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里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 ,其不善者而改之”,意义深远,其善要明理而为之。
南宋理学大成晦庵先生说:三人同行,其一我也,彼二人者,一善一恶,则我从其善而改其恶焉,是二人者皆我师也。
北宋五子之一伊川先生的弟子尹氏说: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则善恶皆我之师,进善其有穷乎?
朱子语类里补充道:圣人之学,异夫常人之学。才略举其端,这里便无不昭彻。然毕竟是学。人若以自修为心,则举天下万物,凡有感乎前者,无非足以发,吾义理之正。善者固可师,不善者这里,便恐惧修省,恐落在里面去,是皆吾师也。
近代儒家大成宾四先生说:孔子之学,以人道为重,斯必学于人,以为道。道必通古今而成,斯必兼学于古今人,以为道。道在人身,不学于古人,不见此道之远,有所自。不学于今人,不见此道之实,有所在。不学于道途之人,则不见此道之大,而无所不包。
子贡曰:“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可知,道无不在,惟学则在己。能善学,则能自得师。读此言,似夫子就在眼前教人,实则夫子乃观于古今,人道之实如此,而举以教人。夫子之教,非说当如此,实本于人道,之本如此,而立以为教。
钱师引人入胜,寻其本源。夫子说:“性相近,习相远。”此后孟子道性善,皆本于此章所举人道之实然,而推阐说之。然则孔子之创师道,亦非曰人道当有师,乃就于人道之本有师。《中庸》曰:“道不远人”,其斯之谓矣。
窃以为三人为众,此三人不仅仅限定为三人,或许有更多的人,三人之说,除己之外需要比较,比较而言需要两面。引申有一定量的群体。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认知不同,业力不同,教育背景不同,自然行为处事不同。这里对观察外境的个体而言,无可无不可,个体的欲望边界不同,善、不善在其中,客体之映象均在主体的自我因需所取。不在他人而在自己。
何为善?何为不善?不善是否谓恶?这里有边界的思考,没有定义不能择行。善从何而来?善是好人做好事么?与人为善指的是什么?长时间以来人们把善的概念范化了,着落在行为上的举动而忽略了其本源。善为良行,良是善解。良是行为选择的方案,良为优是方案首选。符合道义可以的才是自己应该选择的,是可欲才是自己想要的,孟子说:“可欲之谓善”。
善的变化表现有千万种,可欲为其根。不要轻视了“欲”,释迦的三界之一,跳出三界看三界,欲界为色界之能量,色界为无色界的马甲。欲者:生之力,亡之因。如告子所讲:食色性也,欲者性也。不及者,有不成之危,但过者,有亡己之险。
夫子说:“过尤不及”。不及还是本体的性质,只是不足而已,不涉及性质的改变是肯定。过之则是走到了事物本源的对立面是否定。“可以”方为恰如其分,体现事物的合理性是自然,自然而然可以的谓之可欲,这是善,是物之天然。不可以的,也是不可欲的,相对于善而谓不善。善、不善并非泾渭分明,它是个变量,条件的不同,环境的不同,目地的不同,操守也不同。
欲有义的变量,无可无不可。义者仁的变化,仁者爱人。夫子说:里仁为美。朱子说:此美为善之实。可见善有个仁义之心,起心动念,见仁义而行择善。固执,坚持这样做便是良德的操行。善者择其固执,不善者自己反省之。也是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但每个主观认识的不足导致见善不以为善,见过不以为过,见善执之易,固执不易。见不善易,改之不易。
见贤思齐容易,见不贤而内自省确不易。道德经讲: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阳明先生说:知善知恶是良知,扬善弃恶为格物。复杂多样性的社会系统,千差万别的各种缘起,心里和行为的一致性是理想状态,真实的世界是没有一致。和而不同便是群体的相处之道。性相近、习相远,不同是天道,和合是人道。择善而从,从容中道,道不远人,人能行道,修道在教,教在化人。
善、不善是性,率性至关重要,摄住自己的性,把握住欲望,在成性存存的道义之门中开启生命之旅。此是彼非,此非彼是。需要放在比照的时空里判断,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善、不善者所欲的变量合理之分别也。义者宜也,和者常也。和而不同,此义为善,非义成恶。择之不可不辨,辨之不可不从。在人间、行人道、说人语、奉人事,此为师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