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韬死了,谭妮说:“我知道凶手是谁。”这话把李探长和女助手招惹来了。保卫处长老谢嗤嗤笑,说:“你们上当了。”谭妮有二级精神病证。李探长像看见鬼了,说:“这种人你们这儿还上班?不怕出事儿啊?”
谭妮小模小样的,不出彩,也不招惹人讨厌。她冷丁会说句吓你一跳的话,你要问,她像没说过这话,不吱声,干自己的去了。疯癫人有自己的特长,最好的程序猿,公司需要这种人,干活能干疯了,不计较钱,机器人应该也就这样。谢处长发现秘密了,说:“咦,李探长,谭妮说句话,你们怎么知道的?”轮到李探长嗤嗤笑了,说:“听说了。”半保密单位,不能有卧底。经理老高说:“保什么密?随他们吧。”办公室开放式的,老大,铺了地毯,下头全是虫子,有跳蚤、夹板虫、蟑螂。女孩们大叫,求谭妮:“妮妮,帮帮忙,吓死了!…”一寸的蜈蚣,老总都哆嗦。谭妮一把捏住装小瓶里了,说:“谢谢。”谭妮要蜈蚣,超过一寸长,她请咖啡。原因没人知道。太鬼魅了,大家往神经上靠,妮妮们的世界,没神经前你应该不会懂。谭妮怎么疯的没人知道,也可能她来时就神经了。碎嘴庞小统说:“妮妮就像把破枪,可好用,打得门准。”程序猿袁小井最厌恶谭妮,谭妮的年终奖比他还高后,袁小井懵了,找总工室去了。朱总说:“今年的程序编撰,谭妮是天才,你是程序猿。”这话耳熟,袁小井把电脑桌挖了个洞,指甲盖儿抠出血来,指头感染了,包裹后的指头像米老鼠的脚。这话是美国科学院夸爱因斯坦的。
李韬是值班,早上成尸体了,割开后是中毒,内脏出血,黑的像古尸,绦虫从耳朵眼爬出来了。谋杀吓死人,比跳楼还吓人。跳楼是震撼,谋杀到处是鬼了。大家闷头干活,满处溜达的是李探长和他女徒弟,说:“你叫…找你谈谈。”
做贼心虚,不做贼把你当成贼也心虚。被找的都一样:“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监控被关了,明显是自己人。探长女徒弟还吓唬人,说:“凶手就在你们当中,知道不说,你们也危险。”公司七成女孩,都吓毛了。上厕所先宣告:“我要解手,谁上厕所啊?”鱼贯而出,最多的时候六个一起,“一二一,一二一”。探长问谭妮说她知道凶手的事儿,谭妮神经,说:“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她看人是直眼,眼球和眼皮都不动,手还在裤兜里抓摸,好像揣了把枪。女徒弟说:“不会她是凶手吧?”有些想法震撼人心,探长说:“啥理由啊?”样子恐怖,散布假消息。理由呢,女徒弟认为精神病 杀人可能没有理由,不高兴可能把你就杀了。李探长惊骇,表情愠怒,说:“你快把我杀了吧。”
谭妮又宣布了内幕,凶手戴名牌手表。碎嘴庞小统说:“我考,这还不敢戴表了。”名表全没了,女孩笑疯了,她们换成了卡通表。谢处长找谭妮,说:“小谭,你说的凶手戴名表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保密。”谭妮的眼神警觉、审视,老谢头皮发麻,准备不说了。谭妮说了,道:“谢处长,我能看看你的表吗?”老谢毛鸭子了,他真戴了块名表,儿子和媳妇从美国给买的“肖邦”。我考。老谢把手表露出来,谭妮一说话,老谢被120拉去急救了。谭妮说:“呀,就是戴这块表的。…”老谢在抢救室抢救,李探长问谭妮,说:“小谭同志,这是怎么发生的啊?”谭妮说了,李探长目瞪口呆时,他徒弟大叫一声,差点儿跳楼。谭妮大拇指和二拇指捏着个巨大的蜈蚣,女孩见都恐怖。李探长也吓一跳,有些东西谁都害怕。李探长说:“小谭,扔地下踩死!”谭妮在医院盥洗室抓的,没找到装蜈蚣的袋子,李探长把他拦下了。我靠,靠他…,李探长给了谭妮个物证袋,谭妮把蜈蚣装里头看。女徒弟后退了好几步,头皮全麻了。李探长又问表的事儿。谭妮说:“那人戴的就是这种表。”李探长说:“那,那人是指谁啊?”谭妮对蜈蚣的微笑没了,说:“凶手啊?”女徒弟说:“那凶手是谁,你告诉我们。”谭妮说:“我不告诉怎么了?”