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000年来到太空所攻读博士。中间由于个人原因,转战MBA和教育咨询,之后做的是企业战略咨询和创新教育。
专业体系虽然不同了,如何做人、做事、做学问,在太空所度过的,有林珲老师和各位老师鼓励提点,有同学们并肩奋战、笑傲江湖的几百个日与夜,又怎么能忘记呢?
“勤奋”,是我想到林珲老师时,第一个蹦出来的词。他在北京面试我时,约的是早上7点还是7点半,一起喝早茶。天可怜见! 当时本人睡眠极度不足,加上面试时的紧张。这顿早茶,真是食不甘味!
之后来到太空所,目睹林珲老师,几乎天天晚上,回家吃过晚饭,雷打不动地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我的神呀,小女子亚历山大好不好? 不意外的,老师有时对我们怒其不争,又不好标榜自己,于是旁征博引: “看看你们师母!(当时林珲老师的二儿子尚年幼),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还要看专业书...”
快二十年过去了,自己也从当年的羞愧的小姑娘,跌跌撞撞人到中年。偶读曾国藩所说: “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嗟乎! 古人诚不欺我,老师,也诚不欺我。
还有一个细节,不知为何,记到现在。当年初初成为博士生,某次心蹦蹦跳做英文Presentation。之后林珲老师皱着眉,反馈: “和别人澄清问题的时候,不要说'Do you undetstand me?',而是'Did I make myself clear?' 如今想起,为当年自己的青涩,哑然失笑。更怀念,有这样的师长,一针见血,谆谆教导。
当时还有在太空所做访问学者的老师们,如廖明生老师,龚建华老师等。我有时被林珲老师太光辉的形象所震慑,心生畏惧。学术问题,经常也向其他老师们请教。每天晚上办公室归去宿舍,一群师友,一起沿着崇基小教堂旁边,散发着清幽花香的小山路,拾级而上,披星戴月,谈古论今。
大师兄孔云峰,温文尔雅,经常不急不徐,把复杂问题抽丝剥茧。还记得,一次邀请孔师兄一起卡拉OK,他老人家对唱歌兴趣寥寥,倒是开始对歌词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我和师弟赵一斌面面相觑,心生景仰。
师弟赵一斌,他比我入门早,但年龄比我小许多。而且一副小鲜肉的青春飞扬,酷似电影明星“赵一卓”。这一句“师兄”,恕我叫不出来呀。
和赵一斌师弟同为北大才俊的于洪波,后来去了美国,继续耕耘学术。我不学无术的脑袋里,就是他在羽毛球场上,腿一弯,头一抬,挥手“啪”一下,活力四射的样子。
还有单师兄,我歪着头问他: “你们老家新疆,是不是下午4点就天黑了?” 他经常对我没有深度的诸多问题,表示赤裸裸的不屑。幸好,大家一起上香港中大的“学习广东话初级班”,我也可以对他搞笑的口音,仰天大笑三声。(虽然,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关系)
还有谢师兄,一心扑在科研上,终于有一天,病倒了。我这个不入流的小兵,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就是,仗着半生不熟的广东话,陪师兄去威尔士亲王医院看病......
还有师弟李响,和女朋友伉俪情深,让我等单身狗艳羡不已。师弟动手能力特强,又乐于助人。当年我不知打着师姐的名头,理直气壮地剥削了多少劳动力!
建筑系的何捷,我后来才了解到,后来香港中大山顶上霍英东太空所的设计建设,何大师深度参与。何大师当年的形象,就眼神深邃,好像随时凝望着五千年的历史。他有怎样的佳作,真不出奇!
......
快二十年了,记忆里,还有好多帮助过自己的老师朋友,一时,想不起来。
这似水的年华,这生命中,曾经交汇的情与义,理想与现实,退缩与勇敢,努力与坚持...化作星辰。
太空星光,熠熠闪耀。
感谢林珲老师! 感谢一路同行的各位老师朋友! 祝福所有人,祝福咱们的太空所,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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