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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婚姻是相同的,不幸的婚姻各有各的不幸。或者应该是一个男人由于厌倦,婚内出轨的故事。也或者婚姻是一袭华美的袍,内里千疮百孔爬满了虱子。
名画评论作家某个清晨醒来,妻子拉着拉杆箱离家而去。妻子的行踪只能从银行的流水账单上看到。焦虑等待的时间回忆往昔就是这部小说。
若干年前,美丽的妻子牵着四岁的幼子,离开外遇的丈夫,坐上评论家的兼职开的出租车。罗曼史拉开帷幕。
再引用一回张爱玲,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两个玫瑰,得到了白玫瑰,红玫瑰便是心头朱砂痣,白玫瑰成了前襟干了的饭粒,反之,得到的红玫瑰成了墙上蚊子血,白玫瑰则是床前明月光。
评论家除了妻子,亦有两位红玫瑰。因为两个女人十分相象。一朵红玫瑰开在婚前,所以进入婚姻,除了妻子怀了女儿,亦要从一段无望的,饱受捉奸之苦的感情里脱身。就是老话说的那样,开始一段恋情是忘掉情伤的最好方法。两人进入婚姻,进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生活,真正一地鸡毛,无可奈何,书里这样说:
“我们的生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却也一年年地有所改变:不得安眠的夜晚和刺鼻的尿布气味,三轮车,床边故事,急诊室,孩子们的生日和学校的郊游,圣诞树和湿漉漉的泳衣,情书,足球赛,欢乐和单调,口角之后的和好。最早的几年间,这个喧闹多变的小宇宙不断膨胀,占领了一切,所有的安排,计划和例行工作横亘在我们之间。我们各自站在新世界的一端,许久以来,只能通过闹哄哄的噪声互相挥手致意。到了傍晚,所有繁忙事务告一段落,我们一起瘫坐在电视前看新闻,益智节目和回放的老电影,虽然两人都没敢提起,但我确定她和我一样,偶尔也会怀疑日常的琐碎是否遮蔽了生命本身应有的意义。”
婚姻磨去了恋爱的激情,似乎又不仅如此。有必要说一下男主,评论家的性格。评论家的母亲是美艳的演员,父亲是建筑师,常年出差世界各地飘泊。父母闹离婚,评论家离家出走,独自在废弃不能住人的荒宅住了两个星期。性格越发自闭,他与世界的联系便是博物馆里艺术作品,他先后喜欢的两朵玫瑰都从事艺术创作,都喜爱以绘画为主的所有艺术形式,而后者干脆就是颇有建树的画家。两朵玫瑰同样貌美而滥交。问题来了,作家何以塑造如此雷同的两个女人呢,她们可不可以合而为一呢?很早以前看过国内女作家陈染的小说,小说名字叫做《与往事干杯》书里女孩先与男友的父亲暧昧,再后来与父亲的儿子,即男友谈恋爱。作者解释说,我们一生中爱的人都是同一种类型。是啊,再没有一家人,父子兄弟,姐妹母女更相同类型,(这类近乎乱伦的母题,由此衍生爱恨情仇故事层出不穷)没有血缘性格相同之人亦是一抓一把,评论家对这种女浪子没有免疫力,全身心投入新的恋情,甚至置质疑心爱的亲生女儿为“ 一个错误,一次误判和冲动的结果?我是不是为了孩子才留在阿斯特丽德身边?”
他没有走成。没有灵肉结合的恋爱升华而成的婚姻等着他。自私的母亲看出儿子出轨,想要挣脱现有的婚姻,母亲明白儿子“她知道在阴影中摸索的痛苦,了解我多么期待某个陌生人会敲开这扇门,让阳光洒入黑暗的境地。”现在又必须停一下了,两个人在一起,相爱,共同语言到底有多么重要?能说到一块儿聊也聊不完话题,是人与人交往的最高境界吧。评论家的妻子不懂画,评论家向往的就是与情人同居三周的生活,房间里自己写作,喜欢的那个人旁边房间画画。为了开始新一段婚姻,再筑爱巢,他甚至看好了公寓……他那朵最后的玫瑰就像他渴望的那样,嫁人生子,只不过丈夫不是他。
“这次我明白自己梦想中的新生活终究还是一场梦,那双启动梦境浅灰色眼眸清楚地看出我的本质。一个有妇之夫向她伸出双臂,也许是出自对生活的厌倦,也许是因为心中的绝望,也许一切只是因为她正好出现在眼前。”
他的问题就在这里,他只要对方的付出,扮演他幻想的婚姻生活伴侣的形象,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妻子的牺牲理所当然,如何感觉更不值一提。受挫后评论家这样自我解嘲
“我这一辈子可能只是一场梦,或许我们每个人也都是如此,直到最后一刻,才醒来面对空无。也许,这一切根本无法逆转,我们都活在梦中,尽管与身边的人交缠入眠,每个人的世界仍然各自不同。”
他一直没有意识自己的薄情自私,直到七年后妻子不告而别,离家出走。他似乎体会婚姻本质
“一开始,自己选择哪条道路,相伴的是什么人,都不重要,因为心中的爱是以让自己在这条道路上与相伴的人尽情奔跑。”他总算明白“身边的人并非一本敞开的书本,故事必须缓缓道来,在说出口之前,没有任何人有办法预测故事的发展。不管说话的人语气犹疑或是态度坚定,信心十足或心怀忧虑,所有的故事都一样急不得。
唯有等待。妻子会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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