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什么是孤独?
我午睡醒来,就看到了这条消息。我扭过头,凝视着阴沉的灰蒙蒙蓝天。臂弯里枕着早已瘪掉的玩偶,房间里唯有空调主机在嗡嗡作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一下子有了它的名字,孤独。电流在脑海中穿梭,那句奇怪的道理,突然,就理解了。不要独自一人在下午午睡,醒来时会极度孤独。
记忆深处,有许多琐碎的片段,单拎出来算不上什么。但当它们抱成一团,汇聚成同一股力量时,令我沉闷地明晰,人的不堪一击。
如果线上疯狂购物,还差不多时间一齐寄来。那么购物的愉悦就会消失殆尽。高高一叠的快递盒,有的满是灰尘,有的满是黄,黑色的泥。这些,你都要独自一人扛回家。吃饭时必打开影视app,通勤时必播放歌单,情绪涌动的深夜里敲了又删的消息……
无论是谁,无论陪伴你同行了多么漫长的岁月,无论身体有多么靠近,无论自以为心之间的距离有多么没有间隙。从赤身来到这个世界,发出第一声啼哭起,我们就开始孤独的旅程了。
《千与千寻》中,千寻乘坐着列车,孤身救人的旅途,时常让我感到恍惚。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辆只能前行不能后退的列车。车上的乘客,换了一波又一波。抵达未知终点的时候,车里注定空荡无人。赤身而来,赤身而去。什么都没有带来,什么都没有带去。
2.孤独一定是坏事吗?
但是,孤独是不良情绪,是消极感受吗?是也不是,看我们如何与孤独相处。恐惧孤独,一方面是天性使然,另一方面是弄错了对象。我们恐惧的,真的是孤独吗?或许,我们恐惧的是未知,是恐惧本身。因为不知道孤独会带来什么,因为不知道如何与孤独相处,所以逃避它。约素炮,连麦打游戏,网恋……本质上都在提供缓解焦虑情绪的服务。当我们与焦虑纠缠不清时,理智退出了生活的舞台,本能支配了我们的行动。盲目,冲动,后悔,甚至不过瘾。逃避不仅可耻,而去没有用。它只会让糟糕的情况更加糟糕,却对改变现状于事无补。因此,会越陷越深,误入走不出的死循环。
3.孤独其实是可以享受的独特快乐。
我上小学那会儿,学过一篇小女孩快要完工的画不小心画错一笔的课文。小女孩看着被毁掉的杰作,嚎啕大哭,惊醒了爸爸。爸爸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答画毁了。爸爸扶了扶眼镜眶,让她在污渍处添点东西。小女孩想了想,画了一只可爱的小狗。原本还缺点什么的画作,一下子拥有了灵动的韵味。举这个例子,是想表达很多存在都是复杂而多面的。孤独是极为复杂的存在,简单定义为消极负面的情绪,未免太过武断。不能享受它,很可能是打开方式不对呀。
今年七月的时候,我给自己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独游。那是我,贫瘠的认知里,想象不出来的快乐。宁静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需要为任何人,做任何事,只需要做我自己就好。那天晚上,我一个字都没有说过,连表情都不曾有。在那个独属于我一人的时空里,我疲惫不堪的每一个细胞都松弛了下来。小口嘬着冰镇可乐,一串一串竹签与牙齿摩擦而过,鲜嫩而富有嚼劲的烤肉在舌尖炸裂。米白的投影屏幕上播放着《哈尔的移动城堡》。那样极致的快乐,好想分享给你,让你也感受一番。那是我一生中,睡得最好的一晚。
前段时间,睡前在看一本悬疑的书。书中的兰教授,没有成家,独自一人居住。他说,他并不需要他们理解,也不想要解释他的小小乐趣。一小盘芒果干,一大杯热腾腾的可可,一本冒险小说。窝在暖和的沙发里,披着柔软细腻的毛毯,打开昏黄的落地灯。又是一个快乐的夜晚。
孤独,就像饮茶。初尝,味苦;稍缓,回甘;余后,淡泊。
希望你,在与孤独相处的过程中,能够把它当作朋友,而非对立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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