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年末2008年年初的雪灾,如今已经转眼过去了16年,我也从小青年变成了油腻大叔,从瘦成排骨的身材变成了双下巴和大肚子。08年春节我和堂哥由于担心堵在路上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家,于是一起去了大姑家过的年,大姑家在吴江,离上海要近很多,受雪灾影响较小。即便如此,我记得当时我们俩也辗转了好几辆车才到的大姑家,她们的小镇和农村也是大雪覆盖,我们从大巴换成中巴,再换成小镇上的蹦蹦车才到她家里。春节后从大姑家回到上海很快我就提了离职,回到老家是草长莺飞的三月,在家里还没呆上几天,焦虑的心绪开始困扰着我,我当时并未做好接下来做什么的打算,只是仗着还年轻,决意不在上海的厂里上班,过着三班倒颠倒日夜的生活。休息了没多久就被一同学联系,急着找工作的心情让我立马奔向了淮南,具体情况我曾在转眼14年了和突如其来的工作中写过。在淮南的时候白天我在我爸装潢的地方呆着,说起来待了近2个月我什么也没学,那时我虽说想跟着老爸干家装,实际上我从来没主动去帮忙干活,老爸也没给我安排活,只让我买菜做饭,于是我在那也变成一个厨子,整天买菜去给老爸以及两个亲戚做饭,老爸那时作为一个小包工头,带着两位亲戚在干活。刚开始我早上从淮南的亲戚家里出发,晚上才回到亲戚家休息,后来我不主动找活老爸也不主动安排活后,除了烧饭时间我都在亲戚家里躺着看电视或者就在亲戚家周边游荡。我住的亲戚是我爷爷的堂弟夫妻家,爷爷的堂弟家里排行老二,所以我喊他们二爷爷和二奶奶,他们两老已经定居在那,几个孩子成家后都有自己的房子,住在淮南的不同地方,如果没记错的话可能还有在别的城市的,他们的子女我应该喊叔或姑,不过来往很少,就算见面我也不见得认识,只有其中一个老大由于和老爸一直联系密切,来往频繁,所以我比较熟悉些。年轻的时候喜欢熬夜,晚上总是睡不着,我那时每晚都打开电视不停调换着频道,找自己想看的电视节目,不过每到晚上10点多,二奶奶就在门口说:不花呀,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买菜。我只好把电视关了,继续翻着当时的非智能手机,看好一会才睡觉。我当时想着你们可以早点睡觉,管我干嘛呢?但在亲戚家里,我又没有这个胆量不听话。早上起来后,二爷爷都会陪着我去菜市场买菜,有一次二爷爷建议我买条鱼烧给我爸他们吃。我说我不会烧鱼,另外鱼打理起来很麻烦。二爷爷说你买了我回去帮你打理,我听他的话买了一条,回到他家他真的帮我打理起来,后来被二奶奶看见了,她还说了我一顿,说你二爷爷这么大年纪,你怎么能让他打理呢,他平时在家从来没做过饭。她说这样的话时,倒并不像生气的样子,因为后来我又买过几次鱼,都是二爷爷建议的,而且都是他帮我打理好我带去老爸他们那烧的,二奶奶也没说什么。他们那时已经退休在家,二奶奶腿脚已经有些不便,我记得早几年前逢年过节他们偶尔还会来肥东这边,我那时去淮南见他们时实际上他们已经很少来肥东。我记得第一次去他们家吃饭,二奶奶准备了一大桌的菜,给我盛了一大碗白粥,然后给我一个大馒头,我心想这一个馒头下去哪还吃得下菜呢?难道不是盛一碗米饭来吃吗?就饮食习惯来说,淮南更喜欢吃面食,米饭远没有我们这边吃得多。待了几个月机缘巧合我就离开了淮南去合肥参加出国的面试,后来又开始培训,培训期间二奶奶的孙子(我要喊堂哥)也去合肥参加了别的培训。那时我们住在一个地方,租房在贵池路边上的民房里,他住在我隔壁,我是和另一个人住在一起。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身上爬着一条蜈蚣在咬我,我感到一阵疼痛,这疼痛让我醒来,打开灯掀开被子发现真的有一条蜈蚣,并不大。我吓得立马抖起被子,蜈蚣掉落在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消失不见,室友睡的正香,一点没发觉我闹的这出。第二天我说我这事,他还说他一点都不知道,让我疑心我连醒来都依旧在梦里。离开淮南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二爷爷二奶奶,他的孙子我们刚开始联系的还算频繁,我结婚他还来参加了,说起来惭愧,他结婚时我在杭州并没有赶过去参加。之后由于都结婚生子我们又相隔两地,逐渐联系渐少,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朋友圈的网友,还是互相不聊天的那种。这位堂哥比我长一岁,我在淮南那会他正好在上大学,大学就在淮南,他还带我去他的学校参观过,并请我吃了好几次饭,体验了他们学校对面的地锅鸡,淮南本地的牛肉汤配葱油饼,我看他还加了很多辣椒油,他说这样吃才过瘾。晚上的时候,堂哥的老爸打电话给我爸没打通,后来打电话给我爸另一位堂兄弟,我要喊二爷的,二爷匆忙的跑到我家对我爸说,刚电话来说二妈走了。我当时一阵恍惚,二爷说的人是谁?后来听着他说要和我爸明天去淮南,我才知道他说的是二奶奶。在他们聊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二爷爷前年也已经过世了,我想老爸可能之前有说过,但我完全没印象,我一直以为他们还健在,因为我也不联系他们,远亲不知不觉变成了如陌生人一般。二奶奶,愿您安息,听到您走了,我一下子又想起08年在你家住的那段时光,才想起有的时候一别就是永别,年轻的时候哪会想这么多呢,就想着往前跑呀,往前冲呀。有的时候时光匆匆的往前,来不及回味来不及感受,就是迎着一段段逝去的过程,它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迅速,转瞬即逝般的匆匆从指缝中溜走,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又无能为力。一转眼那是16年前,想起来像是不久前的午后,我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在二爷爷二奶奶的家附近游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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