿舍，敲门不应，一脚一捅，你说怎么着——嚯嚯，抓了个现行！听那巡视员回来讲，我就晓得他们两个有搞头，我早就盯住他了……大白天的，两个人都不在画室，还能去哪里！我就知道没好事，一去还真在寝室……”
我听得浑身燥热，问：“两个人白天就在寝室那个那个？”
妖怪也问：“巡视员进去，都看到了些啥？”
“还能有啥？”海马老练地说，“还不就是些隔山打牛，老汉推车，观音坐莲……不晓得自己去巴可（录像厅名，以午夜场闻名于布丁高中）看！”
我问：“那后来呢？”
妖怪说：“是啊，那后来呢？你快给我讲！”
海马说：“就晓得要我讲，我讲得不累吧？你下课了买个冰袋我吃……后来那年轻老师就被开除了，蔷薇继续上学，没事人一样。你说发生了这种丑事，全校都晓得了，哪个还愿意继续待那里？一般早转校了。而且蔷薇今年还过来复读……”
我想：可能别人没把这个当什么丑事吧。可惜如此人物，我却只有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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