女徒弟气着了,刚要说“责任、义务”,李探长阻拦了,说:“好的小谭,你休息吧。”李探长和徒弟说:“她有二级证,你和她说那些有什么用?”女徒弟坚信谭妮可疑。李探长崩溃了,喊道:“没有证据,她的话只能参考,既便她就是凶手,你又能怎么样啊?”谢处长缓过来了。李探长说:“老谢,能说话吗?”老谢直摇头,说:“这太搞了。”李探长看了萧邦表,好看。谢处长说:“我要真是凶手,她一散布消息,我就换了,还戴它,我缺心眼啊?”李探长后来和女徒弟说:“这个公司古怪。谭妮说了表的事儿后,很多人换表戴了。”女徒弟一脸厌恶,说:“大家避嫌呗。”李探长说:“这里头会不会真有凶手呢?查一下,看看都谁戴肖邦手表。”
谭妮被举报了,举报信是匿名的,透露了一个秘密:谭妮追过李韬,被拒绝了。举报信充满暗示:一个精神病人,会不会为此铤而走险呢?李探长问女徒弟说:“你觉得呢?”女徒弟不知道,没和精神病人打过交道。两人去了精神卫生医院,大夫也说不好,说:“一般老说精神病人逻辑断片,报复之类的事儿不多。不过,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李探长又找谭妮,她说:“整天找我干嘛,你干脆抓起我来多好啊?”谭妮知道举报信了,情绪不佳。老谢在办公室喝茶,李探长说:“谭妮怎么知道举报信了?不是说好对她保密吗?”谢处长把小碗茶倒到大杯子里,咕咚咕咚喝了,表情惆怅,说:“老李,至少六个人知道,能控制住吗?”李探长说:“这封信应该是你们内部人写的,查查?”看见李探长的眼神,谢处长吓一跳,说:“老李,你怀疑我是不?”李探长嗤嗤笑,说:“我谁都怀疑,有用吗?这个得靠证据吧。”举报信使用了六个代理,没法查,外国佬不配合这个。老谢说:“这到更像我们公司的人了,应该是程序猿这些年青的。我们这些老家伙技术上就做不到啊。”
一大早,谭妮又把人吓毛了,说:“告诉大家个消息,举报我的是袁小井。”袁小井坐地下了,面红耳赤,说道:“疯子,你胡说什么?”谭妮笑,说:“我查到了,你的IP。”谭妮打印了,给大家看,数据链完善。老谢听说了一溜小跑,说:“小袁,怎么回事儿?”脸色煞白,袁小井不吱声,手又抠桌子。老谢问谭妮,说:“小谭,怎么回事儿?”谭妮干活,不停下,说:“那信是小袁写的,没什么,我是追求过李韬。”我考。老谢走了。谭妮是突然想起来了,说:“袁小井,你是不是有块萧邦表啊?”哇,太狗血了。活都不干了,袁小井哑巴了,是憋的。他快心衰了。袁小井拿上笔记本,背上包,要看世界去了。万籁无声,苍蝇飞舞声都凸现了,“嗡嗡”地。谭妮眼手都在电脑上,像个鬼,说道:“你跑了也没用,他们会找你。”袁小井崩溃了,摔了电脑冲上去掐住谭妮脖子,用劲儿。大呼小叫响起来,李探长和徒弟进来了。袁小井被带走了。谭妮咳嗽了两声,又敲起键盘来。神经病与众不同成这样,叫人目瞪口呆。故事会开始了,袁小井迅速成了凶手。碎嘴庞小统说袁小井的肖邦表是假的,应该坏了。惊天地的事儿又来了,谭妮说:“咱们公司一共有三个人戴肖邦表。”我考,还有一个,谁呀?大眼瞪小眼,猜不出来。一个女孩嗫嗫地说:“我知道,可,我不敢说。”碎嘴庞小统宣布道:“我考,那应该是大人物了。”谭妮说:“要是我死了,就是这个凶手干的了。”这是噤若寒蝉的消息,《猜猜到底谁来赴晚宴》,可猜不出来。老谢进来了,环顾全场,大家都看他。老谢说了件事儿,不知道是谁激动了,鼓起掌来,大家都鼓起来了。老谢说袁小井招供了,是他妒忌李韬,把他毒死了。谭妮还是干手里的活。老谢说:“小谭,我打报告给你请奖。”谭妮说话了,大家顿时都懵了,她说:“袁小井的技术不在李韬之下,他不会妒忌他的。”神经病的话听不懂,得琢磨。老谢说:“小谭,你什么意思呢?”谭妮嗤嗤了,笑说:“袁小井不是凶手啊。”老谢不愿意了,说:“袁小井都承认了。”谭妮太独特了,说袁小井是羞愧难当,性格孤傲,想自杀。好像有道理。老谢大脑都泄了,说:“那她举报你混淆视听是什么意思?”谭妮笑,说:“这是妒忌。”老谢不见了。下班前李探长来了。老谢跟他都说了。袁小井这儿也有麻烦,他不说毒药的来历,氰化物不是泡泡糖,得有出处,他不说。杀人都认了,不说这个,有两种可能,掩护提供毒药的人,或者根本没这回事儿。李探长说:“小谭,若不是袁小井,那你有目标人物吗?”谭妮叫李探长给查个人,照片是截图,不那么清晰。是谁她不说,说查着了再说。李探长助手说:“谭妮,你跟李韬是恋人吗?”谭妮说:“没谈呢。要是我这次死了,也许会是了。”她嗤嗤一笑,把李探长徒弟吓了一跳。
