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读到第六十九回,尤二姐觉大限吞生金自逝,可怜可悲之人终是未能如愿,前生淫奔不才,想着改头换面,一心一意待人接物,只可惜遇上凤姐心狠手辣之人,后半生的心痴意软也终成幻想泡沫。
若是未遇上凤姐,也许尤二姐或可真真成为贾琏那个温婉贤良的二奶奶,只可惜尤二姐命中注定遇上的竟都是一些狠辣心厉之人。凤姐心中妒火难藏,千方百计设计陷害,为除心头这口恶气竟不惜收买张华状告贾府,那张华深知厉害,先是没胆量造次,不料凤姐竟气骂:“赖狗扶不上墙,就告我们家谋反也没关系。”只为解这心头一气连整个家族的命运都要搭上,看到这里不禁心头一震,凤姐的无知妒忌是一颗隐藏着的威力无比的炸弹,随时都可能让整个家族土崩瓦解支离破碎。
凤姐的精心算计已经让痴心傻意的尤二姐陷入泥塘当中无法自拔,偏这时又半路杀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秋桐,秋桐的出现无疑就成了风姐手中一把狠厉的刀,她指挥着这把刀刀刀都砍在尤二姐心上,而尤二姐一心一意对待的贾琏却在这时喜新厌旧,对凤姐和秋桐所做之事充耳不闻,可怜二姐将一颗真心都赋予他,他曾与二姐说过的体己动人的贴心话语最终都变成了尤二姐的痴心情愿。
墙倒众人推,被扒光羽毛的尤二姐连丫鬟小厮们都不将其放在眼里,王太医请不到便胡乱请了庸医胡君荣,可能命该如此,尤二姐腹中孩儿这最后唯一的念想也被这么稀里糊涂地夺走了,愤懑郁结,无可倾诉,娘家无人可靠,唯有一死方可解脱。
再说那贾琏,平日里只只和秋桐厮混一处,不知关心尤二姐,却在尤二姐病入膏肓之际,又是请医问药,又是打骂下人服侍不周,尤二姐死后又要和凤姐要银钱大葬,有何之用?这贾府里的男人个个如此,宝玉也是金钏受难时早跑地没了踪影,等到金钏投井而亡又是愧疚又是偷偷跑出去祭奠,真是笑话至极。
贾琏和凤姐要不来钱,又只能来尤二姐处开箱拿自己的体己钱,怎料只剩下破簪烂花和所穿过的半旧不新的衣裳,这时候开始念起故人的好,抱着就哭。知道二姐死得不明不白,可自己又被人拿了把柄不敢声张,一个贾府的二爷沦落至此,也是笑话可悲。平儿来了,让平儿帮忙收着二姐一条汗巾留个念想,除此以外,尤二姐这条性命贾琏已经担不起也没能力担得起丝毫责任。
不管尤二姐的前半生如何放荡淫奔,终究她一心想从良归正,只是良人未遇,世俗偏见又无法抹平,梦中她对尤三姐哭道:“我一生品行既亏,今日之报,既系当然,何必又去杀人作孽。”她给自己留了一个体面的离去方式,也算是掩盖了自己这不体面的一生。
上天不肯垂怜,世俗狭促排挤,只叹这朵香花终在凄风苦雨中抱着一腔的悲痛愤懑枯萎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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