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媳妇与修儿家媳妇,六十多岁。是村里有名的大侃家儿。东拉西扯、说长道短已然是出了名的。喜欢看热闹,啥事儿都喜欢往跟前儿凑。
前两年村里出人命,村里一年轻孩儿在郑州拉黑车,把坐车的女顾客填村南头井里了,还倒了两袋水泥。第二天就抓捕归案了。指认完现场,那就打捞吧。可是哪那么容易呢?打捞好几天无果,不得不把井扒开,在井四周又打了四口井,往外抽水,以方便扒井。
大型挖机连续工作,农村的浇地水井虽说比不上家里吃水井深,那也有二十多米嘞。井还在我家地头,庄稼算是毁了,那也没办法不是,该毁还是得毁。挖井的土堆的老高,来看的人乌泱乌泱的。但与庄家媳妇相比,其他人还真算不了什么!
有警察在周围把着,不让靠近。小麦那时候已经扬花了,到人腿弯儿高。可人家倒好,竟然悄摸的从麦地爬近前,想看看挖到什么程度。忍耐力也真是可以的,五六月份已经很热了,她竟然在麦地趴了一下午!
实际上她啥也没看见,可是出来后那叫一个喷的天花乱坠、眉飞色舞。好多外地来看的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就这样,带着这样的虚假消息回到本村,不知道又能传出来什么样儿的话呢?
她自己倒还好,开头提到的两位碰到一起,更是一绝。今天吃饭听我爸说起,这回说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家二爷。
我爷兄弟姊妹一个八个,老大老二两个姑奶奶在渭南。中间五个爷,我爷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三儿。小姑奶奶最小。听我爷说,原来老奶奶领他们逃荒去了渭南,两个姑奶奶都嫁到了当地,其他人又回到了杞县。说是也要搬迁到渭南,手续两个姑奶奶都给办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去了。
大爷村里人都叫他大孩儿,二爷村里人称为二孩儿。二爷早年当兵,后来转业到地方,定居洛阳。常年不回家,但是家里叔姑婚事儿,还是回来的。
我家辈分在村东头儿比较低,黄毛儿小儿也是我的老爷爷辈儿。所以他们也都直呼其名。
前几天在村东头的立儿爷家,二位大侃都在。大爷大奶奶一会儿来了,庄家媳妇便开口说话了,“大孩儿,二孩儿老了你知道不知道啊?”
“不知道,啥时候的事儿啊”
修儿家媳妇:“噫,你不知道啊,前几天恁家人都去洛阳了,那就是去火葬嘞,你不知道啊!”
说这话的时候,大奶奶在旁边使劲儿使眼色,可还是撵不上她们俩嘴快。
大奶奶实际上是知道这事儿的,大爷前段时间生病,刚出院,没敢让他知道这事儿。七十多的人了,万一过去了可咋弄。这倒好,让她俩笑呵的把这消息跟他说了。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大爷便不好好吃饭了,整天床上躺着。我妈和我奶奶还说呢,这几天没看见他出来玩,原来每天骑个自行车在村里转转,说说话儿,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写到这里,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最近也确实是热。地里玉米旱的不行,得浇地啊,村里电工说,浇地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几天在地里浇地的电死好几个了,虽不相识,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的,人还是很脆弱的。
现在我二十来岁听见死人的消息还唏嘘感叹不已呢,更何况是七十多岁老人呢!谁又能保证自己身后不会沦为别人的谈资呢?所以,我劝你们要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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