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你深夜畅聊的有几人?到了将近花甲之年,发小?室友?闺蜜?
这位朋友是我中专时期同宿舍两年的饭友,两年时间, 一年半时间饭票合在一起,打饭吃饭几乎形影不离。
这次公差到她所在的城市,提前联系了她,她说:“你下午五点半到?我去接站?”我告诉她:“当地有专人接站,你晚上直接过去我房间,我们见面,聊会儿。”“我带上睡衣过去,晚上住你那儿,方便吗?”她微信留言,我说:“方便。”
在高铁上,环境嘈杂,说话声、手机播放视频声,使你难以静心写文,修改存文完成了当天的日更。
她贴心地考虑我和一同开会的领导、同行见面的时间,大约晚上7:30时,她来了。
距离上次我在秦皇岛培训,她从她所在的城市赶来见面,又有5年时间了,在微信上或留言或语音聊天,三年疫情,见面已是奢侈。
“咚咚咚”,敲门声响,轻轻开门,微笑着进屋,轻轻拥抱。朴素的打扮,淡定的神色,已然没有了原来多日不见见面时的叽叽喳喳,有的是温暖相视。
她脱掉外罩,我接过挂到衣橱,我俩并排坐到长沙发上,自然地聊起来。
聊自己,聊孩子,聊老人,聊老公……反正就是那种不用过脑一直在说说说的状态。说话线头一个个拉出来说着,另一个线头又被拽出,近况和感受让时间不得停歇。
亲近温暖的气息在周围流动着,不同于一般同学会面,吃吃饭喝喝酒聊聊天,有亲切有激动有感慨,热闹过后归于平静。
我和她没有热闹和激动的环节,直接就是平静地聊天,并且是深度聊。
我看时间已经夜11点多了,“你去洗澡吧。”我俩在一起,主动安排事的总是我。
房间的卫生间很大,是干湿分离,她在玻璃门里面洗澡,我在外面刷牙洗脸,大声聊,生怕对方听不见,聊个不停;然后她出来,我进去洗澡,她在外面洗脸抹油,继续说。
我洗澡出来,我俩开始聊“为什么能够有这种舒服聊天的感觉?这并不是所有的人包括原来是室友闺蜜能一直有的感觉。”
我心里想了一句“三观一致”,她从嘴里说出:“还是三观一致呗。”
对事物的看法一致,当谈到一件事的时候,都没有抱怨,能够看到一件事情积极的一面。说到生活的不堪,分析的都是自己的问题;说到老人生病,除了尽孝,从老人身上反思自己目前的生活方式;说到和儿子儿媳相处,能够平等交流,不倚老卖老,尽力帮忙不添乱……
她除了脸色有点暗沉,整体状态还是不错,对一个离婚将近10年、去年刚做了乳腺癌手术的人来说,这种状态真是让我欣慰。在学校时,她脾气很急,我脾气也急,但不知怎的,我对她很宽容。早晨她不喜欢起床,我会把早饭给她打回来,冬天放到暖气片上。天天如此,习以为常。毕业后每次见面,她都会提起这事:“虽然你比我小一岁,一直在照顾我,离开学校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把饭给我端到床头了。”我笑着应道:“上辈子我好像欠着你似的。”
她口才极好,聊到她许多事情,是以反思的口气述说,听来舒服感动,边听边有一种想法,把她的经历可以写成一部小说,有一定代表性。
说到她发现身体有恙的过程,她轻描淡写,从体检发现到找老同学复诊,再到决定手术,就两周时间,都是她自驾车跑来跑去,等办好住院,才给儿媳发了短信,让她告诉儿子,不要急不要慌,“谁还不得病呢。”
说到她得病的原因,她透彻地自我分析:“我这人,特别爱生气;又喜欢熬夜;生活还不规律;不喜欢锻炼,病不找我找谁,都是自己不爱惜自己的结果,没有其他,就是自己造成的。”她的话让我想到我的一位同学得了乳腺癌手术后的一句话:“我心肠这么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老天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两种截然不同的认知。
一个人能够向内求,从自身找原因,也是到了一定境界,怎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躺倒在床上,面对面继续聊,一直聊到我眼皮子打架,看时间,将近凌晨两点了,她说“你这早起型的,熬得你不轻。”
一觉睡到清晨7点,5个小时的睡眠,也可以了。
舒心聊天也是醉了,醉了也是催眠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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