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这世上有神明吗?
那时候阿太还只有一个孩子,也就是我那七岁多一点的外公。
有一天正午,太阳暖洋洋地照着,阿太家的门外突然响起了扣门声。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他手里拿着一个很不寻常的金钵,说是来寻人的。
按道理,这附近并没有什么寺庙,也不是什么适合讲道的地方,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和尚呢?
阿太虽然疑惑,但没有说什么,就问他找什么人。
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说出来的话却让阿太吃惊又愤怒。
意思是外公原本就是佛门中人,今生投胎误入了人世,和尚是来解救他脱离苦海的,否则外公不久之后便会夭折。
虽然那时候的人们对于一些未知的事物存在着本能的害怕,但这和尚的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孩子健健康康的,怎么会发生意外呢?这来路不明的和尚让阿太觉得莫名其妙。
和尚说完这话,还没有解释完,阿太便把他赶走了。
关上门想了一会儿,直觉告诉阿太,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应该向和尚问清楚才对。
可是当阿太再次打开门的时候,屋外哪里还有什么和尚的身影?
阿太看着门前那条蜿蜒的小路;从这里出去只有这一条道可以走。而小路边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从这里可以一直看到小路和地平线相接的地方,一览无余。
这也是奇怪了,不走个十几分钟是绝对不会看不见身影的;阿太关门再开门只有短短几分钟,难道这个和尚会凭空消失吗?
阿太心中疑惑,但想了一会儿,还是把这个和尚的种种行为归咎于装神弄鬼上了。
没有想太多,阿太像往常一样,接放学的外公回家。
异常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的。
回家后,外公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力气,问阿太明天可不可以跟老师请个假,休息一天。
阿太知道自己儿子什么脾性,肯定是不想上学才找了一个这样的借口;她严肃了神色,耐心地劝导,最后又装作严厉的样子警告儿子,明天必须去上学。
但阿太忽略了自家孩子有些黯淡的脸色。
第二天,学校班主任就打电话给阿太,说外公晕倒了,校医检查后说是体力不支,给外公喝了点葡萄糖。安全起见,现在可以把孩子带回家,休息半天。
以后的日子,外公开始嗜睡,并且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阿太带外公看了好几家医院,却是没有看出什么病症。
某一天,外公睡在梦里,渐渐停止了呼吸,任凭阿太再怎么喊叫,外公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晚上的时候,阿太做了一个梦。
依旧是一个和尚,身披袈裟,盘腿坐在阿太的面前。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见他双手合十,声音悲悯:“施主请节哀”。
他身后,站着一个小沙弥,低着头,十分安静乖巧的样子。
突然间,窗外天空变色,风雨欲来;
同时,案几上的金钵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显露出一闪而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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