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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如山》这本书,我之前听说过,一直以为是本女性主义的小说,我对冠以**主义的、偏向性很强的作品,都不是很有兴趣,不喜欢在阅读之前就先被圈定了站位,所以一直也没有特意去找这本书来看。这次在图书馆碰到了,也就顺手借来看看。等到真正读了进去,才知道这本书与“主义”没有太大关系,这些故事只是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敏锐来感受和讲述。
七个故事,七位女性,七位“lili”:立立,俪俪,粒粒,栗栗,沥沥,丽丽,莉莉。只是,这些故事都是遗憾的、无奈的、悲伤的……同为女性,我在阅读的过程中,很容易感受到书中人物的切肤之苦、切肤之痛,唏嘘感慨之余,再一次懂得那些看起来平凡平淡的生活,那些我们以为理所当然的生活,其实是多么幸运,那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幸福。
七个故事各有精彩,《雪山》给我的感受最深。爱和悲伤都找不到出路的失独老人丽丽,小心翼翼地把对死去的儿子吴桐的爱,寄托在小巫童的男朋友身上。而小巫童何尝不是另一个找不到出路的人,她的一部分生命与十三岁的吴桐在那个夏天一起死去了。就像那个城市的雪山,看起来遥不可及,却不管在城市的哪里,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吴桐的死,虽然已成为遥远的过去,却变成了她们往后余生里的那座雪山。
这个故事里的丽丽只是个配角,花在她身上的文笔并不多。然而这个丽丽也像那个城市的雪山一样,虽然只是一个背景,却固执地让人不能忽视她(它)的存在。
这是我自己对《雪山》这篇小说的理解。后来我看到作者自己解读的《雪山》,原来“雪山”在她心中有另一层含义,我想到一种说法,大意是:作品一旦完成后,就有了自己的命运,就与作者无关了。对作品,每个读者(包括作者自己)都有各自的理解,“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我是第一次读张天翼的作品,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作家。刚开始,我对张天翼的文笔还有点不适应,她对人物的描写方式很奇特,甚至还有点古怪的感觉,她描写一个人的时候,我甚至会想象到她手中有一把文字的解剖刀,把书中的人物分解开来写。但是我又不得不说,这种奇特的描写方式让人印象深刻。看到后来,我越来越觉得她对细节的观察和刻画非常稳、准、狠,那些有点奇怪的比喻非常贴切。
比如她写一个人别的地方不胖,只是肚子大:
“好像那儿原本是个洞,往里塞一个大汤圆,塞到一半卡住了。”
“一个黑发光亮的后脑勺,长发在颈椎处束成辫子,垂在穿淡粉色衬衣的脊背上,末尾齐着脊椎中段。”
“头巾底下一张白得发青的脸,脸皮不太充裕,紧蒙在头骨上,绷出太阳穴和颧骨的形状,一对细长凤眼,眼光稍显呆滞,好像没睡足……”
最后,以张天翼自己在后记中的一段话作为结尾吧
所有女人身上都暗藏一块相同的拼图,她们的悲喜、隐秘的痛苦与爱憎,如此迥异,又彼此相通。她们都是lili,也都是我。这些百合花,长在荆棘丛中,长在泉水旁,雪不能将之埋没,山也不能将之压倒。所罗门王极荣华的时候,他所穿戴的还不如那花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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