雨季来了,动辄大雨滂沱,不下雨也没太阳,屋内都有霉味。谭妮住的是她姥姥留给她的老房子,平房带院子。市民诅咒天气,谭妮不,这种天地下的蚯蚓,各种虫子都出来了。谭妮的杂物房的几个玻璃盒子,全是各种虫子。狸花猫咪咪白天看家,谭妮一回来就腻歪她,走哪儿跟到哪儿。杂物房咪咪不去,那些虫子叫它紧张。半夜下起雨来,电闪雷鸣。谭妮在看书,书名也吓人,《一个精神病患者的未来》。爬着的咪咪突然站起来了。谭妮了解猫猫,有人来了。谭妮关了灯,雨太大了,深更半夜应该是凶手,总算来了…。
李探长和女徒弟赶来时,雨还没停,谭妮穿着雨衣,抱着咪咪站在门口。李探长看见了骇人的一目,谭妮屋子的门口有个一米半见方的洞,深不见底。李探长愕然,说:“这是什么呀,小谭?”谭家以前的地窖,谭妮没事儿就挖,挖了十几米深了。李探长说:“挖这个?要干什么啊?”谭妮声小了八度,像特务接头,说她住的地方靠近军港,打起仗来她藏身的。用强光手电一照,黑黢黢的底下有个人卷缩在那儿,人活着呢,腿摔断了。消防队把他弄上来,天已经亮了,正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叫张学才,吸毒人员。传说他扛了五天,扛不动了,就把事儿说。是朱总工儿子找的他,给五十万,把李韬解决了。五十万解决个人,太多了。李韬值班要外卖,他手机给装上蠕虫了,一点外卖,张学才能看见。那晚上下雨,李韬把外卖小哥撞了,给了他一万块钱,帮着把外卖送了。氰化物加进了饮料里。张学才没回去,小哥撞得不厉害。手机显示外卖接收了,他走了。李韬开发了个软件,朱总儿子要去美国,看见朱总带回家的软件,说:“爸,这个给我吧。…”朱总叫他找李韬,买人家的。找不如弯道超车,小朱没克隆成,加密了,不能复制,李韬不卖,多少也不卖。麻省理工学院看了电邮的软件,把小朱录取了。骑虎难下,小朱去酒馆,碰上了张学才,他俩是高中同学。夜很黑,雨淅淅沥沥地下的叫人心烦。小朱说:“学才,给我找个干野活的行不?我出五十万。…”这多钱,张学才乐屁了。踩点了五天,李韬值班,要了外卖,张学才就去了。氰化钾是小朱从实验室偷的。有个疑点,监控是谁关的?张学才没关,这个得行家干,说:“这我不知道。”出事儿那晚,老朱值领导班。他否认知道儿子干的事儿。朱总停职了。小朱去美国了。张学才羁押了,光有口供,别的没了,不好结案。公司电缆叫耗子给磕了,忙了好些天。谭妮把资料给了李韬家,李家和朱家和解了,不追究了。谭妮脸色白了,说:“他们给了你们钱了是吗?李韬白死了?”李韬舅舅烤小动物呢,是什么动物谭妮不认识。舅舅说:“韬韬已经死了,唯一能得到的就是补偿了。”谭妮精神病了,说:“草,那正义呢?”舅舅嗤地笑了,说:“我听不懂你说的。…”
周六那天,一个人站在李韬墓前,是谭妮。后边还有个人,他一说话,把谭妮吓着了,是袁小井。谭妮说:“你怎么来了?”袁小井祭奠他二大爷,看见谭妮了。下山时袁小井向谭妮求爱了,谭妮大笑,说:“你疯了?神经病。”他栽赃谭妮,她还为她说话,这种人品找不到,碰到了都幸运。他俩是技术高手,未来也可期。谭妮说:“我是神经病人,你知道啊。”袁小井说:“我不介意,活一辈子,谁还能不神经一次啊。”地上有个土鳖,谭妮一把扣住,抓手里捏着,说:“我介意。”谭妮走了,走的很快,飞跑起来。谭妮眼里,袁小井这些人才是神经病,谭妮要找个像她一样真正的人,仗义执言,不怕威胁,死都不眨眼,这个得碰。还有聪明,李韬的事儿,谭妮做了梦,梦里有很多意象。谭妮捏着土鳖回家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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