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退到松树下面，没有再说话。
一片云彩飘到太阳底下，遮住了光。天微暗下来。风吹起她的头发，他感觉一阵凉爽，又感觉一阵恍惚。从前院飘过来檀香的味道，在此刻短暂的静止中，他心里生出一种久违的隐秘和平静。
从后院出来，她觉得饿。
“去清真街吃凉粉吧。”
“好。”
“我推你吧。”
“不用。”
走到千佛塔时，他说，“你休息会儿，我来推。”这次她没拒绝。
“上学时来参观过吗？”她手指千佛塔问。
“没有。”
“知道什么时候建的吗？”
“不知道，历史没怎么学好。”
“元代。有六七百年了。”
“噢，还是古物。”
她身子向后靠了靠。
“我刚来寺庙的时候，每天就在塔下面看，看到太阳刺得眼睛睁不开才回屋。后来视力就下降了，总是看不清楚。”
“那该去配幅眼镜。”
“不用，能看清人就行。”
“人你看不清。”他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她顿了顿，“嗳，你知道这塔有多少龛佛吗？”
“千佛寺、千佛寺，该有上千尊佛吧。”
她笑了，“要不你回去查查吧。”
他点点头。
“好，塔尖上那两只是是什么鸟？”
她随着他抬起头来，一起看向那座二十米高的佛塔。
“是鸡，金鸡。”
“我看挺像后院那只孔雀。你看，它也蜷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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