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子龙

不得不说陈子龙

文/Tazer 秋刀鱼

秋初，探沪松江广富林，刚到后便在尚未建成的遗址公园上迎面接收着飞尘的喧嚣和升腾。于是，半算无奈地顺着小道，来到了东边的一处被锁上的庭院前。工地上，两位大叔慵懒地端坐着。起初只是想打听广富林遗址公园的建设进度的，却在无意间于他们的指点下，用长焦镜头窥见了这紧闭小院背后的墓碑主人——陈子龙。

讲起明末清初，陈子龙还真是不得不说的人物。提及政治、文学、军事甚至八卦等层面，还真都绕不开他。大学里的文科专业，使得有阵子班上全是对“诗词”的深深迷恋。自然关乎“满眼韶华，东风惯是吹红去。几番烟雾，只有花难护。梦里相思，芳草王孙路。春无语。杜鹃啼处，泪洒胭脂雨”的句子，也念念不忘着叨念过。就好像云间词派，就不曾没落。只是若要问这世间最迷人的，还是自然要提及个“情”字。特别是当陈子龙的名字和柳如是这样的美人相联系，怎么又能随便用一句“他是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而一笔带过呢。

陈子龙年长柳如是十岁，初遇时男有才女有貌。这一度让柳如是自己也觉得，在经历流落松江，与李待问、宋征舆的短暂情缘后，终会有了个最好的归宿。情初“干柴烈火”间，两人交往频繁，不仅有诗词往来酬答，更在不久后同居了。那时，陈子龙仍是举人，仍要为了仕途而准备会试，可显然有了美人相伴，这读书的心思要差上了些。而且另一方面陈子龙也是有家室的人，于是陈子龙妻张孺人终于按耐不住相公不务正业间的沾花惹草。奉了陈家祖母和继母之命，率仆妇们到陈、柳同居的南楼，棒打鸳鸯。此后柳如是黯然离开松江，陈柳的这段感情终究还是没了个圆满。

只留下几句至今依旧意味深长的诗文——

柳如是模仿曹植的《洛神赋》，献给陈子龙一篇《男洛神赋》：“尔乃色愉神授，和体饰芬。启奋迅之逸姿，信婉嘉之特立。群妩媚而悉举，无幽丽而勿臻。”

陈子龙在分开后，以一阙《长相思》，表示抑郁无奈：“别时余香在君袖，香若有情尚依旧。但令君心识故人，绮窗何必长相守。”

那年她17岁，他27岁。她的放旷、促狭、尖刻，在他这里通通缴械。毕竟再是风韵别致，却也有一道软肋。不少史学家说，两人分开仍有书信往来，探讨诗词。我却希望这一段逝去的情，对于两人能早点远消，如同当代人的那份不在的温情。

这样使得至少那个再后来，不会让柳如是下嫁了钱谦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