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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家里,“发红包”、“抢红包”……那都是常事。那个名为“杨家庄”的三人家庭群里,经常上演抢红包大戏。
老芊是我们家里最热衷于“仪式感”的人,凡各种节目、纪念日啥的,她都非常重视。而与之相配套的“庆祝活动”,则大多是“抢红包”游戏。按她的说法,“仪式只是一个外在现象。而通过这样的外在表象把我们一家子人凝聚在一块,这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我没有考证过“仪式感”和“凝聚力”这两者之间有没有本质的、必然的联系,但起码老芊的这种用意还是不错的,所以尽管我个人对于“仪式感”没有太大的感觉,但出于维护家庭和谐的考虑,我对此还是持很大程度“赞同”的态度。
更重要的是,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发红包的那个人,基本上都是老芊。我曾好多次在多篇拙文中提到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个观点,在我们家是得以充分体现、充分落实的。某人的收入待遇,少说起码也是我的好几倍,所以就算我想发个红包,也大都是没有什么机会的。
昨天傍晚时分,正和老芊一起用晚餐,突然老芊的手机传来清晰可闻的短信提示音。老芊打开一看,笑容慢慢浮现在脸上,“女儿给我发红包了。”遂又颇感疑惑,“什么情况啊?这不时不节的发红包?难道因为是端午节?也不对啊!端午节发什么红包?”老芊喃喃自语着……
正在她打开红包的那一刻,我的手机也收到了同样的提示音。翻开一看,也是女儿发的红包。嗯?什么情况?
女儿医学院在读,五年制的专业,今年是大四。再有一年的实习期就毕业了。她平常的所有费用,都是我们替她准备的。虽然去年暑假期间因为一个小手术住院治疗被保险公司小赔了一笔钱,但平时一直都挺节俭的,某种程度上说,“挺抠门”。
难不成今天发什么横财了?想想也不可能啊!一个在校大学生,拿什么发横财?就算真想发财,既没时间也没机会。不是吗?
老芊想给女儿打个电话,问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我以为不妥,因为这事吧,不管怎么做怎么问,“理由”都不是特别充分。老芊白了我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笨死!”——要不要这样?我啥都没说,就直接“笨死”了?
接通电话,老芊用其惯常的开心神态跟女儿说,“宝贝,谢谢你哦,你给我和你爸的红包,我们都收到了。很开心哦!”
尔后听到女儿同样开心的回答:“没什么啊!有开心的事、高兴的事得和家人一起分享,这是我们家的光荣传统啊!”
“挺懂事,懂好!”我对着老芊说。而这个时候,老芊正对着手机,“能不能说说是一件什么样令人高兴的事,也让我和你爸一起开心开心呢?”
“其实也没什么啊!就是我们宿舍吧,本学年被评为‘四星级’宿舍,学校奖励了我们1500元钱。我们宿舍的几位舍友一商量,本想买点具有纪念意义的小物品,可实在又挑不好。所以一合计,就将钱给分了,然后就……就当是我给二老各发个红包,意思一下吧!”接着便是一阵“毫无淑女感”的爽朗笑声……
“值得开心!”这是我给出的结论。“如果能再多拿点奖学金,那就更好了!”我对孩子说。
“我尽量!哦不,我一定努力!”孩子嬉笑着回答,然后便挂了电话。
当我回过头来时,便看到老芊那一双瞪着我的大眼睛,“要不要这样?这么一个令人高兴的时刻,你总是这么扫人兴!为什么非得给女儿压力?每次都拿奖学金说事,真是的……”稍停,又来一句,“真没情商!”
我怎么就扫人兴了?我怎么就没情商了?我好像也没多说什么吧?!
为什么错的,总是我?我又不是灰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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