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圣诞快乐！Momota！

    2019年12月24日，平安夜，陕西西安

    寿福来吃完披萨后，又把三只拳头大的烤鸡腿啃得仅剩尸骨。接着她抽了张餐巾纸擦掉嘴边的油，一口吞下杯子中的柠檬水，拿起粉色外套想起身离开。

    “今天为什么吃了三只烤鸡腿啊？平时不都吃一只吗？”我笑着调侃她。

    她突然把头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因为今天下午学车，我练半坡起步，坡上我熄火了三次嘻嘻嘻嘻。”说完她还骄傲地用手指比了个三。

  02

圣诞快乐！Momota！

    2020年，12月24日，平安夜，德国科隆

    看着在雪中蹦蹦跳跳，开心得忘乎所以的她，我想起一年之前我在微信上给她发的一张德国科隆雪景照，我当时跟她说：“记住这张图，以后我们会在这里过平安夜！”

    没想到，一年之后的今天，我们就实现了这个小小的愿望。

    科隆大教堂此时正平静地注视着静谧的红瓦房屋，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注视着每一个翩翩起舞的梦境。

    她戴着圣诞帽跑过来，在我面前转了好几圈，“我太开心啦！我第一次在德国过的平安夜！”

    “这是缘分，你不知道我认识你多么偶然。”我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我感到原本沉在莱茵河中的回忆渐渐浮现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她不知何时抓了一把雪向我扔来。

    “因为我本来打算考研的啊，没想着找工作的。我简历都没有做，我是因为要面试安全厅才做的简历。简历还是完全照着奶奶抄的。”

    “这和新东方有什么关系？”她不屑地说。

    “杭州新东方的宣讲会在安全厅的后一天。宣讲会我都不打算去，我当时六点多复习累了随便出来散散步，刚好走到寝室发现奶奶要去。我就想，和他过去听一听吧。”我发现寿福来丝毫没有感到惊讶的样子，于是我又补了一句，“简历都是我宣讲会开始前10分钟临时打印的！”

    “哦。”

    “我去了宣讲会填的还是教高中英语呢！”

    “高中英语？你当时培训营不是去了初中英语吗？”

    “因为试讲之前，我看高中试讲的题目太难了，我不会，她让我讲限制性与非限制性定语从句的区别！我就把原来填的高中改成初中啦。”

    “初中英语的题是啥？”

    “Prefer的用法。”

    “辣鸡。”她白了我一眼。

    “然后我稀里糊涂地拿到了培训的offer，准备参加11月的培训营。”

    “11月？”

    “对啊，因为我本来要去参加全国德语辩论赛，那个比赛在10月底，我当时老想去了！准备了好久！”

    “可是你最后去了10月的营啊。”

    “我们学校突然被取消比赛资格了。”

    “为啥？”

    “我们系回复主办方邮件的时候已经过了报名截止日期了。前几年都没出这事儿……比赛去不了了，那我就去了10月的啊。”

    “你要感谢逼你做简历的安全厅，感谢新东方的高中题太难，还要感谢被取消资格的你们学校，要不你就不会认识年轻漂亮的我啦！”她笑得合不拢嘴。

  04

    2019年12月24日，平安夜，陕西西安

    公交车喝醉了似的开得摇摇晃晃，我瞥了眼寿福来，她似乎还沉醉在烤鸡腿的美味中。

    她两颊绯红，眼睛眨巴眨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傻乎乎的。

    太可爱了！

    突然我心里燃起一股想亲她的冲动。

    正当我悄悄把脸凑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猛地从凳子上跳起来甩起手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光，骂道：“你个油腻男！吃完东西还亲我！你当我的脸是餐巾纸啊！给老娘滚！变态！”

    然后她真的吐了一地。车上的乘客都争先恐后逃下了车。

05

    2019年10月15日，辽宁大连

    “奶奶，你简历借我看一下，我明天有个安全厅的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