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去年比，今年北京的春节要暖和的多。
去年春节下雪来着，好大的雪，瞬间唤起我孩时的兴奋。
去年因为疫情，和婆婆一起在顺义住了一个多月，聊得挺痛快，写了2020年春节《和婆婆聊天》。
今天三十又要过年了，接着写2021年春节《和婆婆聊天》。
01
婆婆今年87岁，脑子有点糊涂了，同一句话反复说，能说20几遍，同一个问题反复问，能问20几遍，一分钟前问的，一分钟后又问。
老人问，我们就答，老人说，我们就听，只可惜因为重复，能记录下来的，没有实际聊的那么多。
中午吃饭时，老人家说：
当年五个孩子，老大考上大学了，家里困难，有天她发牢骚对孩子们说，你们可别考上了，我供不起了。
也不记得是哪个孩子接了一句，妈你偏心吗？为什么只供老大，不供我们？
她听了一怔说，考吧，只要考上，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们上大学。
老人说，从那以后，我再没说过供不起这三个字。
那时候工资32块钱，下了班以后，我就给人缝毛衣，就是把一片一片毛衣组合缝成成品。一个月下来，加上工资，我能挣到80多块钱，可高兴了！
我这眼睛怎么坏的，就是这么用坏的，当时家里灯光也暗，看不见，那时候用眼用得太费了。
婆婆家五个孩子，三个大学生。
02
我年轻时第一次见公婆的时候，婆婆就有一只眼睛失明。
我曾一度认为，婆婆只能模模糊糊看见我，她未准知道她儿媳妇长什么样子，好看不好看，气质如何，个子多高什么的，所以，这么多年，在婆婆面前素颜一下邋遢一下，常有的事。
没想，每次她都能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有次还说你头发也白了。
昨天她看着她的小女儿，问你是谁啊？
但她认得我。
有时，我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看不见的样子，挺害怕的。
有时，我不带眼镜，裸着高度近视的眼睛在屋子里走，又挺感恩，毕竟我还看得见。
有次去洗牙，护士说您把眼镜放托盘里吧，我说不，我要用手拿着，万一有个紧急情况啥的我可以马上戴上，什么都可以没有，眼镜不能。
眼睛，心灵的窗户，太重要了。
我妈妈是眼科医生，我好后悔没有跟妈妈多学些眼睛方面的知识。我现在的感受是，人体像一部机器，好好了解它认识它，维护它爱护它，才对。
事实上，我们无论是吃喝拉撒，还是喜怒哀乐，无论是眼睛牙齿的硬件，还是心情情绪的软件，都用得太狠太费太不在意了。
当然，所有人年轻时生活压力都大，拼命养家都会得付出健康代价，大家都一样。所以，退休后的人生下半场，好好调整一下，开启静音模式才对。
“ 今天几号呀？”婆婆问。
“今天11号，除夕，阴历大年三十。”这是第九遍。
哦，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要过年了。
是啊，奶奶，今天就过年了。
……
今天几号了？
今天11号，除夕，大年三十。
哦，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要过年了。
嗯是，奶奶，今天就过年了。
……
是啊，要过年啦！新春快乐！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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