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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亲娘

白发亲娘

作者: 湫离 | 来源:发表于2018-06-14 13:49 被阅读0次

1.

十三岁第一次给妈拔白头发,五根白发,我用绣着一朵梅花的白手帕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收藏进自己的装满宝贝的盒子里。

后来搬了几次家,从小学升到初中,我开始叛逆,独立,和她无数次争吵。从高中到大学毕业,工作在千里之外,那包裹着五根青丝的白手帕早已随风飘去天涯。

二十七岁不知第多少次给妈拔白头发,黑色的绒布,白色的发丝根根扎眼,我默默数着,四百一十八根。

2.

夜幕隐匿了北京城诸多不为人知的苦,我空着肚子一个人躺在6.5平米的出租屋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耳朵无漫无目的捕捉周遭的声响。又一架飞机轰鸣而过,留下无尽的孤独。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是我无意识地制造了声音。

“成长的速度要大于父母老去的速度。”

你有想过最亲的人突然不在的日子吗?我无数次地幻想过,害怕过,悲伤过。

边唱边哭,整个屋子都是我的声音。

3.

离家这件事,是经历多少次也练就不了能够坦然面对下一次的本领的。

不管跟她有多少争吵、抱怨、互相看不惯,离家的时候她只是爱自己的老妈,日复一日老去,年复一年离自己越来越远。

离家的时候最想家。

2018.06.14 烟台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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