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是一个自由撰稿人。可最近三个月里,他码不出一个字。
无论怎么敏感地感受这个世界,依旧灵感全无。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麻木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国家大事在他看来离自己很远,再大也是小事,身边所谓的大事怎么造谣声势还是觉得不觉一提。他曾经习惯剖析自己的内心,用刀划开肚子,把五脏六腑一件一件掏给读者看。毕竟不是伟大的人物,看客没有耐心去看他的内心。平凡人的一生,犹如沙滩里的一粒细沙,微不足道。青年杂志的主编叫他写些吸引读者眼球的文章,他坚持抗拒了二个半月,随着钱包的干瘪,他决定试一试。这不,近一个月来,他想做作地写出主编想要的那些文章,却几次在电脑面前发呆后沉沉的睡前,并且一睡就是一天。
这天,枫又独自呆在自己的三平米小房间里,翻开了熟悉的笔记本电脑,打开word文档,对着电脑愣了半天,屏幕上仍是空白一片。他今年刚好30岁,胡子时常爬满嘴角,浓眉大眼,额头发亮,脸型方正,头发错落有致,如果不是有点雀斑他一定是众多女人眼中的有男人味的帅大叔。这次还是和往常一样,头发都抓了几把了,仍旧是毫无灵感。于是,他把头靠在了电脑桌上。
一副巨大的LED屏幕轮番放着撩人的广告。对面是一个广场,天气燥热,广场上的广场舞大妈和少妇穿着短露,白花花的手臂和大腿在黑暗中晃眼,随着音乐扭动的胸部和臀部在上下抖动。广场旁边是几个大型的购物商场,商城里来往的情侣和情人们手拉着手走进了宾馆,都是调情高手,在节假日里显得更加的专业。广场的南北两面都是低矮的店面,从广场的北面往南走过一个红绿灯,再往西走,有一条幽深的街。
这条街里,落日般昏黄的街灯,酒红般的夜色,行人一侧脸泛黄一侧脸泛黑,弓着背匆匆来往于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街。这条街就是这座城市有名的“红灯区”。他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有几次喝醉了酒,借着酒胆来了这条街,仅仅只是彷徨地来回走了几遍就离开了。这次又再一次鼓起勇气来到了这里,望着每个店里亮起一盏盏暗红色的灯光,他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他还是照常一样,来回走了几遍,犹豫不决的性格让他很难做出选择。突然一个身材微胖,长发圆脸,胸脯鼓鼓,肉色丝袜下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的女子向他招了招手,这个招手给他做了个决定,就这家吧。
他走进去看了看那个女子,先是一股柠檬味的香水扑鼻而来,上下打眼了一下,发现那名女子脸蛋甜美,身材高挑,丰乳肥臀,波浪卷的头发下露出一双扑簌明亮的眼睛,简直是一个尤物,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他想他一定会被这种女人吸引甚至陷入爱河。那名女子领着他走进那个店里,店里有个大厅,大厅里斜躺着几个和那名女子统一服装的女子,但是没有人抬头看他,大厅两侧是两排小隔间,每个隔间上都有个可以上锁的门,那名女子带他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并把他带进了小隔间。关上门后,女子就开始训练有素地脱衣服,异常的熟练和淡定,随着女子衣服的一件件脱下,他觉得自己的喉咙被木塞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心跳的加快让他窒息,突然下半身的硬物开始发热,这时那名女子已脱掉只剩下三点式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岛国电影里的男主角,那名女子双手绕回背后,开始解开上衣的挂扣,他聚精会神地盯着,下半身的硬物又进一步的高挺,当女人把身上最后一件遮羞的布从双肩滑落,露出红心馒头时,喉咙里传来他重重的喘气声,紧接着一股暖流从硬物上喷洒而出,远处的冷火山已启动。他迅速走出了房门,一沓黏嗒嗒的暗红色人民币散落在大厅中央。他跟自己说,他做到了,甚至有一种30年来头一次这么勇敢的想法。
窗外的啄木鸟在房间外的梧桐树上,切菜般哆哆哆作响琢着树洞,枫抬起了电脑前的头,揉揉惺忪的双眼,摸摸长长的胡子,习惯性地默默了下体,今天和往常不一样,软塌塌的又湿漉漉的。灵感终于来了,枫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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