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有一个女生对我表示好感,但是我拒绝了她,我给出得理由是性格不合适,但是她不服气,追问之下,我跟她道了实情:我不喜欢平胸的女孩子,即便是貌美体柔的。
我记得她的眼神,流露出无法理解,我的理由在她看来是荒诞不经的。
但是我没有撒谎。
现在我要写一篇文章,纪念一下远去的青春,那些曼妙的曲线被赋予了无限的意念和张力,像是琳琅满目的夏日水果,在我的脑海里糅合在一起,搅成了一杯一杯的缤纷果汁。
一,
去旧宅整理物品的时候,看到一本相册,里面是我中学的照片,初中的班级合照里,我已经记不得许多人的名字了,但是最高的那个女生另我印象深刻。
初中的时候,班上转学来了一个女生,叫蒋菲菲,她的到来,直接让校花的头衔易主了,她的相貌几乎挑不出缺点,白皙的脸上甚至找不到一颗雀斑,也是我们上最高的女生。
男生们经常聚在一起讨论她,却没有一个敢去和她聊天攀谈的,我对她却没有兴趣,真的,那时候的我只晓得足球和游戏,我的成绩在班上也是倒数,和成绩好的女生们甚至没有交流过,我和林君那样的野丫头更有共同语言,但是这里是城市,女孩子们都是白净斯文的,她们像是油画一般,是彩色的,但我手里握着是铅笔,无处落笔。
有一次体育课上的是折返跑,男生跑完后,我们三三两两地坐着看女生跑步,蒋菲菲沿着跑道冲了过来,虽然穿着校服,但是我能明显地观察到她胸部随着身体的摆动大幅度晃动着,像是跳动的玉兔,她经过我面前的时候,动作仿佛放慢了,那画面一帧一帧地在我眼前播放,如同是卡了带的录像机,她用了三秒跑过我的面前,但是我几乎记住了她的每一个细节。
那晃动的胸脯一直在我脑子里回放,那天放学后我没有去球场,径直带着球回家了,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蒋菲菲站在我面前,然后脱下衣服,让我看她的胸脯,我故作镇定地触碰着,却像是按到了一团空气。
一股急促的尿意让我从梦里惊醒,我握着耸立僵硬的下体冲到卫生间里,却尿不出来,甚至按不下去,然后发现裤子里已经是黏糊糊的一片了,一股青草的腥味。
我坐在床上,回忆着生理卫生课上的内容,然后很冷静地把课本知识和现实联系到了一起,所以并没有惊慌,而是继续想着蒋菲菲入睡了,我希望她再一次出现在梦里。
二,
冗长的梦,醒来,墙壁上挂着的是曼联的欧冠海报,时间线到了高中,蒋菲菲已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她上了职校,听说然后成了一名空姐。
高中的我戴上了近视眼镜,穿起了白衬衫,成绩在班上是正着数过来的,名次很靠前,但是没有女生来找我请教问题,她们喜欢找前排的小个子学霸问题目,也喜欢和后排的差生们嬉闹。
我的同桌是阿秋,我们关系很好,他是寄宿生,每天早上放一斤米到饭盒里,搁到学校的公用蒸柜里,中午的时候就可以拿到满满一盒的白米饭,我们分着吃,这样我就不用为了午餐赶回家去了,作为回报,我会把体坛周报第一时间给他看,也经常一起踢球。
我记得他跟我发过牢骚:“我们个子高,长得也不差,成绩也不赖,为什么都没有女生搭理我们?”
