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一切都影影绰绰,我的视线还是模糊的,像眼镜前朦着一层薄薄的纱,沿着小区的步道,走了几个来回,风吹过来,不再是刮脸似的痛,但还是阴阴的冷。
腊梅黄黄的脸色,最近有点憔悴,有些花朵,泛着枯黄了。红梅害羞地点头,不知道被谁染了胭脂,一笑就脸红红的
香樟树撑着有着浓荫的巨伞,站得笔直,一声不壕吭,我知道,它一直是个大士。旁边的紫叶李,还是光秃秃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长出来。悬铃木还在寒冬中沉睡,半点没有醒来的痕迹。我想问,这样裸露在寒冷中睡觉 ,不会冷吗?我等了许久,没有听见它的回答,也许它答过了,我不知道。而已。
各人有各人的特色,我为什么推已及人呢。
立春以来,我一直努力观察着,春天特有的气息,柳树该发芽了吧,我拉下一根枝头仔细观察,没有一点点绿意,大概,还在等,等待一场春风,等待一场春雨。
该是燕子回来的时候了吧,我没有发现燕子的身影,也许,我把燕子看成喜雀了,只有喜雀一直在这儿,从来没有飞到别处去,像我这样恋家的人一样。
河水淙淙地流淌,日夜不停息。我看见有一人在撒网捕鱼,一群人围在河边,在观看。他们和我一样,没有目标,没有追求,无所事事吗。
只有路灯,像一样忠仆,站在路边,有的提着灯笼,有的努力高举灯火,不断为我照明。
夜色朦胧,总是让我疑心我在梦里,我的家乡总在我的梦里出现,我童年的时候,无论是春夏秋冬,夜晚总是黑沉沉的,深不可测,像在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里,我一直是那个井底之蛙,好不容易爬上井沿,又不知怎的,扑嗵一声掉下万丈深渊。继续在黑暗中徘徊复徘徊。
日复一日,不停不歇。多少个黑暗的夜里,我仿佛听见我娘在低低地哭泣,为了我的父亲,为了我们几个小孩,为此,我总是焦虑不安的,自卑内向的。
我用一生愈我的童年,大概病是全愈了。我不再黑暗中焦虑不堪,也能在黑暗中独自散步,奔跑。将锵锵的步伐,走向黑的深处。也许那里有我日思夜想的故乡,青山绿水桃红柳红的故乡。夜色把童年定格。心绪难平的我却看不分明。
还是回家吧,回家的路,永远是那么温馨。春日满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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