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61期“约”专题活动】

秋风夹带着丝丝凉意，吹得叶子摇来摇去，枯黄叶片依偎在树旁，在太阳的照射下做最后的顽抗。老李站在树下，用脚不停摩擦着树叶，摇晃着身体。他一手揣进裤兜，用胳膊肘夹着公文包，一手将手机拿于耳侧。

这个想法他已经想了很久，一下班他就着急赶往路边。

“怎么样？老王。”他兴奋地问，眼中带着渴求，“能不能来？”

“尽力吧！不一定有时间……真的不确定。”手机那端断断续续地传来。

“什么话，给我们个准信，就问你能不能来。”

“应该可以吧！我尽量处理完公司的事，应该就没问题。”

“什么叫应该，哥几个就差你了。全力以赴，一定要来！知不知道。”老李加大了声音抱怨道，“每次就你事最多，兄弟见面不比那些重要。你啊！唉。”

“少跟你那些狐朋狗友们混，不知道成天有啥。”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沉寂，老王的话怯懦地传出，“有啥啊，一朋友，莫非连这都要管。”

“你能耐，硬气，有本事你有钱啊！你有钱，你爱和谁玩和谁玩，我管不着。成天跟这群狐朋狗友，能混出什么名堂。”随后声音渐渐离去。

上一次也是这样，老王性格懦弱内心，且是二婚，在公司只是个副职，在家里不受待见，老李明白。他叹了一声，“老王，那我就先挂了。老地方，去不去你决定吧！”嘀的一声后，他沉默地看着被脚拱起的烂泥覆盖着落叶。

在大学毕业那晚，他们几个就相约每年聚一次，大家喝喝酒，谈谈心，当一辈子的好兄弟。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次数也越来越少，他们已经有三年没见了。

秋末的太阳总是温暖而又凄凉。老李跺了跺脚，结果还是很理想的，除了老王犹豫不定外，其余的人都同意来了。自毕业后，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的期待，心情也没有如此的畅快。

“明天，他们还像三年前那样吗？老陈，这个鳖孙，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他……”他美美地想着，嘴角露出久违的弯弯。回到家，他已经开始幻想见面的场景。休假，来之不易的幸福，加上朋友，简直完美。

“脚抬起来，瞧你乐成这样，谁家狐狸精把你迷成这样！对我怎么没这么乐。”妻子白了他一眼，继续向前拖去，而他在旁边看着熟食的孩子。

“谁家有这么漂亮的妻子啊！我先睡觉去了。”他轻轻地将孩子抱回房间，“明天你们先吃，我和朋友聚会。”

“瞧你那样，一进门我就察觉不对劲。要朋友还是要我！家里都忙不过来，随你。”

“不要将我的地板踩脏。”随后他踮着脚尖幸幸地去到卧室。

老李才躺下不久。“什么，你不来了！老陈，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他打直身体坐在床上情绪激动地说。

“老李，你知道的，我父亲的情况，突然恶化，现在我还在医院，我恐怕去不了了。”

“老陈，你就专心照顾他吧！别的事不用想，需要钱吗？需要你就跟我们说。”

“老李，我也不想这样！没办法，只能下次了。”

“那就下次吧！有什么需要就跟兄弟们说，兄弟们帮你。”

“有事了，”接着手机里传出小声私语，“大哥，你过来看一下。”

“老陈，那我就不到扰你了，先挂了。”老李握着息屏的手机，将手枕于脑后，盯着天花板，顶上极其的花。

接着一阵铃声响起，“老李，没打扰到你吧！”怯怯的声音传出，他一下猜出是老王。

“老王现在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我可能来不了了，”他急促地说。

“怎么了！”

“明天我家那位不在家，我要留下来带孩子。”老王叹了一口气，“下次吧！”旁边又传出尖锐的低语声，“出去还不如在家多带带孩子。你说你！”

“那好吧！”那边率先挂断了电话，滴嘟滴嘟声一直在老李耳旁回响。他坐了起来，在床头拿了一支烟，征征看着燃着的烟丝。接着他拨通了其他两人的电话，我们下次再聚吧！声音在他耳旁不断放大，使他感到炫晕。

“老婆，明天我带你和孩子去江边散散步吧！”老李对着进来的妻子说完最后一句，就爬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