我说:“主要是因为口才不好吧。”
我们的足球队长,个头小小的,能说会道,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每天都能看着他逗乐一帮女生。
阿秋说:“到了大学就不是这样了吧。”
我说:“也许吧。” 我也没有把握,因为大学对我们来说完全是未知数,杂志里的大学生们都坐在实验里里头,很高大上的感觉。
阿秋是个腼腆的大男孩,我觉得他肯定喜欢某个女生,但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我。
那时候每当下午最后一堂的下课铃响起,我就会侧目看着走廊,很快隔壁班就会有个女孩子匆匆走过,她的胸部挺得很高,比所有的人都要挺立。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她的性格就跟她的胸部一样不合群。
有一天,我目送她走远后,用胳膊肘顶了一下阿秋,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哪个?“
”就刚才走过去的。“
”没注意。”
“你刚才不是看着走廊?”
“看了,没有发现特别的人。”
“你他妈的。”
后来,我一直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记不住她的样貌,只晓得她是短发,当然,高中所有的女生都是短发,还记得她有耸立的坚挺的胸脯,像是两顶帽子扣在胸前。
她很快就替代了蒋菲菲出现在我的梦里。
高考结束的那天,我们从教室里涌到操场上,我到处找隔壁班那个大胸的女生,我准备了很多开场白想和她聊上几句,但是一直都找不到她。
我忽然很懊悔整个高中的时间都没有鼓起勇气和她打个招呼,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阿秋倚在榕树下,他发挥得不好,我过去站在他得身旁,看着操场上人头攒动。
三,
我眨了一下眼睛,再睁眼,已经是另外一幅场景,火车站里依旧人头攒动,大学的第一个暑假,我准备回家,排队买票。
”你是陈郁奇!?“一个女生走到我面前。
”是。“我觉得她有点面熟。
”你准备回家吗?"
"是的,你也是啊。“
”喂,你,是不是忘记我是谁了?“
”哪里,天天见的“,其实我的确是忘记了,但是我不愿意承认,”你现在在哪个学校。“
对话持续了十多分钟,我们交流着大学里的趣事,我回福州,她去南京旅游,她的胸不大,我想她可能是我们班的不出众的女生之一,以至于我忘掉了她的长相。
后来和高中的死党们聚会,这件事情免不了被奚落一番,他们笑话我高中三年光顾着学习了。
“你找女朋友了吗?"阿秋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下学期争取找一个。“
阿秋问:”你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同班女生都认不出。“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我从来不以貌取人。“
阿秋问:”你要找什么样的?“
”胸大的。“
”胸大的有什么用,我就选好看的。“
”好看的有什么用,关了灯都是一样的。“
我饮着手中的啤酒,杯子里是黄色的啤酒液,我轻轻地晃动着,泡沫都消失了,却浮着几片茶叶,我抬头,面前坐着的,是刘晓丹,我们坐在茶室里。
“考虑好了么?”
我回过神来看着她,叹了一口气,说:“会不会太早了。”
“怎么会,我们都上大学了。”她忽闪着大眼睛。
生平第一次有女孩子主动追我,我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只好说:“那好吧。”
“可是你似乎没那么高兴。”她欣喜的表情转瞬即逝,马上就耍了一个脾气。
“不是,我是受宠若惊了,我没想到是你先开口。”
刘晓丹什么都好,但是她是个平胸,大一军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汗水浸湿了衣服,却映不出文胸的带子。
我觉得有违我的初衷,阿秋还有可能会嘲笑我。
某个周末,我们在廉价的酒店开好了房,发现重要的东西忘了带,我匆匆上街找了个店铺进去买。
正挑选着,进来一个淡妆女子,穿着包臀的连衣短裙,圆鼓鼓的胸部露出上半部,呼之欲出的感觉,荷尔蒙弥散在空气里。
“学生?”她拿了一盒烟,丢在柜台上,看了我一眼。
“呃。”我仿佛裸体被人看光了一样,不知道应些什么。
“书卷气。”她叼了一支烟在嘴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我,“有空可以找我。”
她说完就走了。
付账的时候,我问老板:“她干嘛的?”
