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和一列晚点的火车
这个作者的文章总是一章隔一章跳,所以本章又回到了欧维的现实生活中来。这次,欧维为了不被邻居骚扰,打算跑到外面去自杀,他信心满满地准备着,出发了。
今天早晨,还没等太阳爬过地平线,他就出了门,更别提他那些邻居了。他在大厅里研究了一会儿火车时刻表。然后他熄灭所有电灯,关掉所有暖气片,锁上大门,把装着所有说明书的信封留在门内的脚垫上。他估计来收房子的人能找到。
欧维是打算卧轨自杀,当他站在站台上时,又有意外发生了……
站台上几乎没有人。对面站台站着个睡眼惺忪的年轻人,背硕大的背包。周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欧维。
他看看表,还剩一分钟。他迈步走到站台边,鞋底压着边缘。他平静地等待列车的到来。
就在这时,他听见第一声尖叫。
欧维抬起头,恰在这时看见那个穿西装套黑色大衣的男人前后摇晃起来,像极了一只安眠药过量的熊猫。就这样晃了几秒钟,西装男突然两眼一翻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手臂痉挛似地摆动。接下来,一切都像定格动画一样,报纸从手中掉落,他随即晕倒,身体翻过站台边缘,像一袋水泥似的“砰”一声砸在轨道上,然后就躺在那儿不动了。
那个年轻瘾君子瞪着铁轨,牢牢拽住背包的背带,就好像怕它也掉下去似的。欧维站在另一边站台边缘,气愤地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真他妈倒霉。”最后欧维自言自语道。
然后他就跳下了铁道。
“过来拉一把!”他朝站台边的长发背包客喊。
背包客慢慢朝边缘挪。欧维举起那个西装男,那身手只有那些从来没去过健身房却一辈子整天双臂各夹两砣混凝土块的人才能做得到。那动作,一般开奥迪、买彩色紧身运动衣穿的年轻人是做不出来的。
“他不能躺在这儿挡住火车的路,你们是知道的吧?”
背包客犹疑地点点头,最后两人合力,终于把西装男拽上了站台。旁边的婆娘还在尖叫,就像这样能有效地帮忙解决眼前这棘手的问题。穿西装的男人仰面躺到站台上的时候,胸口还在缓慢却稳健地上下起伏。欧维留在铁轨上,听见火车到来。这和他计划的不太一样,但也凑合了。
火车即将过来,欧维就这样死了吗?
火车慢慢地靠近,欧维发现对方开车的小伙子极其年轻,欧维再次心软了。
欧维确实不想再继续活下去。但身体在别人车窗上被撞得血肉模糊之前,还因和对方对视一眼而毁人一生,这种事欧维可干不出来。这样的话,父亲和索雅都不会原谅他的。
于是,在最后一刻,欧维跳上了站台。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家。
快到家门口时,他在储藏室边停下,低头瞪着雪堆上那个猫形窟窿。
窟窿底下躺着一只猫。
真他妈活见鬼。(这只猫赖上欧维了?)
这个章节写得惊险又精彩,如果拍成电影肯定非常惊心动魄。欧维跳下站台救人,又在最后一刻跳上站台放弃自杀。这些内容其实都只是表现了欧维的一个特征:嘴硬心软。
其实,这个特征大多数男人都有。无论是青春少年还是花白胡子的老大爷,均不例外。现在看来,无论中国男人还是外国男人同样也有这毛病。不然怎么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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