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11 月以来,我的简书账号出现了登录后跳转到空白页的怪事。经查和浏览器无关,想是账号出了问题,就好久没来了。原本想记载一场关于 artificial consciousness 的研讨会,时间一长也就暂时放下了。这次先说说 12 月初去日本开会的见闻。
这趟充实的旅程除了一样东西以外都是令人满意的:航班。恐怕我这个月真的和机场、航空公司犯了冲,先是在伦敦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错过飞机,再是在日本遭遇一整天的不断延误。最后在阿姆斯特丹转机的时候,碰巧与我同航班的学院同学又因中国机场的封装袋不符合所谓的规定而被安检员粗暴地没收了刚买的免税品。
错过飞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知乎体〕?我相信这件事情反而是越有经验越不能淡定的——因为别人看冤大头的幸灾乐祸感。订火车票的时候就发现时间紧,但觉着 4 点多起来不能更早了。本来就知道 Piccadilly 线班次减少,但既然正好坐上一列去希思罗机场的车,就以为万无一失,孰料它能在倒数第二站停了再也不开。心想有 online check-in 以及航班延误半小时护航,飞奔进机场才知道 bag drop 时间迟了 5 分钟也是要命的。瑞士航空工作人员以冷漠的态度告诉我,因为你的机票不可改退,我们不能把人或行李转下一班,也不可以自行前往苏黎世乘坐第二程。我又询问能不能保留回程(第三四程),他按了几下计算器,给我看一个 700 多的数字,说要加这个钱才能把往返机票转换为单程票,因为税不可转换也不可退还。总之,纵然在这短途航班的登机开始前他有十种方法给个帮助或建议(我甚至想过联系快递来解决行李),他显然是懒得去管一个已经交钱的顾客。在幻想破灭以后,我立刻打开电脑重新买了张当天出发的往返机票——当然,换成了法航。然后联系保险公司,得到可以理赔的消息后再去索要无法登机的证明(未果)。所有事情在 1 小时里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再去 Costa 饮早茶。
为了给倒时差留些时间,我安排了“玩—会—玩”的行程。第一段之梦游东京以浅草寺(寺名是音读 Sensō,即与“战争”同音;而一般用的地名则为训读 Asakusa)开头,果然摇出一个凶签(吉有好几种,凶只得一种,可认为是大凶)。在秋叶原,克里斯同学迷上了夹娃娃机。这些机器比中国常见的复杂,比如有的是把手办放在架上烤,你操纵夹子去钓鱼,使它转动角度而从架子之间掉落。以安诺思本想给他的好友夹一个《天才打炮少女》的手办,无奈也夹不到。晚饭时,三名欧洲人同事都已经没精打采,只有我和正好又在东京做项目的王同学被迫去研究只有日文的菜单。吃完起身有人说去酒吧,他们就又神采奕奕起来。我不堪时差之苦,回去休息,据信他们后来去了一间女仆咖啡店 666
由于不知道如何指定坐位,去大阪上新干线坐自由席时发现右侧的坐位果然都已经占据了。不过驶过富士山的时候,坐那侧的日本老太太热情地招呼我到窗边拍照。此时列车上正在滚动“中国海警船侵入日本领海”的消息。到大阪的第二天才进入本次旅程最拼的部分:原计划和上述三名同事去广岛一日游,但 slides 还没修改完,还未准备讲稿。若是不去,又浪费了即将过期的 JR Pass。于是我决定以一上午的闭关,来换取下午去广岛晚上回来。下午 1 点我跳过午饭出发,直奔宫岛这一个景点,事实证明是正确的:同事们看完和平博物馆再赶来的时候,神社已经关门了,黑乎乎的街上很容易撞上一头鹿。于是我又带他们看了一遍海上的鸟居。晚饭在广岛站上盖的商场里吃了评价颇高的广岛烧,确实比后来吃的黏糊糊的大阪烧美味。吃完的时候,本有机会赶上一列新干线,但碍于大家聊天,我们睡眼蒙眬地坐了末班车回来(JR Pass 不能坐较高级的新干线班次,故选择有限)。次日便是我的 presentation。