“鸡”。
那张名片我没有丢掉,第二天回了寝室,从包里掏出来就顺手丢在窗台上,一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和邱朝阳说起这个事。
邱朝阳说他去打这个电话,
从那以后邱朝阳隔三岔五的就会去找她,他叫她小温,我知道邱同学爱上小温了,他会在寝室卧谈会上跟我们说小温的优点,描述着他俩的细节,小邱的词汇很丰富,口才也好,听得我们血脉喷张,在节日的时候还送了她玫瑰,他花光了所有的生活费,以至于要借钱吃饭。
“我觉得你应该正儿八经的找个女朋友”,我觉得这事情太过荒唐,而且我也有责任。
“她挺好的。”
”你们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可能是吧。”
因为扣的学分太多,邱朝阳最终退学了,我们送他上了火车,临行前,他居然交代我们替他照顾一下小温的生意,“我是说,单身的时候”,他补充了一句。
那天小温也在,穿着素色连衣裙,俨然像是我们的学姐。
虽然我和刘晓丹在之后不久也分了手,但是从来就没有去光顾过小温。
四,
闲暇的时候,我喜欢固定去一个大自习室,那间教室宽敞,还很通风,而且那里经常能看到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头发上别着一个发卡,她的腰很细,胸部像是两个成熟的大桃子,总是坐得很直,自信满满又含蓄内敛的样子。
我观察了她很久,最后趁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写了一张纸条夹在她的课本里,上面写着:“世界小得就像是这间教室,我们的城市相距有2000公里,我们的座位只隔了10排,遇到你我觉得是命运的眷顾,我注意到你有5种款式的发卡,但是你偏爱米奇头像的那个。”然后落款写的是我的QQ号码。
我没有再去那间自习室,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了两天,终于等到她加我好友。
当天晚上回到寝室,我兴奋地和室友分享我地喜悦。桃子不是我地初恋,却是我主动追求的第一个,我们很快就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了,独处地时候,我喜欢把头靠在她的胸前,把耳朵贴在突起上,我跟她说,这里就是我的桃园。
我给远在西北的阿秋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找了一个蜜桃一样的女朋友,但他一直没有给我回信,我很了解他,他可能过得不开心。
第二年,我的生日,我们在餐厅里吃饭,她问我:”还记得你写给我的字条吗?"
我点了点头,"记得,我还可以背下来。“
”我不是让你背,只是我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缘分很奇妙。所以“,她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什么?“
”我也写了一个字条送你。“她递给我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布偶熊,还有折起来地一张纸,”回寝室再看。“我注意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晃荡了几下,蒸发光了。
回到寝室后,我惴惴不安地打开字条,上面写着:”小奇,我们可能不会一辈子在一起,在命运的安排下,也许未来我们一定会分开,但至少现在,我是全心全意爱你,我也不会为任何事情后悔。“
我把纸条收藏了起来,然后很快把这件事情忘记了。
大四毕业后,她去了上海读研,消失在我的生活,但是我一直无法忘怀,后来在魔兽世界里,我建了一个血精灵女法师号,起的名字也带一个”桃“字,她送我的布偶熊我一直摆在书柜的最上面一层。
“可是,我还是不喜欢血精灵。”师妹晃动着鼠标,叹了一口气,不是太满意的样子。
“这个阵营最漂亮的就是血精灵了”,我本来想继续说:”你这么漂亮,这个角色很适合你“,但是又觉得轻佻,就只在心里说着。
“不要,我要自己来选”。她退回到登陆界面,选了一个没有下巴两眼空洞的女亡灵牧师。
这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子,一瞬间我对她增了几分好感。
那时候是冬天,实验室的暖气稍显闷热,师妹把大衣脱了下来,身上的毛衣很贴身,她看着屏幕,开始了虚拟世界之旅,而我坐在她的旁边,眼睛被她胸前夸张的曲线吸引住着,后来她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她穿着紧身的牛仔裤,脚上穿着是高跟靴,整个身躯像演绎了一段完美的贝塞尔曲线,像极了高中时候每天从走廊走过的那个隔壁班女孩。
消瘦的血精灵确实不适合她。
毕业前夕,室友小黄还在准备第二天的论文的答辩,也许是太过紧张了,他失眠了,开了小灯翻看着论文,我迷迷糊糊地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在看色情片,一只手握着鼠标,一只手在裤裆里。
”你怎么还有功夫看这个",我问到。
他没有转头看我,只是悠悠的说:“这样会让我觉得平静一些。”
小黄钟情于人文学院的一个女生,两个人好到称兄道弟,甚至世界杯期间开了房间一起看比赛,但是关系即便到了这种程度,那个女生依旧对他说不。
我曾经问过小黄:“你究竟喜欢她哪一点。”
小黄说:“讲不清,大概都喜欢。”
我说:“抽烟、喝酒、关系混乱、脾气差、考试作弊......”
