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有嫂,娘家姓郎。世人皆说:老嫂比母。至此却是老嫂比“狼"。 "闺女是小棉袄,你俩四件小棉袄,今后冻不着,等享清福吧。"狼大嫂阴阳怪气。 加工面条,养牛,卖糖葫芦……姑夫本是有文化的书生,为了生活什么苦累都熬过去了。一米八五的高个更加瘦削,一风就能掀到。埋头做事,抬头做人。生活和心灵的重负都没把姑父的头压低腰压弯。 那个年代,那家都穷,我的初中就是一星期三十四张煎饼,一瓶咸菜熬过来的。姑父时常给岳父岳母(我的爷爷奶奶)买些油条,用暖瓶装些豆浆……爷爷奶奶有四儿,谁也比不上这半个儿:四个外孙女的父亲,唯一的女婿!事实无需争辩。 姑父的父亲日益衰老,需人照料。狼大嫂逃避义务,甚至于尿桶都扣到了公爹的头上。姑父姑母一言不发,把老爹安置家中,床前尽孝,养老送终。老爹临终抓着儿子儿媳的双手,哽咽难言。 入土那日,大雪初停,寒风骤止。树枝开满冰花,一片银妆素裹的凄清世界。姑父姑母被哀痛占据了心痱,并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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