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深一层的疗愈已经结束了,因为在恰当的时候,听佟老师说到源自本能的“滚”。
北京疫情反复期间,我是五行针灸艰难的第二十期的学员。课程期间我几乎全套扎了一遍,AE、夫妻不和、任督不通、脾到心的阻滞。身体似乎并没有我期待中惊人的改善,但灵魂知道,身体的疗愈开始了。
忘了课程的第几天,这个身躯又到了连呼吸都累的状态。头一天扎了夫妻不和,第二天并没有多大好转。在大家练习的空档,佟老师走向我,我坐着摊在椅子上,椅子摊在墙上,内心觉得这样才有些许的支撑。他抓起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来搭我的脉,诙谐的说了句,“咋啦,要挂啦?”那一刻,我的灵魂被触动了。
想起这么多年看大夫的经历,我带去一个病恹恹的身体,他们给我治病。从民间大夫的小诊所,到北京大医院的诊室,我的自我一直是萎缩的,我不能太好奇,不能问我得病的原因,因为会耽误大夫给下一个病人治病。他们要么冷漠,要么忙碌,要么告诉我,你这都是小问题,不要紧的。从来没有在哪个大夫那里被看到过,我的这个灵魂是痛苦的。
佟老师并没说懂我,理解我,他只是准确的描述了我的状态。我觉得被看到了,被理解了。观察并描述现象,这可能只是一个技巧,但在这个技巧背后,我感受到一颗敏锐又慈悲的心。
我看过很多的中医大夫,也许不是他们医术不好,而是我没有到要被治愈的时候。我对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没有觉察,也不知道真正健康的标准,无知无觉中,我没给过自己的身体关照,也没给过大夫耐心,当然他们也没有耐心给我。也许我的病就是在等待五行针灸的疗愈,而且疗愈是从“心”开始的。
下面会有一些治疗过程的流水账,三次针灸过后,我和老公收获了人生新的一轮希望。
2020年6月26日,我给老公约了佟老师的号,到7月11日扎第三次针,我觉察到老公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原本只能看到黑暗,在其中翻腾的他,开始跟我分享社会的光明,人性的美好。这天佟老师治疗完最后一个患者,我们一起吃了个饭。他跟我们分享了关于本能的体验和练习。他说有天给一个患者搭脉,本能的他的内在有个声音说:“滚!”。我的记忆可能会有偏差,记不清楚那个声音是想让患者滚,还是想让患者的病气滚。但是这个“滚”字,我深深记下了,引起了之后将近10天的灰暗的体验和即将要来的深层的疗愈。
7月8号我在王桓大夫(我喜欢叫她桓桓)那,做完第四次治疗,在之后的某一天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灰,人生无望。老公上班前,我莫名其妙的流着眼泪说:“我突然觉得活着没劲了”。他问了我一个世人不太能接受的问题:“那为什么你不去死呢?”我说:“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过去这一段,我的状态还是会回归正常的。”我接纳了老公的回应,虽然我并不喜欢,因为我知道这个问题是他多年的困扰。
我的本能要我积极自救,假装正常的去社交。7月13日,按时赴约去见了一位心理咨询师朋友,在车上我看着这个有点阴霾的天空,突然想到这个状态像极了“夫妻不和”,脉象也非常符合。7月15日,我和另一位咨询师朋友约会,我和她讲了我的世界里蒙着的那层灰,我讲到了关于“滚”的那个部分(详细的内容在后面),但感觉并没有好起来。
7月16日,上午我在办公,猫咪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我的电脑前,我知道它想要抚摸。我感觉很厌烦,故意把椅子往后推开,离它有一点儿距离,它趴在桌子上用前爪来够我,又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从桌子上摔下去。我又忍不住看着这一幕大哭。回到了5岁那年,我小心翼翼的讨好妈妈,但是总觉得我永远都抓不到她。这个发现把我的委屈又翻腾了出来。哭完了,打起精神我决定去上课。但是这个发现和引起的情绪暗流涌动。我有惊诧,有不解,有指责,在我个人成长的这些年,这个议题已经过去了,现在怎么又被翻出来了?这些年我都做了什么,难道根本没有进步吗?!