小黄说:“好了好了,我承认是喜欢她的外表。”
“俗不可耐。”
“你这个贱人,你不喜欢外表你为什么和小师妹在一起。”
我想解释说我更喜欢她的某种特质,外表只是附加品,但是觉得说出来显得虚伪,就噤声了。
我不知道小黄几点才去睡觉的,但是第二天的答辩他顺利通过了。
小黄毕业时候带走了一个移动硬盘,装着满满的希崎杰西卡的作品。
毕业之后我偶尔还会登录一下游戏,控制着那个血精灵法师跑跑跳跳,然后对着木桩放几发火球术,但好友列表里的那个亡灵牧师始终是灰名的。
五,
“别玩了,来过来看一下,这个是你表哥介绍的,晚上去见一下”,老爸递给我一张纸条,里面写有女方的姓名,身高,工作,学历,以及电话号码。
我曾经很抗拒相亲,但是同事们都说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多个认识人的渠道。
餐桌面对面坐着个恬静的女教师,长得很精致,鼻子很挺,嘴巴很小,扎了个马尾,脸上的皮肤绷得很紧,看起来富有弹性,像是一个剥了壳得鸭蛋。
我点了几个菜,不贵,她吃得很用心,一小口一小口的,轻轻咀嚼着食物,连牙齿都不会露出来。
端庄这个词是专门形容她这样的人的。
但是没多久我又被她的胸脯吸引了过来,像是切成两半的木瓜扣在胸前,我想我的双手应该无法覆盖这浑圆结实的坚挺。
如果我是她的学生,我的注意力一定不会放在黑板上。
套路寒暄过后,她问:“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阅读,打羽毛球,素描,你呢?”
“哦,我喜欢旅游。”
我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阿秋,内容写着:“大胸女教师,爱好是旅游”。
他很快回了我一条:“一个不学无术,一个俗不可耐”。
“可是身材好。”
“你开心就好!”
