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续）

这家儿童理发店位于万达的公寓中。

门敞开着，我们径直而入，老板迎了上来，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我扫了下房间，房门入口处摆放着饮水机等物品，往前有一个洗手间，旁边摆着洗头的床位。崽旁边是一张小书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趴着写作业，听到我们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埋下头去。

视线往左一转，三张剪头发的台子映入眼帘，其中一张椅子是汽车造型。最里边是玩具区，摆放着积木和汽车等。

“先洗一下吧！”老板娘招呼说。

闺女顺从地躺了下来，听任老板娘给她冲水揉搓。

“舒服不？”最近给闺女洗头发时，我会小心地将她以仰泳的姿势泡在水里，再仔细洗去泡沫，闺女也学会了“舒服”一词，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舒服。”

媳妇和我都笑了起来。

洗完头，来到小汽车上坐下，老板娘打开平板问闺女看小猪佩奇还是宝贝JOJO，我说放汪汪队吧——闺女似乎觉得那佩奇和JOJO太“幼稚”了，不如汪汪队的剧情精彩。为了剪头顺利，还是尽量满足她的喜好吧。

前奏一响起，闺女的注意力马上集中到平板上，正玩着挖机的儿子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远远地看着屏幕。旁边写昨夜的小男孩也起身来到玩具这边，随手拿起一个积木，眼睛却瞟着平板。

老板娘问我们想怎样剪。我说，露出额头和耳朵，整体也都剪短一些。

老板娘稍稍吹干了头发，一手梳子一手剪刀忙活起来。我饶有兴趣地观摩着，剪刀舔舐着头发，发出春蚕吞食桑叶的沙沙声，一缕缕细碎的头发随之飘落。

不一会工夫，闺女那差点遮住眼睛的刘海便升到了眉眼间。老板娘问留到眉毛处还是眉毛上，我说多剪点，露出额头吧。又过了一阵，老板娘说差不多了，再短就要翘起来了。我看了下，大约在眉毛上方一公分处，挺好的。

我放下心来，百无聊赖地出了门。旁边一家婚庆店，两个店员坐在过道里喝茶聊天。另一边是美容美甲店，几个小姑娘或坐或躺或歪，各自玩着手机。其他店基本都关门了，只有一家休闲吧挂着营业中都是牌子，往里偷瞄了一眼，隐约看到些彩旗，没听到声响。

溜达了一圈回来，头发已经剪得差不多了。轮廓已经分明，的确比我剪的漂亮许多。

我在沙发前坐下，等到最后的收尾工作。面前桌上摆着一个价目表，还真不便宜啊！看来以后我家两个男人省下的剪头费用，都要挪用到两个女人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