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旅行,每个人心中肯定都有一个最想去的地方。
但一定很少有人想到甘肃,提起地处西北的它来,脑海里首先浮现的似乎只有苍茫、荒凉。
然而,从《俞你同行,我从陇上走过》这本书,你会发现,原来甘肃也是如此美丽和不凡。
甘肃古属雍州,地处黄河上游,它像一块瑰丽的玉如意,镶嵌在中国中部的黄土高原、青藏高原和内蒙古高原三大高原的交汇地带,东接陕西,南控巴蜀青海,西倚新疆,北扼内蒙、宁夏。
甘肃的历史跨越八千余年,不但是中华民族和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之一,也是古丝绸之路的锁匙之地和黄金路段,古老的中国就是从这里走向世界。
此书是俞敏洪老师十年行旅之约第一站的见闻记录。
62年出生在江苏江阴农村的他,在那里生活18年后考上北大英语专业,毕业留校任教10年后辞职创办了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
正如他自己所说,从此浪迹江湖,风雨不归。闲暇之余,打算行走天下,让自己了解世界和文化的同时,也希望通过文字、图片等形式传播各地风情、历史、文化和思想,激发更多人行走世界,达到自足的人生状态,从而见天见地见自己。
1、千年的注视与守候
或许是因为甘肃南部是秦文化的发源地,甘南地区是藏文化的主要区域之一,而河西走廊又是最早的佛教文化最繁盛的地区,甘肃的石窟遗址特别多。
中国四大石窟甘肃就占了两个,除了最著名的敦煌莫高窟,天水的麦积山石窟同样值得一看。
从远处看麦积山特别奇怪,因为周围的山都是一片翠绿,只有它的一面呈现出一整片土黄色,全是高峻的悬崖峭壁。麦积山没有周围的山峦高,却直接拔地而起,长得突兀,形似麦垛,因而得名。
中国古代佛教洞窟大多都在佛教从印度传入中国的丝绸之路上,但麦积山石窟却并不在此列,甚至还有些偏僻。以至于明清以后,当地人几乎把这座山上的石窟忘记了。
也正因如此,反而保全了这里石窟的面貌,也算是幸事。
麦积山石窟始建于十六国后秦(384年——417年)时期,历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元、明、清等十余个王朝,经过一千六百年的开凿和修缮,目前留下来了七千多座塑像。
这里的石头是砂砾岩,不适合雕塑,开凿洞窟是为了安放塑像,石窟最低的离地面至少有二十米,最高的有八十米以上。
大部分塑像是木胎或草胎,中间用铁条或木条加固相连,在外面用泥塑上精美的外表,绘上彩绘。
直到今天,有些塑像色彩依然鲜艳,而有些因风吹雨打的侵蚀黯然失色。
尽管如此,仍能从这些塑像中,从它无与伦比的生动表情中,从那带着东方韵味的微笑中,从那栩栩如生的眼眸注视中,感受到安祥和静静地守候。
面对这些沉淀了千年历史和信念底蕴的塑像、壁画、石窟和残垣断壁,总会让人从内心涌动起从古老岁月中穿越而来的激动。
那些隐藏在山中的佛教艺术瑰宝,以默默无闻的姿态,坚守千年,为后人留下它不朽真颜。
2、在这里,他写下“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这句话用在南郭寺,是再恰当不过了。因为一个杜甫曾去过这座寺庙,来这里游玩的人听说后大多会忍不住去看一看。
寺庙在天水,据说是中国最古老的寺庙,春秋战国时期就存在了。
寺庙不大,最大特点就是古树比较多。寺门口的两棵古槐树,院子里的龙爪槐,据说都有千年岁月,尤其是院子里的一棵老柏树,被认为是春秋时期所栽,牌子上写的树龄大概有两千五百年,几乎长成老树精了。
寺内有清代光绪三十年 (1904) 改建的杜少陵祠,内有杜甫及侍童塑像三尊,为后人纪念杜甫而造。寺院后山林木葱郁,登高一眺,天水市区尽收眼底。
安史之乱时,杜甫带着全家来到秦州,也就是今天的天水,住了三个多月,写了一百多首诗,几乎是一天一首。
这些描写天水的一百多首诗现在都被刻在石碑上,安放在南郭寺的院子里。
其中有一首描写南郭寺的诗是这样的:
山头南郭寺,水号北流泉。
老树空庭得,清渠一邑传。
秋花危石底,晚景卧钟边。
俯仰悲身世,溪风为飒然。
杜甫游南郭寺时,正值秋风透寒时节,景物本来就有一种清丽疏淡的韵味。加上他个人际遇坎坷,忧愤悱恻,触目所见,无不让诗人感到秋意满怀,飘零凄苦之感由然而生。
他在这里写的最有名的诗是写给弟弟的《月夜忆舍弟》: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
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
这首诗写杜甫在安史之乱中,颠沛流离,备尝艰辛,既怀家愁,又忧国难,感慨万端间,千头万绪便一齐从笔底流出,把常见的怀乡思亲的写得如此凄楚哀感,沉郁顿挫,可见他的诗艺精湛。
3、坚持,成就了一个神话
说起武威,大家可能很陌生,但说起它以前的名字“凉州”,是不是有些熟悉?
王之涣诗中那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说的就是它。
自从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霍去病率领大军打败匈奴,汉朝就在这里设立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以及玉门关和阳关两大关口。
它向东连着汉朝的心脏长安,向西通向西方各国,直到罗马。这里不但是捍卫王朝安全、遏制外族侵扰的咽喉地带,也是汉朝必须守卫的“丝绸之路”。
虽然它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但也不可否认它的苍凉和沙尘弥漫。尤其是古浪县,它曾是全国荒漠化最严重的县之一。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腾格里沙漠以每年7.5米的速度向前,一点点侵占着农田和村庄。
“一夜北风沙骑墙,早上起来驴上房”就是一场风沙侵袭过后的真实写照。
1981年,当地6位老汉:郭朝明、贺发林、石满、罗元奎、程海、张润元,在联户承包合同书上摁下红指印,组建了八步沙集体林场。
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四十岁,最大的六十二岁。
四十多年过去了,虽然六人中如今只剩一位在世,但他们在沙漠中种草种树已达几十万亩,不但有效扼制了沙漠的侵蚀,也为全国防沙治沙积累了宝贵经验。
更让人动容的是,这些老人都立下了父死子继的誓约,让自己的儿子接过治沙的大任。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愚公移山”中的愚公,在别人嘲笑他在做一件蠢事时,他曾坚定的告诉别人,自己死了还有儿子,儿子死了还有孙子。
那时,只当它是故事,但如今它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不知道六个老汉有没有听过愚公的故事,但显然他们有着愚公的精神,一种不屈服于天地,坚韧不拔、知难而进的伟大精神。
或许,当时他们并没有想那么多,但他们的坚持,让他们创造了一个沙漠神话。
行走,同样需要坚持。它不但能愉悦身心、开拓视野,更重要的是,在自然和文化历史浸染下,让我们的生命因而变得更加丰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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