荷尔蒙战胜了理智,就像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面对诱人的肉粽子,我忍不住想剥开粽叶大快朵颐。
我当时觉得恬静的人都比较矜持,两个月后,她才允许我触碰那一对木瓜,但也仅此而已,和我在一起,态度始终是不温不火那种。
“我有次把我写的色情小短文给她看,她都严肃得像个审判官,你猜,身材那么火辣,为什么冷若冰霜。”
“就因为这样分手了?” 和阿秋小聚,在餐馆里吃饭,自然而然的说到感情,然后他问我。
“没有啊,后来我发现她有过两任前男友,都是黑人,一个深黑色,一个浅黑色,她总是念念不忘,我只是个接盘的”。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接盘也就算了,还对我设了防线,我觉得是一种羞辱,有一种宁予友邦不与家奴式的感觉。
“我草!”,阿秋应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后凝聚成了两个字,然后叹了一口气,说:“所以不能只看奶子大小。”
我和女教师很默契地互相断了联系,一直到一个月后,她发了消息给我,说她正绕着左海公园跑步,问我能不能陪陪她。
“你平时不运动的啊,怎么会去跑步。”
”释放一下心情。“
”不要去压抑的心中欲望,平时你都不苟言笑,其实性冲动是自然界的本能,这个社会已经很开放了,你完全可以找到合适的途径去释放它。“我大概猜透了她的路数,组织了一下语言,发了一条很直白也很矫情的语句过去。
她回了一串省略号给我,
半晌,又发了一条信息:”你的够长吗?我想试试。“
“不够长,我也不想试那么宽的。”
一切都戛然而止。
六,
我轻描淡写地结束了这段关系,但是这件事情影响了我的价值观,后来我一直信不过面容姣好又挺着大胸脯出来相亲的女人,总是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她们有着这样地苦衷或者那样的无奈,所以之后的一年,我对待她们用的是见好就收的态度,有些人想找到一个接盘的,而我只是装作要接盘的。
我甚至遇到了长得和我大学英语老师七分相似的妹子,前一天还在和我约会,第二天她的男友带着媒人上门提亲,我爸打电话怒斥介绍人不诚信的时候,我倒觉得很平静。
阿秋也经历了很多,长辈介绍了个未毕业的学生,长得很美,在她身上花了十几万却仅仅牵牵手,最后发现这女孩子出轨了给她上素描课的老师。
阿秋说报班的钱还是他出的。
那天他在我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比高二时候我们惜败给电力职工队哭得还伤心,我觉得言语的安慰太过虚伪,所以决定带他找个小姐,结束他的处男之身。
”就这家了吧。“我们找来找去,选了一家门面挺大的洗浴中心,其实我也没去过这种场所,当时只是想着,都是成年人了,总得体验一番。
心情踌躇局促,但是装做是个常客,我扭头看阿秋,他一幅镇定自若的表情显然也是装出来的。
门口的小弟很热情,他带着我们换拖鞋,领手牌,冲澡,然后我们裹着浴袍去了二楼。
我指了指玻璃幕墙,选了里头一个短发的女人,某个角度看过去挺像大学时候见到的那个叫小温的人。
小房间里,正看着电视,"小温“推门进来,拿着一个果盘,手上挂着一个提包,然后从里头掏出,梳子,套子,纸巾,湿巾,护理垫摆在小茶几上。
”要不要下楼洗个盐浴,或者按摩?"
我摇了摇头,她在我面前脱下了工作服,扯下罩子的一瞬间,那看似坚挺的双乳忽然失去了支撑,耷拉了下来,像是蔫了的瓠子。
”呃,不用了,我只是陪我朋友来的。“我有点失望,扬起嘴角,友善的笑了一下,”但是你要陪我看会儿电视,我要是现在出去,怕被我朋友笑话。“
我跟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概都没有说真话,数着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和她道了别,去楼下冲了个澡,然后去了休息区,看到阿秋早就在那边躺着了,一个服务员在给他捏脚。
相向无言。
我送阿秋回家的,两个人沉默了一路,后来我们谁也没有刻意提起这件事。
阿秋是个很努力的小伙子,更难能可贵地是他有一个富庶的家庭,在设计院做了一年就跳出来开了公司,我和他的共同话题也越来越少,中学的时候我们聊足球,大学时候聊游戏,毕业后聊女人,再后来他开始聊地产,我再也跟不上他的节奏。
