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两张折叠桌,一张是书桌,放了几本册子,一张放着电视。桌面是红色的。一片红色的荒原,没有尸体却遍布鲜血的颜色,汩汩流淌出来。大动脉炸裂,红色淹没我的眼眸,吞噬我的书本。桌旁是一张单薄的单人床。没有被褥、床单和枕头,躺着一具棕黄色的玩具熊的尸体,堆着层层叠叠的废纸箱,上面满是灰尘,那是遥远火山喷发后漂洋过海而来的烟灰,仿佛风一吹就可以把填满房间。床下躺着用席草编织的席子。具体什么时候编织的我不知道,我只隐隐约约记得奶奶和姑妈会编,只不过后来奶奶年纪大了,材料也难找,编的少了用的也少了。那时的我对编织席子充满了兴致,石头,吊线,席草,一草一线编织着我的童年。近门的墙上靠着两张泡沫塑料,就知道占空间,看着就使人厌恶。即使再白,也无法改变它欺骗的本质。真的很烦,父亲用了几百块钱把它买回来还没发挥它的价值就被拆,独留一个空壳还可能随时散架。放在这里有时候我并不能理解,只当是一个教训,不想多提,以免引起众怒。
房子的两扇窗就显得小气又可笑了。一层纱,一层玻璃,一层防盗。空气流动变得小心翼翼,呼吸也变得冗长而小心。我从来不想打开窗,因为我害怕积累越来越多的灰尘,把自己的理智湮没。我也害怕窗外的世界过于美好,求而不得,那只能在原地打转,做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我向往外面的世界,我想把世界装在眼睛里,时常看,刻在灵魂上,忘不掉。再悲戚的感情,再深刻道理,在一间小小的房里都可以放下,放不下的也会被剥夺。
当我在房间里,把门锁了,靠在泡沫塑料上,胡思乱想,天马行空。
一座梦幻的的城堡,静静地盘踞在历史悠久的玄武岩上,周围是蔚蓝的海域。以蓝色为底色,一方是蓝白清冷的空气,一方是金沙滚滚的热浪,一冷一热,试想火星撞地球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就像商量好了似的,双方的的气势都没有刻意的张扬,也不是刻意收敛,而是本该如此,相斥相融。窗户之外,蓝与蓝交织,海盐味从窗户里钻进来,充斥着整个房间,是海的味道。
此时,冰天雪地里,一间小木屋矗立。窗户里透出暗红的火光,影子在跳跃,红色在雪地上跳舞,那是奥肯的小商铺。
温暖的火焰直达心底,留下一片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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