终于到了17日,我进了诊室就开始发牢骚,这个星期我如何度过灰暗的人生。我的委屈也倒出来一些,桓桓就在那倾听着,把手搭在我的胳膊上,支持我度过情绪激动的这个时刻。我又聊了关于“滚”的部分,然后扎了夫妻不和,做了第五次治疗。
我告诉桓桓,其实在这最糟糕的一个多星期里,偶尔还是能抓到生命中的一丝美好的。我能感觉到慢慢在变好,疲惫的时候慢慢减少,生物钟慢慢正常,起床时间从8点多,慢慢回归到6点多。早上起来了去站站桩,感觉下肢的气还是充足的,虽然被卡在了胸口,但走起路来轻松了一些。
18日
在我管理的读书群里,已经第二次犯错了,又丢掉一些学员的问题。第一次丢掉的时候,我说“你看我就是个废物”。当第二次发生的时候,我开始接纳并觉察“这是怎么了?”。我表达了歉意,同时对于没有继续自我否定,没有自怨自艾,而是积极调整,表达了一份对自己的欣赏。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按下“发送”的时候,我的眼泪又来了,我怀疑我是不是值得的,但是也因为想到要欣赏自己喜极而泣。我觉得需要做一次心理咨询。晚上,老公握着我的手说:“你是值得的!”我感动的又哭了。
19日
老公非常配合的给我腾出了空间,让我可以安心的咨询。他特意给我送了一包纸巾,知道我一定会哭的稀里哗啦。没说几句话,我的眼泪和情绪就来了,我滔滔不绝的说着、哭着,根本没有能力去看老师。说到我的几次哭泣,抓妈妈而不得的感觉,关于“你要挂啦”的玩笑,关于我对身体那么多的歉疚,我从小习惯性在利用它博得妈妈的关注,又指责它那么矫情。哭的酣畅淋漓……
关于“滚!”的部分,我想要在这里做一个详细的阐述。
09年和老公在大学校园相识,到2017年,我们吵了将近8年。老公有很多的委屈,感谢他的坚持,我们依然在一起。17年中旬,我开始有了一点点的觉醒,内观回来,下半年我们没有吵过一次架。
觉醒以前,是我有很多的创伤想要被治愈,而老公自然成了那个我心目中要疗愈我的人。当他做不到时,我们就开始不断的争吵。后来我学会去觉察自己,学会要为自己负责,学会要为我们的关系负责,我学着要接纳他的痛苦。我假装自己是个妈妈,想陪着老公再成长一遍。
慢慢老公开始放松,开始和我讨论很多以前不能讲的话题,开始愿意接纳我的建议,开始慢慢信任我,这样持续了4年的时间。然而老公还是说,我还不能完全放松,因为还是会担心你的情绪会有波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暴发。我说没关系,我知道我还没经受住你的考验,我们慢慢来,你会看到我的接纳和平静。
就这样,我不断练习让自己接纳,无论他怎么颓,我倾听他,无论他怎么丧,我陪着他。我积极的寻找方法,帮助我们的关系能够更加顺畅。我邀请他陪我一起做萨提亚家庭治疗,我鼓励他做任何喜欢的事情,支持他买任何喜欢的东西,想要的东西,因为他也是值得的。
转折发生在课程期间,我的愤怒又回来了,我的情绪变得不稳定,我接不住了。我开始在他丧的时候哭,在我不接纳的时候生气。然后“滚”来了,自从听佟老师说完这个字,我的本能被调动出来了:“滚!我不想接了”;“滚!我不想撑了”。在这以前平静的海平面,我以为那是我修炼的结果,应该成为我的常态。
和老师说完这些,我开始委屈的深深的哭泣,我委屈我的身体太久了,我压抑我的灵魂太久了。我强迫自己太久了,我自负的以为我能接纳一切太久了。
老师说,我以为你找我是想要离婚。被说中了早上的一个念头,我又开始哭,很委屈的牵扯着五脏六腑的哭。“去年8月,你老公的状态最少是中度抑郁”。我失心疯一样哭着哭着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老师问我,“你的眼泪在说啥?”“我终于知道这些年为什么过的这么小心翼翼了,原来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一直在陪伴一个中度抑郁的病人。”而现在,我知道老公走出来了,他是多么的有力量;我陪着他走出来了,我是多么的有力量。在不知不觉当中,我们又经受住了一次考验。
“关于你的状态,有个说法叫‘’翻病’,当我们和身体开始工作的时候,很多以前的症状会再次浮现出来,这是一次深层的疗愈。”这是本次咨询的结论。
20日
早上我决定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公,他曾经是个中度抑郁的病人,而没有做测评是个好事情,因为贴上抑郁症的标签对他并没有帮助。老公说:“瞬间觉得自己还挺牛X的,我居然真的是抑郁症,而且还走出来了。”
我们深层的疗愈结束了,我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后来我和家人、朋友聊起了这几天的经历,又得到很多的回馈。妈妈帮我回忆起,为什么我总有这么的泪水,因为我小时候不被允许哭泣。我敏感的朋友确认了这次疗愈的结果,她说听着我的声音里,少了很多卡的部位。另一位朋友说,去年的我,的确在强装自在,现在多了一份坦然。
佟老师给我的感觉,像隔壁家的哥哥,亲切,灵动又疗愈,感恩他看见了我疲惫的灵魂,而且释放了我压抑的本能。感谢桓桓给我营造了一个空间,承载我的情绪,倾听我、陪伴我。
我喜欢五行针灸的理念,要求每个针灸师从“医心的上医”或“医人的中医”做起,而不仅仅是个能医病的下医。我喜欢心理咨询与五行针灸的结合,于我,这也许是最适合的一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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