七,
我见的第一个网友是个男的,技术群里认识的,他的网名叫小西瓜,但是真人粗犷,腿毛长得令人记忆深刻,我们在一个超市门口见面的,然后一起喝可乐,吃面包,畅谈,很奇怪的经历,没多久他就去了杭州。
第二个网友是女的,在婚恋网站认识的,她的个人简介里贴了很多居家照,是不带修图的那种随意的照片,
清新得像是邻家小妹,又漂亮得像个托。
我没有打电话,而是给她写了一封邮件,里面草拟了一份项目方案,说要找个合伙人,还保证这个项目”稳赚不赔“,过了几天她回复了我,表示很感兴趣,见面聊。
很意外,居然不是托,她的酒窝像是盛满了馥郁的佳酿,笑着露出了柚子瓣形状的虎牙。
她说能把情书写成工程项目的人肯定很有创意,她欣赏我这一点。
元宵节的时候,我带她去马尾看花灯,返程的路上,我开着车沿着江滨行驶,她把副驾座的座椅放平,然后躺着吹风,两手平放,合拢在腹部。
那个姿势很动人,路况很好,总是让人忍不住分神去多看两眼。
“你真美啊”,我说。
李铃没有回答,大概她听多了类似的褒扬,无动于衷,我撇了一眼,她正在闭目养神,装作没有听到。
”我是说,你的胸型,好美“,我的本地口音比较重,胸型这两个字连在一起念得很是费劲,”型“字还发成了”线“的读音,我有点冒失,就像那年考研政治的论述题,我没有太大把握,但是既然提笔开了头,我就要把它书写完,甚至想拿下全部的分数。
我察觉到她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我继续说:”即使你这样躺着,都能展示出曼妙的曲线,多一分显得累赘,少一分显得不足,上天一点都不公平,把你塑造得无可挑剔。“李玲穿着背带裤,两根带子渭泾分明地贴着胸型画了个半圆,我转头看了一眼,她咧了一下小嘴,似笑非笑。
沉默。
”怎么不说了?“
”在想词汇,等等,我有点紧张。“
”你这么流氓,我真想抽你两耳光,看错你了。“ 她的语气很严肃,但是姿势并没有改变。
我打了转向灯,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干嘛呢?"
"开车挨打很危险的,我停下来给你打。“我把眼镜摘了下来,看着她,我的度数很深,李玲在我眼里立刻揉成了一团马赛克,我的右脸挨了一巴掌,有点疼,第二巴掌没有打到脸上,却钩住了我的脖子。
我那时候开的是一辆老旧的奇骏,但是李玲说特别喜欢坐在车上的感觉,前提是不要让她开车,她坐在车上时常像散了架一般躺着,或者弓成一只小猫,然后随便我开去哪里,我把手贴在她胸前,像是触碰着搏动的翅膀,那红嘴的鸠,立在欲望的圆顶屋上。
夏天来临之前,这个项目因为不可抗力而忽然终止了,李玲要派驻泰国一年。我们谁也没有把握去考验对方,很久以后有一天,我忍不住去翻她的微博,想再看看那醉人的酒窝和玉洁的牙齿,发现清空了,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就像是做了一场春梦,醒来遍寻不着梦中的人。
八,
周晓雪是我的第六个见面的网友,
初秋的下午还是闷热的,我如约到了她的毕业母校,远远就见到一个高挑的女孩,过膝的连衣裙,拖到屁股的马尾辫,笔直地站在一辆红色的思域前,
亭亭玉立。
”诶,你是个骗子,你这不止170的身高,还穿了平底鞋。“我径直走了过去,说着话。
她哈哈笑了起来,说:“四舍五入,就是170啊,怕报了实际身高把你吓走了”。
我看天色不早,就说:”这地方你熟,吃点什么吧。”
“买两个汉堡蹲路边吃就好了,我车上有矿泉水。”
和她在一起的初印象,就好像回了大学生活,吃什么从来不是问题,在哪里吃也完全不是问题,我们甚至可以因为没有座位,把店里的餐盘端到车上吃。
秋天的周末,爬山,我们在半山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远眺可以看到半个城市,我装模做样地掏出手机拍了几张风景。
周晓雪忽然说:”你好像不是很满意我“
”不可能。“我矢口否认了。
”我朋友说,如果男生很喜欢女生,早就上下其手了,我们约会六次了,你连我的手都没有拉过。“
我对这个问题觉得有点突然,但她说的是实话,我好像少了许多冲动,多了莫名其妙的斯文。
额头的汗珠汇聚了起来,哗的一下,淌过眉间,从鼻尖滴了下来,真热。
”那是小孩子的把戏,其实我更想一步到位的。“
周晓雪看着我:”什么叫一步到位。“
