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昨日梦

梦里还是幼时的事情。

风陵渡啊。小乡村，苞米田，羊肠道，汽车很少，蜻蜓很多。那是我这辈子甚至到现在唯一一次见到蜻蜓，也是唯一一次蝴蝶飞上肩头。

那只蝴蝶，总体来说是绿色的，翅膀中间有黑色的亮片，远看很漂亮，拿到手里仔细端详却无端生出些恐惧来。不知为何。这是回忆，接下来就是梦。

梦和回忆几乎无差别，我骑着自行车随性地在两边都是苞米田的羊肠道上晃，躲避蜻蜓飞到脸上或者撞到身上。就在这一片区域，大概有30多只，它们并不远走，仿佛在开会。小心翼翼骑过去，感觉应该回家了，在地里掰了几支苞米放在车筐里便往家赶。然后又同往常一样把苞米给了邻居。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们，可能是我一向道德感比较强，可能没到我的肚子里，就不会有罪恶感？

现在想想，我的母亲那个时候也真是坚强。我父亲在电厂上班，我们便在旁边盖房子开饭店，我母亲一个人努力支撑着饭店，进货卖饭，她真的很能干。而我父亲因为工作原因，这担子自然落在母亲身上。他前几日还同我讲说，他这一生并没有怎样操劳，我们家有什么难关也自然而然度过来了。其实我真的想说，“不是，是我母亲强撑着走过来的，你只是把你工作做完了而已，可能你付出了一点，但你并没有很努力。”我没有这么说，会伤他的心。

要说长期缺席，真正意义上是，我的父亲几乎不关注我的内心世界。他总说我还小的时候他骑摩托车，我就爱坐在他摩托车后边跟他出去玩，那可能是他感觉最美好的记忆。然而我对于童年的回忆则是灰色的。

不管想起什么来，总有一种愁绪和一丝恐怖。如今好好想想，他没有缺席啊，他在啊。要说缺席，也是在……3岁到9岁？记不清了。啊。这种惆怅，想要而得不到的人啊。

今日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