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事了两年的同事x下学期要走了,去初中任教,临走前说要买点小礼物给同年级组的两位老师,邀我陪同,欣然接受。
本来早已在放假状态的心情被今天某一家长的“不可理喻”搅得一团糟,同事她一路与我诉说着当年类似的情况,以及自己后来如何吃一亏长一智的“自保”云云,劝慰我不必太过较真,算了。她说着自己的故事,却仿佛早已是故事之外的人一般,有看开了一切的淡定和佛系。而执拗的我依旧不甘心就此退让,我说,因为我是天蝎座。
坐地铁,我们刚上的第二站,来了一位中年的先生。年纪看着不算老,两鬓却有了白发,一身书卷气。他一坐下,便自顾自地拿出了纸和笔,心无旁骛地在白纸上画起了素描。我轻轻推了推同事,示意她看眼前的这位先生。我们俩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看了五六站路,他的状态丝毫没有被外界所干涉,直至我们下车,头都没抬的在纸上画着,我特地留意了一眼,却见他已经完成了一小半。
出站,和同事小声议论着刚才的先生,我猜测一定是某个大学的老师,我告诉同事,看到了他,整个心都静了,突然就特别的感动,感动的想哭。于是,同事也和我讲了今天发生在他们班的,令她特别动容的一幕。
学校的一位保安正是同事班上一名学生的家长,在今天放完学只剩两三个学生,而发现教室橱柜里仍然有大量物品需要清理,时间、人手、工具都不够的情况下,那位兼学生家长身份的保安一个人拿着大箱子,默不作声地帮忙清理干净了班级堆积如山的垃圾。同事说,她平常还经常会说他们家的孩子,但没有想到他今天会这么做,总之,挺感动的。
出地铁口的时候,同事对我说,我们俩都要把今天的感动给写下来。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幕,一个场景,或陌生人,或熟人。总有一种感动,让人热泪盈眶。
饭桌上,同事回忆起这两年的过往,说着说着,便掉下了眼泪。她告诉我,因为今天在楼下无意识地被L老师问道,明年走了啊?自己好像直到今天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要走了。虽然说不是很远,但作为自己毕业后就呆在这里的熟悉的地方,还有熟悉的人,总是有点舍不得。虽然我们还可以经常出来聚餐,但离开以后,日子长了,那种感觉和感情毕竟不会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嬉笑怒骂,拍案聚餐,说走就走。
我明白她的感受,是对远方未知的彷徨,对过去熟悉的依恋和不可断舍。但我没有办法劝慰,因为我知道,向前走,总是对的。
其实人的一生,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我们内心始终有两种力量在激荡,一种力量是去远方,另一种力量是回原乡。
年岁渐长以后,总觉得,不甘心也不能够轻易掉眼泪了。只能说,以欢喜心慢度日常,努力去摆弄好手中的柴米油盐,保护好心里的诗和远方。
想对她也是对自己说的是,即使以后未必光芒万丈,但始终温暖又光。我们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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