我用手背抹去了鼻子上的汗水,又擦了一遍额头,目光就落在她的胸前,浸湿的T恤贴在她的胸前,映衬着浑圆的胸部轮廓。
”真漂亮。“壮丽的余晖,流淌汗水的面庞,急促起伏的胸膛,我并没有说谎。
周晓雪深吸了一口气,问:”别讲废话,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说:”我一直想把脸埋在你的胸前,体会一下窒息的感觉。“
”你......“
我把她的衣裳撩了起来,她戴着文胸,半包的那种,我把头埋在她的双乳之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
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她一直挽着被我撩起来地衣服,脸上一抹红晕,像是天边的晚霞。
一天夜里,我被她的电话吵醒,她说想见我,我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
“这个时间点,你确定不是梦游。”
"绝对没有,你到了之后别敲门,打我手机,赶紧,有急事。“
我风驰电掣地赶过去,开门看到的郭晓霞居然是一丝不挂的,让我提着鞋子踮着脚进了她的卧室。
“刺激吗?”她问我,隔壁隐隐传来她父母的鼾声。
我点点头,坐在床角,还没晃过神来。
她跨坐到我的大腿上,搂着我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前,悄声地说:”你睡眠不好,以后半夜醒来,都会想起今天的事情,到我们老了,你也不会忘掉的。“
我和周晓雪互见了父母,唯独谈不妥聘金的事情,她的父亲坚持要五十三万,之所以带个三,是因为这边的传统里,三是个吉利数字,但那一年福州的房价还没到一万。
僵持了半年,我们辗转在欲望和现实之间倍受折磨。
周晓雪最后报复性地嫁了一个一穷二白的同事,还倒贴了一套房子,两年后离了婚,我不知道她是在报复她的父亲还是在报复我。
九,
我的睡眠一直不好,入睡晚,多梦,稍微响动就会醒来,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改善。
早上,我被老婆喊醒,惺忪的睡眼看着她在摆弄文胸,把胸部一直挤到中间来。
”搞不懂挤得那么高的好处,这是弄虚作假。“
”要你管。“
我列举了胸小的好处:“比如的乳腺疾病的概率会小,衣服也不容易崩得走形,运动也不是负担,体重也会轻,至于哺乳,不是有奶粉吗?”
她表示道理她都懂,但是还是想挤出个坚韧挺拔, 她整理着衣服,说:”你讲啊,男人喜欢看胸部,是不是都特肤浅。“
我摇了摇头,否认这个观点,我从来不觉得年轻时候的自己是浅薄的,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价值观,我解释说:”比如你到琳琅满目没吃过的甜品,当然会挑看起来特别诱人的。你尝过了各种口味的,会发现最质朴的原味的最适合自己。“
我发现自己扯得有点远,有点担心圆不回来 ,赶紧接着说:”我觉得这是写在基因里的本能,日本诗人崛口大学说过,乳房是男人最初的饵食,有时候乳房只是唤醒了他们幼年时期对食物的渴望。多看女同志的胸部两眼,跟多看两眼肉包馒头有时候是一个意思。“
”歪理!“,还好她没有琢磨我的话语,只是继续问:”那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看上我什么啦?“
“我在遇到你之前,我曾经想象过无数种婚礼的场景,那个幻想里新娘有各种各样,但从来都不是你这一款的。”
”说明我不是你的理想型。“
”不是,说明你是那么的特别,和她们都不同,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在这之前,我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想象力是不够丰富的。“
”油嘴滑舌。“
”绝对不是,这是肺腑之言。“ 我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两个手掌分别握着她的胸,握住了两手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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