这次会议导师又是御驾亲征,且还是会议的 invited speaker,自然对学生也有些期望。一早我就在门口贴上了“扫除不要”,然后开始构思每张幻灯片的说辞。久违的导师发邮件来问我是否在会场,于是约了午饭的时候过去见面。中午的时候,我才写好了一半的讲稿;原本 co-author 祝同学要和我一起去会场的,可是她睡过去了。到会场领便当〔误〕后就见了导师,下午又是排练。不同于上次在柏林的大学里被赶来赶去,这次可以去导师的宾馆里练习。导师看我因为疲惫而紧张,问我要抹茶还是玄米茶,然后就开始掐表了。因为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不可以停下来,这 23 分钟的 presen 一遍下来只能是磕磕绊绊,常忘了要说什么而被迫读幻灯片。导师记下了两页修改意见,我决定当场修改幻灯片,省得过会儿回想,效率更低。最后导师先去会场,留下满头大汗的我休息 40 分钟再去。讲完以后已经散会了,导师又说,没想到你一上台反而平静,不慌不忙地提前讲完了要讲的内容。导师说要去 Yodobashi,我们三位学生也愿同去,但导师说,你们还是赶紧回家补一补觉吧。
会议本身自带奈良观光。导游也是有趣,下了游览车后竟然在无线电里面请听不见的人举手。佛像前面树立的牌子竟然是请勿在此玩 Pokémon GO 以免意外损坏文物。虽说应当用专用的鹿煎饼(“仙贝”实为“煎饼”之音译)来喂随处可见的鹿,但鹿还是叼走了祝同学的地图,所幸马莱克抢回了一半,不然这鹿大概要对油墨上瘾了。他后来问我,为什么鹿不直接去小摊上抢夺堆在那里的鹿饼,这倒是个难题!
会后的京都之行果然是亮点,本来考虑大部分同事都回去准备过圣诞了,只是为了等机票便宜而多订了一天,结果发现两天时间对于京都是全然不够的。祝同学之后要去北海道,便和我一起先去京都玩。从京都火车站出来,却找不到翻过铁路线去火车站南面的路;祝同学的宾馆在北面,就去坐公交车;原来火车站南面走几步就变郊区,难怪我的宾馆不贵了。总之,京都的中心在四条的祇园那里(一条到十条是东西向的马路,由北向南分布),而火车站在八条。
去伏见稻荷大社的时候,买一瓶午后红茶、吃点烤肉确实不错,因为景点的规模真是出乎预料:这是一座山,所以要看遍鸟居的话是要上山走很久的;而且每上一个高度,自动贩卖机的饮料定价就很合理地上升一点。结果走到山顶还没见到稻荷大神,路上都是一些别的神,比如保护视力的神之类的……鸟居大多是由企业捐建,商业的守护神是不缺捐赠的。各种神社寺庙都有“赛钱”(不要看成“塞钱”)箱,初看不解其意,以为比赛谁捐钱多,或谁的铜钱丢得准,其实“赛”的本义就是报祭神灵。
至于清水寺,似乎都是高中生求恋爱运的地方,当然也可以求考试运。如果说在三年坂(“坂”是斜坡的意思,至于“大阪”,本来是写作“大坂”的,后来怕“士”族造“反”改了)上摔跤会在三年内死亡的话,那二年坂和一年坂怎么办?但除了这个梗以外,同学表示《幸运星》还是提供了一条有用的信息的:打不开味噌汤的盖子的话,就掰一下碗,这样有空气从缝里进去就内外气压平衡了。
从日本的热闹里抽身以后,我就要闭关写毕业论文了。导师也知道我不把 bug 修完是不愿意动笔为这个项目定论的,惟时间所剩无几,再加上网上还有课程。正如导师说的,你有一生的时间来修正这些问题,而 PhD 只是一个阶段。我想要是我能对人生也抱持这种迭代开发的态度就好了,但我以往总是吃想要一次做对的苦头。所以,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再来这里更新,虽是一期,总有再会,祝诸位新年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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