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画:许大果
阳光绽放明媚的笑靥,偷偷地将笑声带到我的耳边。我,在沙发上,却以一种漠然的姿态观看。像是看着一群顽皮的小孩,在午睡的时间里,嬉笑玩闹。而我,微微疲倦,却什么都听不到。徒有那些愉快的场景,在无声地播放,动作成了一串遗失记忆的音符。这美好的阳光,一时竟变得可有可无,只好在我的面前哑然。
《果小屋》插画-壹身上似乎长出了莫名的盘结错乱的根,将我整个人虬住在那一角。头脑被大肆洗劫过一番,只剩下茫茫的白色在做着无力的反抗。不想看书,不想动笔,不想打字,不想看电视,不想吃东西,甚至连思考都不想了。大脑跟肢体发生了争吵,于是肢体毅然罢工,高傲地俯看发号司令者那无计可施、一片茫然的窘态。我无意成为调停者,压根不晓得要干什么,想干什么,干了又有什么意义。没有答案的答案,被抛在了宇宙的另一端。
时间在面前走过,责备我的挥霍,告诫我,被虬须包裹住的人,无疑在进行着可怜的慢性自杀。我生硬地点点头,露出尴尬的笑容。我说,只是他们在争执。时间叹了一口气,背影渐远。“无能为力”,这只是虬须里衍生出来的借口。
有根细丝悬浮在半空,随风跳着无谓的舞蹈。思想被抽空,只剩下那根悬空丝孤立无援。我疑心它是从某张蜘蛛网上遗落下来的。然而,上无附丽,下无依托,一时成了被天和地隔离的对象,虚无飘渺。
时间流过悬空丝,无奈地淌走。丝颤动了一下,却没有被时间冲走。
《果小屋》插画-贰电视画面上的人物,在延续着戏剧的人生,只是为何他们的嘴一翕一张,动作繁复,可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俨然成了冷眼观看的局外人。我无意从电视剧里边获得什么,视线的焦点被无形地放散开来,结果屏幕上的人和物模糊了,什么都不知道。连双眼也被那错乱的根须挡住了,眼前迷茫成一片。
手中的食物在一点点地增加,同时又在慢慢地减少。顿时,我仿佛成了一个奇怪的机器,专门用来碾碎食物。牙齿进行着无意识的咀嚼,食物进行着有意识的蠕动。机器运行有序,然而却不知运行的意义。
谁说人生像一场大火,我们都在这浩大的火灾里竭尽全力地抢救。那一刻的我,是否成了这一言论的背叛者。
听说,时间很奇怪,对他吝啬,反而会换来慷慨。时间的叹息声在霎那间穿破虬须底下的滑稽表象。就在那一刻那一秒,悬空丝倏忽飘动起来,奇迹般地,被风吹走了,只是微风。纠结着的虬须不知不觉松脱下来,散开的焦点渐渐聚合起来。模糊不清变成光怪陆离,最后电视上的人和物逐渐清晰,人们在笑,欢快地笑,我听到了。手停了下来,机器停止了,我还是原来的我。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声悄悄地潜入屋内,阳光绽放明媚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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