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年十大歌手比赛,林国舒在一百强的关卡被淘汰,今年他拿到了冠军。
在舞台上,他唱得动情,台下有观众默默流泪。有人说,因为他少了一条手臂,显得感人肺腑。
然而唱歌与独臂,并没有任何联系。
用情至深如倔强小孩
林国舒在唱歌这条路上,并没有走得很久。小学时期喜欢唱歌,却唱得不好,“就是高音飙不上去,低音也不怎么样”的一种状态,到了大学终于尝试中规中矩地往这一方面练习,在系里玩出一些名气,“平时自己玩玩音乐,作了曲就弾给朋友听,他们不褒也不贬,偶尔会帮我填一下词”,林国舒像聊一件日常惯事,“然后在宿舍也会录一些demo放在电脑上,只有我才能听得到。”说到底,今年的十大歌手才是他第一次放肆地歌唱,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和攀比音域的高音,有很多声音只有台上的自己能听得懂。
林国舒似乎才刚刚找到适合自己的唱法。别人比技巧,他用情至深如倔强小孩。
唱«海阔天空»之前的日子,他就被其中的歌词拯救了一次又一次。“初中的时候有很长一段迷茫期,细细听着这首歌,感觉被释放了许多。”所以歌里的澎湃情感,是他真正能够感受到的。
乐观生活如细缕阳光
“十大歌手之后”,林国舒想了很久,“也没有特别大的变化,路上的同学们同样不认识我”,这只是一个在学校里起点啊,“所以说拿不拿奖都没什么了不起,该训练时就训练,干嘛把自己特殊化呢。”但凡接触过他的人,都会被这满满正能量的身躯所感染,正如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人不同的地方,“我能够作曲能够唱歌,没有锻炼出很特殊的技能,这不就是一个正常的学生吗?”说罢又举起左手,笑了。
林国舒确实是一个正常人,但要比看起来正常的我们多了一点阳光的气息,他在各个社团干得如鱼得水,有很多朋友,与他们一起搬物资,一起抬水,有时也会自个儿去食堂吃饭,“我不会请求别人帮忙,自己能应付的事多得很,除了不能玩吉他有点遗憾,其他都是好的”,他的生活,如他所说一般,都是好的。
“过自己这一关,比过别人那一关来得容易。”他的能力与身躯,并没有任何联系,别人怎么看,那便随他去。
登台十大歌手,只是一种自我证明,别无他求。
“我在食堂都是自己端饭菜,同学们都知道的。”
“都知道您这么倔吗?”
“这不是倔”,他笑着解释,“在家里就是妈妈帮我盛饭的,但她用半生时间教会我在家外求人不如求己。”
顿了顿,他继续道:“妈妈影响我很深,小时候家里很穷,她是一个特别能吃苦的女人。”话在这里便停了,后面的话欲言又止:现在他的骄傲,他的倔强,他的自信,都是妈妈给的。
还有爸爸。“我的爸爸在村里算是一个人物了,是大好人物”,林国舒的爸爸在老家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不计较。我想他的心中的那一缕阳光和看得开的心胸,是爸爸的善心赋予他的。
可以看出,林国舒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不是富裕的环境,而是积极健康的氛围。
异人不异
林国舒本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正是如此,起初他看到自己的断臂便深深地陷入了难以忍受的煎熬之中,就是一种即使依然与同村的孩子玩却没有一点归属感的自卑。我是怪异的人么,小学时他会这样问自己,“特别是小孩子童言无忌,总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即使他们的家长都尴尬地呵斥,还是让我觉得很难受”,仿佛连大人看他的眼神也是不一样的,不然怎么会反应剧烈地呵斥自家孩子?
过了几年林国舒终于想通了,他不是异人,而是与众不同。
他也不是独臂,他只是相比于别人少了半条手臂,他还能支撑起帅气的衬衫,还能双臂摆动大步向前走。
分开身躯与思想
林国舒从来不害怕在陌生的环境与陌生的人相处,他懂得调侃和自嘲。“就像别人问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我就说我叫林国舒,就是让国家舒服的人咯”,他悄悄地看了下我,像个尴尬的小孩,讲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又不知道怎么收场,“我想起中学有个姓黄的同学,我们总爱问他你师父是谁,他就说我师傅是黄飞鸿。”说罢自己大笑起来。
一点点小事就能让林国舒开心很久,他知道以前的日子是一种煎熬,但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也会时不时帮助一些身体不完整的人,但能力有限嘛,只能够捐一些钱,希望能让他们过得好一点点,”但相比于帮助残疾人,他更喜欢看到身心健康的人的笑容,“我会到一些小学支教,教孩子们音乐。”面对心境因身躯的残缺而残缺的人们,似乎会让林国舒感到更重压抑,因为思想与身躯,真的没有任何联系。
“其实我并非一个特别真诚的人,”他低了低头,“但我却渴望别人真诚待我。”就如同他真诚地对待生活,对待自己的心态,相对于那一些小小的消极面,林国舒的正能量如耀眼的烈日。
都说绝利一源,用师十倍,采访前我便在想,林国舒会不会有特别的技能,答案是没有。他看上去完全是一个普通人,朴实无华,谁也不会猜到他的歌声能够打动众人,或许他的“用师十倍”便是那一种无华的情感,和生活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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