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二年级和母亲一起去广州,儿时经济社会远没有现在发达,坐火车去广州是一件在小伙伴中间很荣耀的事情,而恰恰是这段火车旅程记忆,成为了整个童年挥之不去的心里阴影。
去广州坐的是绿皮火车,去广州要50余个小时,中间过站均要停。火车到柳州前后的一个小车站,我嚷着要上厕所,母亲拉着我下车,穿过一道列车轨道,爬上月台上厕所。
上完厕所傻眼了,回到自己列车要穿越的轨道刚好开来了一辆货运火车,货运火车正在进站,我们无法跳下月台穿越铁轨回到自己的列车,而对面自己列车提示即将开启的铃声已经响起,透过货运火车车厢间的空隙我已经看见对面自己列车的列车员已经开始在车厢门做开车的准备。
儿时的我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心里默默央求货运火车赶紧停下来,要不是车站的管理员呵斥我们往后退,我都想趁着火车正在减速速度慢,像铁道游击队队员一样穿过轨道。
幸好最后货运火车及时停下,我和母亲飞快的从货运火车车厢底下穿过,在列车员关门前回到了自己的列车,我紧张的大口喘气,同行的叔叔们倒是神色正常,悠闲的聊着天,全然不知刚刚我经历了什么。之后整个广州之行倒是也算顺利,回到学校班主任还让我在讲台上分享广州的趣闻,不过火车站这件事成了我整个儿时的梦魇,到四年级还经常在梦中惊醒。
之后经常问起母亲如果当时没赶上火车怎么办,母亲总是淡淡的回复再赶下一辆车,或者想起其他办法。不过成年之后回想,明明当时站在月台上母亲同样焦虑,也就是母亲流露出来的那么一丝丝惶恐,让我更加的手足无措,也许对于一个9岁的小孩,母亲那么一丝丝的不安都会放大数倍传递到我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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