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坐着,躺着,打两个滚,踢几脚球,赛几趟跑,捉几回迷藏。风轻悄悄的,草软绵绵的。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儿;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草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朱自清《春天来了》
最近这个城市一直在下雨,然后有一天雨停了,太阳出来了,虽然有点雾霾,但丝毫不影响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特别是墙角那盛开的春梅。然后就突然想起我小学时候语文课本上这篇朱自清的散文《春天来了》。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明白这篇散文的美,只记得春天来了以后,那路边的小草会抽出绿芽,开出紫色的黄色的粉色的白色的小花,特别是山坡上的石榴树,枝条上长出的嫩芽有黄色的,红色的,我喜欢折几支插在泥土上看看会不会就长出石榴树。
那个时候,放了学的孩子带着红领巾在路边的草丛里采野花,期待农历二月的庙会,那个庙会的时候学校会特别放一天假,让我们这些小孩子可以跟大人一起去凑庙会的热闹。我记得那个时候田里的油菜花已经陆续开出几朵。赶完庙会的我们会在第二天的教室里交流我们买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有是不是看了马戏团的表演。
学校旁边有很大一片梨园,梨花开的时候是大片大片的粉白色,现状想来那一定比仙境还美吧。每年梨花开的时候是要给梨花授粉的,大人们会把我们用的橡皮给剪成三角形,用长点的竹竿串起来,用来给花朵授粉。这样夏天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吃到很好吃的酥梨。
而山谷里的杏树也会开满白色的花,站在山脚望过去是一个个,一小片的白色的点。还有门外的高高大大的洋槐,大人们会用镰刀绑在长长的竹管上面,勾断很多白色的洋槐花加上面粉做成食物来吃。姐姐一样大的孩子会把凤仙花揉碎用来染指甲,还有一种黄色的小花把花朵和花托分开的时候带着一种天然的胶可以戴在耳朵上当耳坠用,这个是爸爸教我的。
屋子门口的小河河水也好像生气勃勃起来,岸边粗粗的杨柳抽出新绿,小孩子们会扯下来做绣球或者帽子,还可以把粗一点的枝条里面的杆抽出来,做成空心的用来吹响用。
你看这就是我小时候的春天,跟朱自清先生写的多像啊,感觉就像是他在写我的童年。
成年以后离开家乡,再也没见过那样的春天,石头森林里那仅有的绿大多也是四季常绿,那些政府部门种的会开花的树让我感知不到春的烂漫,倒是偶尔草丛里的杂草开出的小花让我感觉惊喜。而春天来了大多因为时间和温度告诉我的。
很怀念那个天地间生机勃勃的春天,又浪漫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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