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我乘公共汽车返回**市。
一路上司机不断的停车招呼路边候车的人们。司机又一次停车,似睡非睡的我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去**市的车不是?
我往外窗外看了一下,没错这就是德育学校,我曾经奋斗过的地方。随着说话的声音刘校长走上车来了,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这孩子瘦瘦的白白的小小的眼睛弯成了月芽,他好奇的瞅瞅这满车人,眼睛里尽是精明。这种精明很快的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景央。这是景央的儿子。
新学期开始了小学部来了新老师,她就是景央。
景央是幼师毕业。她个子挺高皮肤挺白一抹刘海斜梳额头一边用一枚亮晶晶的水晶卡子牢牢地固定着。笑起来眼睛眯成拉一条缝,连脸庞那小小的痘痕也跟着蹦跳起来。稍微有那么点伸脖子但不影响整体形象。景央的眼睛很特别,除啦很亮很亮还像海水一样的深,深的让你看不透。
起初整个办公室充满了欢声笑语。景央也会眯眯眼睛笑个不停。肖老师是办公室的段子手经常逗得我们几个傻丫头哈哈大笑。有一次最严重的事情是上课了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想这种繁忙工作后的别样放松会这样持续下去。但是很快发生一件事情打破了整个学校的平静。肖老师被刘校长叫办公室谈话了。说的就是上课迟到的事情。我们办公室顿时警觉起来:嗯,有内鬼。
校代会上,刘校长宣布了一项新的任命:景央主抓小学部的纪律。天哪这不就是学校的分校长吗?
景央新官上任后就不再担课,和我们好像还是会说笑,明显的是有距离了。深秋的季节已经微凉,树叶也黄蝴蝶一般飘飘洒洒的落了满地,天空的蓝色参杂了一些丝丝缕缕的白云愈发显的深邃高远。一群下界觅食的麻雀被欢呼雀跃的学生惊着了,它们一起呼呼啦啦的飞向教学楼对面的三楼的窗沿上。我忽然发现这座空闲很久的三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张灯结彩起来。透过玻璃隐隐约约的看见粉色的窗纱和彩色的霓虹,像是仙阁缥缈不定。
景央要结婚了!
我冷不丁的想起来一件事情。有一次上课期间我正好要去后勤拿彩色粉笔,经过校长办公室时忽然看到景央也在,她坐在校长的斜对面趴在桌子上双眼眯眯的笑着瞅着刘校长。
“不会使嫁给校长吧?”我脱口而出。“别瞎说,是校长的公子。”同行的姐姐赶紧打断的我的话。
校长有两个公子。
大公子在北京的政法大学就读本科。帅气开朗的形象让学校的美女们都趋之若鹜。当年陆毅正火每当大公子在校园出现办公室里都会迸发出花痴的的声音:看啊!陆毅回来了啊!然后呼呼啦啦的窗户边上挤满了一双双的眼睛。还有好事的人站到走廊里瞅。最有趣的事情是校园里号称“黑牡丹”的美女还托人给大公子去说,谁知道介绍人给说的是那个身高一米六九的“白富美”。那段时间学校有活动,大公子和“白富美”被划拉到一组了,“白富美”走路都“得儿得儿”像装了弹簧。直到大公子带状元女友见父母这些单相思的姑娘们才消停。
二公子吗,哈哈先让我笑两声。我真的不是嘲笑但真的很好笑。二公子年方十八好不容易混到初中毕业。这两年主要在学校瞎晃。刘校长一看这哪行就给二公子找个好活。每年学生都是要照各种照片,往常都是找的都是照相馆的人来照。今年这活就交给二公子了。二公子拿起单反一会儿调焦一会儿半蹲做的有模有样的。好吧给学生照完 了校长还热情的说:来来给老师们照。等了好久照片终于洗出来了,有的齐脖子没有头了;有的只剩下半拉身子;还有的用放大镜才能找到眼睛在哪。。。。。办公室里迸发出了压抑着的笑声,想笑也不敢大声笑,不笑又实在憋不住。据知情人士透露:二公子是个八层儿。当初校长夫人怀着二公子的时候有一次感冒非常严重。她看到桌子上有一包感冒药就给吃了,感冒是好了孩子却出问题了。这包感冒药的代价真是大啊。
是的,景央嫁的是二公子。
二公子还是在校园里瞎晃,偶然的会看到和景央在一起。有好事的老师就逗二公子说:晚上不洗澡,媳妇让上床不?二公子就忿忿的挤着鼻子说:一脚都从床上跺下来了,让睡沙发。
春节过后已经很少的看到景央了,偶尔看见她就是不停的在吃,宽大的羽绒服也掩盖不了她宽大的身体。景央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我姨家在学校的附近住。有一次我去姨家做客,忽然我姨就八卦起来。她说:“听说你们校长又找了媳妇是真的假的?现在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这个话题在学校里是讳莫如深的,只是暗地里汹涌着一股暗流。关起来办公室的门的时候,会有调皮的声音说:谁知道是孩儿还是孙儿呢?声音停止,总会出现一些心照不宣的笑声。
我离开了这个学校。偶然的会关注起景央的事情。景央生了是个男孩。景央去北京上大学了。景央和二公子离婚了,有人又给二公子介绍了个文化水平不高的农村姑娘,长的还可以。校长给景央在**市买了房子了,听说在校长入股的公司当起啦经理。
“爷爷,我饿 了我要吃东西”,“饿了,吃面包不吃?” 。。。。。。。客车的后座上传来了老人和孩子的对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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