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黑夜流淌在自己与自己紧握的双手间会化作孤独。无数曾历过的夜晚闪映在我眼前,灵动掠过,每一瞬飞驰而逝,联结成一面镜子,隐约间,我看到了自己。在笑,在哭,在静默地呼吸。此前我以为夜晚是一只凸镜,将白日的细微情绪无限放大,不知是喜是悲,但更多时候,汇聚而来的思绪仿若一汪深海,风掠海面,微微荡起涟漪,一波连一波,而后隐匿于黑夜中,永恒的是间隔七秒的涛声,每一声都是一场岁月,是一场重逢,亦是一场离别。涛声入耳,自深至浅,自浅入深,合眸倾听,终究复而难眠,沦陷于每一个夜晚,如沉溺于深海。
今日起风,呼啸于窗外,而日光渐起,竟未被风撕碎。望着这样的日光,我以为黄昏时分会有漫天晚霞。风起,云舒,而日暖,原来这三者也凑不出整个晚霞。天是一片海,只是今日略显单调,徒留青蓝。提及蓝色,我的输入法对之难以忘怀,但我已先于输入法将自己格式化,颜色又仅仅只是颜色了,无优劣,无远近,无亲疏,无喜恶。如同大多数夜晚,只是一汪沉寂的深海,无悲无喜,随风飘然。此间,任何悲喜便显得多余而怪异了,这世间别无他物,唯余风与涛声。
我躺在一片深海上,时而下潜,时而漂浮,偏过头看去,海面映出同色的青空,以及静默盯着我的自己。幸偶堪得半片霞阳,亦或是此后的两三点月华,皆荡漾于海面,携我一起随风飘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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