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国,不去詹姆斯敦瞧瞧,那真是有点遗憾。说起詹姆斯敦这个地方,那可是美国人老祖宗最先安营扎寨的地方,可美国历史上不大承认最先来到詹姆斯敦的那些先民们。
美国的正史上记载着,最早抵达北美这片沃土的是1620年乘坐着“五月花”号的英国清教徒们,这些人不远万里的从水路抵达北美洲普利茅斯,来了之后和当地的印第安土著和平相处。来年年末,这些清教徒为了感谢印第安人对他们最初的各种援助,邀请印第安人到他们的驻地大吃大喝,于是美国就有了感恩节。
其实,早在这些清教徒抵达北美洲13年以前,已经有一批英国人在詹姆斯敦居住了。可为什么美国的正史却刻意忽略这段历史和这些人,而强调后来的清教徒是最早的先行者呢?
还是让我们走近詹姆斯敦,揭开这个谜底吧!
詹姆斯敦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东南部,大西洋入海处的一个岛屿,是美国殖民国家历史公园(Colonial National Historical Park)的一部分。詹姆斯敦的英文为Jamestown,也可翻译为詹姆斯镇。
从首都华盛顿到詹姆斯敦大致两小时的车程。从繁华的都市驶入詹姆斯敦境内,仿佛进入了一个原始森林,路的两旁是参差不齐的不知长了多少年的高大茂密的橡树,像是一个个绿色的天然遮阳伞争先恐后地扎在路两边。路一眼望不到尽头,收音机里美国乡村音乐或忧郁或明朗的小调,与旅人相伴在这无止境而又厚重的绿色旅程中。
当你刚刚习惯于森林的绿色格调时,眼前豁然开朗,路两旁绿色的树如幕布一般,突然置换成了微微泛绿而又宽阔的詹姆斯河,绿色的树是必要的点缀,可河突然又成了主角,游人三三两两的车停靠在河边,烧烤的香味若有若无的撩拨着路人。渔人娴熟的挥洒着鱼钩,银色的鱼线在河的上空或远或近的跳跃着,与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
当你还沉醉于水的湿润时,眼前又突然呈现出一幅田园美景,一树树桃粉色的花妩媚的在路的两边招摇着,几只野鹿悠闲地驻足在路两旁的草地上,像是一个富足的领主,张望着属于它们的领地,此时蛮横的人类倒是有点蹑手蹑脚的自卑了!
詹姆斯镇便是这样的神奇,你不得不佩服,那帮美国人的先民太会选地方了!小镇的房子大多数都是古老的英式建筑,红砖墙、人字形屋顶是小镇的建筑主格调。这些红色的小屋都隐隐约约的掩藏在高大的树后,树的年轮格外强调了小镇的历史。听当地人讲,这些老屋已经有两百多年或者更久的历史了!
走进詹姆斯镇的博物馆,翻起了这段厚重的历史。与以往我所参观的博物馆不同的是,这儿的博物馆是有声博物馆。隐约的鸟鸣声,流水声、狗吠声,不读历史,单是这些声音已经让你不知不觉中走进了几百年前印第安人的村落。博物馆展柜的墙上有一个立式听筒,拿起听筒,耳边响起了古老的印第安语,就着这样的氛围再去读历史,已经身临其境了!
那是1606年12月一个寒冷的冬季。在英国伦敦港同时有三艘帆船起航,他们一如既往的对未来的行程充满了憧憬,期待着能像西班牙寻到一条通往东方的有着遍地黄金的富裕的土地。当然这是一些有组织,有目地的,有着英国国王詹姆斯一世特许状的先行者。
三艘船上一共有150个青壮年男子,一路西行去寻找他们梦中的乌邦托。经过144天的海上艰难航线,将近40多人葬身大河,在漫无目标的大海中,一片沼泽地的半岛映入他们的视野,这便是后来的詹姆斯敦----北美的第一个殖民地。那时北美还是印第安人的热土,善良淳朴的印第安人收留了这些高鼻梁,白皮肤的外乡人。那年这个地方大旱,几乎颗粒无收。但印第安人依旧给他们送食物,帮他们搭帐篷。当然这帮人品行实在太差了,不但没有感谢印第安人,反倒烧杀抢掠,抢印第安人的土地和粮食,后来更过分的是,据说因为粮食不够,还出现过吃人事件!所以这些人和那些后来乘“五月花”来的清教徒们的行为相比,自然是难以启齿了,难怪不招他们后人的待见。
