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看老何当着她的面解锁接电话,阿洁都记住了老何的解锁手势,打了个对勾,就把手机解开了。果然是有很多微信,一个消息里,说老公,孩子的学费你赶紧想办法啊,要不我回娘家借点?看了看头像照片,就是他老婆,阿洁在老何的空间里,看到过他们一家的合影。阿洁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老何的老婆,有一些好奇,不知道长什么样就是不甘心。不对啊,他老婆不是在美国吗?查了一下她最近在朋友圈发的消息,好端端在北京上着班呢,看注册资料也不是什么博士,只是某个小公司的普通文职人员罢了。又有信息提示音,是个美女的头像,发的消息是:亲爱的,我在江滩公园对面的汉庭帮你定好房了,你来了通知我,我晚上会过去陪你大战三百回合!看到这里,阿洁突然像做贼被现场捉住一样,不敢看了,赶紧把手机,放了回去。
江滩公园?不是在武汉吗?老何今天给他她打电话时倒是说过,明天他在郑州的事情办完之后,要下午去武汉,参加一个同学的画展。看来,这家伙,是出差一次,工作猎艳两不误啊!甚至,还在郑州和武汉,都安排好了情人相会!终于,在大脑空白了五六分钟左右,阿洁又开始了思考。其实在自己和赵淼和阿艳的聚会上,给她俩提到过老何之后,赵淼和阿艳就提醒过她,搞艺术的,都很花心,没一个好东西,当时阿洁还气呼呼地反驳她俩,说自己认识的,就有一个好人,甚至还要和她俩打赌,看来,还是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把自己竟然都给赔了进去。
不知不觉中,阿洁已经起床穿好了衣服。不行,得回去,今晚无论如何不能和这个人在一起,阿洁突然觉得自己很脏,会不会被这家伙交叉感染呢?明天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卫生间的门打开了,裹着浴巾一脸诧异的老何说,怎么了这是?要走吗?阿洁急忙说,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我妈打了电话,说童童发烧了,问我坐上火车了没有,没坐上的话先别去进货了,童童烧的很厉害,得赶紧送医院。老何一边哦哦应承着,一边怀疑地看着阿洁。没怎么撒过谎的阿洁,脸有点发烫,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摆,突然之间感觉稳住了神,用一种很急切的表情说,我家在大西郊住,那边还在修着路,根本打不着车,我已经答应我妈了,赶紧回去接童童送医院。老何一边体贴的说着,小孩要紧小孩要紧,你先去吧,一边帮阿洁拉开了房间门。阿洁一头撞了出去,不知道自己怎么坐的电梯,怎么强壮镇静的,走出了永和铂爵的大堂。
走到了车边,阿洁却觉得浑身没力气,腿一酸,蹲在了车子旁。她无声地哭泣,让泪水肆意地流下脸庞。这么大的一个世界,找个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就这么难吗?她抬起头,却看不到,被雾霾笼罩的星空。她忽然觉得,老何的长相,老何的一切,都像那个头顶上模糊的星空一样,原来自己根本没有看清过,只是自己以为,老何就会像那晚上海石库门天上的星空一样,清澈透明,而那些,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突然,包里的电话响了,把她吓得猛地一激灵。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这电话铃音,似乎显得,格外的惊心动魄。她本来想把电话挂掉,但是一看,是廖哥打来的,只得强打精神,接了起来。嗯,是的,我本来打算今晚出差。可是,火车晚点了,要晚到凌晨两点,我决定不等了,先不去吧,存货还够卖一段,我已经把火车票退了,就在回家的路上了。没错,咱俩都不在家的话,对童童的心理健康和身体健康都不好。放心吧,我今天给阿敏商量过了,雇个专职的小姑娘看店,这样大家的时间都能节约出来。以后我会多带童童的,你只管忙你的事情吧。好的,再见!
挂了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阿洁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廖哥还是在乎着自己的,自己不该对他要求那么多。毕竟,他五十多岁了,正是在政坛上最后一搏的时机。阿洁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间觉得,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一样,那么急迫地想回家,想回到那个熟悉而又安全的地方。男人啊男人,太不靠谱了,我已经四十岁了,是不应该再去追求那些浪漫那些疯狂了,阿洁在心里想。好在,家已经不远了,好在,自己并没有开车出来兜得太远,还能清晰的认出,回家的路!阿洁下意识地,猛踩了一下油门,汽车轰鸣着,加速向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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