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想起遇见她的日子,是那样亲切,以致全然忘情。
看她扑腾的鱼尾是怎样不听话,鳞片在水中的幽影暗黑,逐浪不知该往何方,总是不知的,就和我一样会将缘由推给青春年少,这样仿佛一切都有了借口。
沉闷的日子,漂浮天空的云彩,是否看出我心中的浮躁。
有人说海是会包容完美的无瑕,更多时候,我也想跃入深海,仿佛那样就无所谓所有。
啊,是只有青春年少才会有的轻狂,我小心翼翼将之隐藏在心中,不会像那人游轮上欢庆宴会溢出的酒杯般惹人察觉,那样总不太好。
是的,在这样百无聊赖的岁月,还有欢庆的酒杯,那位金发的公主,是王子的心头好,至于过去的一切,都渐渐消失在记忆的深处,待遗忘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所谓曾经经历。
其实我无所谓他人跳华尔兹,反正我是不喜的,并不是傲慢,只算作与我无关,这是唯一合理的正解。
现在,我是可以明白她的心情,像是曾经我渴盼一段情,如今幻化成泡沫。
其实,不必追寻,像我,曾经偶然间遇见,一生挚爱的忠诚,可如今,怕他人觉得我在犯痴傻,这样癫狂痴梦乱判往昔,但又如何呢,早就成了过去,不可留恋的过去。
只是镇日忧郁眺望远方的情思,海面阳光曝晒,总会让人怀疑,她是会要变成鱼干,这样想象,无伤大雅,总是冒出,看她吐露的泡泡,总怕她一不小心,搁浅了海岸。
我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会搁浅,还跳着靓丽的舞,在硬沙砾上。
是不切实际的青春年少总爱做这样的梦,沉思睡去,漂浮在海面,她竟是一条溺死的鱼!
回想曾经游轮上的岁月,王子总是衣着鲜丽,没有痛楚,欢欣舞蹈,像从不会沾染岁月的忧愁。
起初,看他在船舷边眺望深海,有一条鱼会从侧面偷看,再躲起来,不知是否在讶然叹道他那完美面庞竟也会有哀愁心绪,那时,我也看见了,她轻轻在阳光下深锁住了眉头。
我不知她究竟看中了他什么?是否就是那艳丽下的一抹浅淡暗影?
这样极具美学色彩的推测,我猜她也像我这般,轻易为不可见不可捉摸的美,投入满腔热忱,我想她是一个如我一般的痴人,我引她作知己。
只不知他在忧愁什么,不过确确实实是在这阳光的温柔下动了心弦。
我想这是她会说的话,如若没有说出,也在心底盘思,自己这样痴狂的原由。
也许有人也像我这样,什么事都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想她既是我的知己,也会明白我这一想法的热切。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的,和那时一样,我只是呆呆看着,心中浮泛喜悦受艳阳照射仿佛会红透她的面颊,像是她全然不知误饮了他杯中的酒,所以醉得这般厉害。
不过这只是我那时天真的想象,浮泛在我的脑海。
记忆中的她是潜入了深海,去那没有阳光可以抵达的海底,想多少恢复些理智,暂时忘却相思浓烈,躲闪与姊妹嬉戏玩闹。
就像从不曾见过那一人,只是面露的笑意太多倍于往常,应该没人察觉,于是她就悄悄躲在祖母身后,觉得老人不会知道,只当是因为见到了她太过开心所以才这副样子。
她微微笑游向了远方,人鱼栖息在这片大海总不受拘束。
只是如今心像被一个地方套牢,嬉戏玩耍竟不会畅快。
我又是如何知道,这般隐秘的私密,那时我还不可到深海呢,又是怎样知道,难道只是梦的想象?
可不,她对我说,嬉戏的游戏已经输掉,滑脱不了就和姊妹紧紧抱在了一起,鱼尾扑打深海泛起水波漾动,心在叹惜,怕是构不成他可看到的涟漪。
她究竟是有多细心,会想到遥远岸上心爱的那个他。
又说,夜晚就再游到海面远远瞧他一眼好了,只要远远看着就十分满足了,就不会再忧伤此刻的美丽笑颜他不可看见了。
于是总是说着这些无谓的烦恼话,只是因为在这深海过于没有忧愁,于是迷恋他在阳光下的忧郁神色,心想没准他会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是啊,我想象中的她也是如我一般耽于想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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