正如某年的《波士顿环球报》的社论写道:“詹姆斯敦让人联想到贪婪、暴力和压迫,有如美国文明出生时的阵痛。”把注意力引向弗吉尼亚定居点,但它不会取代普利茅斯作为在感情上最受喜爱的早期英国人定居点的地位。” 不过,有人却对这种厚此薄彼不以为然。另一家波士顿报纸《基督教科学箴言报》也用一位宗教人士的话,说美国人居然会感到羞耻;詹姆斯敦毕竟也有它的贡献,“不感激当年定居者的成就,就会滋生冷漠和忘恩心态,这对我们民族来说是不健康的”。
詹姆斯敦在美国历史不清不楚了多年,后来有些学者重申应该原历史真相。逐渐詹姆斯敦这个小镇就走进了美国人的视野。
这里赘述一下印第安人族称的来源!意大利航海家C•哥伦布航行至美洲时,误以为所到之处为印度,因此将此地的土著居民称作“印度人”(西班牙语:“indios”)。后人虽然发现了哥伦布的错误,但是原有称呼已经普及,所以英语和其他欧洲语言中称印地安人为“西印度人”,在必要时为了区别,称真正的印度人为“东印度人”。汉语翻译时直接把“西印度人”这个单词翻译成“印第安人”或“印地安人”,免去了混淆的麻烦,到目前仍为最普及的用法。不过到了公元20世纪,许多美洲国家印第安人的地位有了明显改善,一些政府机构或民间组织开始对“印第安人”这一名称进行“正名”,比如印第安人在加拿大往往被称为更加政治化的“第一民族”(英文:“First Nations”)等等。
让我们再回到历史的长河中,追溯詹姆斯敦的故事。这些霸道的英国人来了之后,根据英王的名字,将当地注入大西洋的河流命名为詹姆斯河,定居点就叫詹姆斯敦。整个新殖民地被称为“Virginia(弗吉尼亚)”,翻译为“处女之地”,用来纪念1603年去世的英国历史上贤明君主之一的“处女国王”伊丽莎白一世。所以后来伊莉莎白二世认为,得到英王钦批的弗吉尼亚才是正统的定居点,而那些清教徒则是叛逆。女王的观点和美国的正史有点背道而驰,但各有各的道理,各行其是就是了!
詹姆斯敦的另一个重要意义在于它是美国多元文化的开端。早年在詹姆斯敦生活的主要有欧洲人、非洲人和当地印第安人,文件记载第一批黑人来到这里的时间是1619年,他们被荷兰人贩卖到这里,不过当时那些英国人没有经历过奴隶制度,他们并没有把非洲黑人当作奴隶,而是当作契约佣工。直到1662年奴隶制度才被纳入殖民地的法律。400年前抵达的英国先民在这里学会了怎样长期维护殖民地,他们发现引进保护私有财产的法律概念很重要,采用自治政府体制也很重要。事实证明,这些政治遗产为一百多年后美国建国奠定了基础,詹姆斯敦的建立真正开启了美国的现代史。
当然,詹姆斯敦的历史意义远非如此。后来詹姆斯敦也成为美国革命和民主的一大摇篮。1619 年,北美殖民地第一次立法代表会议就在詹姆斯敦召开。美国前五位开国总统中的华盛顿、杰弗逊、麦迪逊和门罗四人都来自弗吉尼亚(只有接替华盛顿的老亚当斯是马萨诸塞人),这一时期因而被称为“弗吉尼亚王朝”。后来该州还出了哈里逊、泰勒和威尔逊三位总统。
当游人还沉浸于这原始土地的几百年前的文本诉说着中时,却也不知不觉中便走进了詹姆斯敦的仿古城堡,还原了400多年前那段被历史隐没的古镇。
仿古城堡紧挨着詹姆斯河,三艘载着最早殖民者的帆船在岸上仿佛停靠了几百年,船上衣着古装的工作人员各就其位,为参观者讲述着那年那月的事儿。殖民者初来建的一个又一个的窝棚及窝棚里简陋的陈设,还有那些挂在房梁上熏干的腌肉能够感觉到他们最初的生活的艰难。不远处印第安人的帐篷外那堆柴火还冒着青烟,帐篷里的墙上挂着的猎物的皮毛散发出陈旧的腐朽味儿。
在仿古城堡里游走,便会迷乱于历史的讲述中,因为已经分不清哪里住的是最早的英国人殖民者?哪里住的是印第安土著?哪里又是非洲黑奴?曾经的疮痍已成为了历史的篆刻,呼啸而过的风中还能聆听到被荷兰人贩卖而来的第一批黑奴的叹息声,抑或是殖民者与原住民大大小小的战斗声。曾经居住过欧洲人、非洲人和当地印第安人的詹姆斯敦,各种不同风俗习惯在此地融会贯通,多元文化从此在这里生根发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成为北美移民文化牢实的根基。
詹姆斯敦这个小镇的人和事儿,成为美国人不想说,又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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