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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华岳的仙掌,雁塔的夕阳;钟楼的暮鼓,咸阳的古渡,关中锦绣河山到处是历史斑驳的记忆,满地都是壮士的回音。可这一切跟杨宝德已然没了关系,因为他已经死了——死于灞河,别于秦岭。
悠悠千古,嚷嚷今朝,这个年仅28岁的西安交大寒门博士,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天下震动。
壮6说他:高分低能,连一个老女人都搞不定,这就是傻读书的下场
《蜗居》编剧六六却说他,“到底是个农村娃,自视甚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伺候老师,那不是应当的吗?”
更有人说他:这女人长得丑,那ni也不用去死啊
…
说这些屁话干嘛? 你未曾读懂过他的悲伤,就更不要失去对他应有的尊重。
02
2009年,山哥毕业进富士康做工业工程师。每天不是画作业图,就是给领导写报告。白班的生物钟刚稳,又调夜班了,睡不好觉,每天还在台湾人鄙夷的目光下工作,就算这样,薪资、福利加起来还没有他哥哥在工地的一半。下班时间除了追剧就是看小说,更无社交可言。
三年后的一天,妈妈问他:“山崽,在外头混不下去就回来跟你哥去石场算了吧,在哪不是挣钱啊,离家近也好,钱又多,妈给你相了一个姑娘,回来吧。”
山哥儿时的梦想便是走出大山,如果真要离开深圳,再回那个仍未通路的老家,将会是什么样?辛辛苦苦的读书又回到原点,这算什么?又如何面对村里乡邻嘲笑的目光?
这一切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快踹不过气来。
是年寒冬腊月,入夜的深圳灯火辉煌,山哥买了一包烟,踏上995的公交一直坐到尽头。他说想去小梅沙看海,我说你要死也死在富士康啊。他回:别逗了兄弟,我只想一个人去看海而已。
我说:山哥,以后不管怎么样,这辈子要好好珍惜爹妈给的这条命,他们不容易,要幸福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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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2017年一个夏夜,华山到处是墨色的阴气,两排的路灯像一条火龙蜿蜒直上,右边是排水沟,左边是山涧,幸好有大铁锁链,不然该是多少旅人在青苔上失足。
爬过近乎90度陡峭的千尺幢、百尺峡,又摸过了悬崖峭壁的苍龙岭、金锁关,到达东峰时已是五点,手是肿的,脚也迈不开了。可让人大感意外的是山上早就是人,像一群爬着分尸的蚂蚁。
朋友说,我们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登上东峰把着一处观日的地吗?去他大爷的。就连松树上都爬了人,只能在人缝中看日出了。
原来有人坐着索道、喝着啤酒啃着鸡腿提早上山了。可有人也选择像我们一样徒步八、九个小时,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爬着的,就算最后观日的立足之地也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
朋友说最重要的是征服了、经历了。在艰难险阻中挑战了自我,生命在于…
可没想到这句话在下一秒竟成了天大的笑话,因为就在东峰不远处有一个高中毕业生居然选择跳崖自杀了。
只给爸妈留下一条说说:
"吾去也,莫寻骸,世间本无安心,何事空留皮囊在人间。若说铁槛馒头是所,为使人挂念,倒不如挂念时便是我魂灵所在,无缘的,劳烦了牵绊,有缘的,来世再续;烟消并云散,有恩的,下世偿还;有仇的,梦里头再聚也实,从今两地隔,再难相见,是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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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有一年一家四口人也在华山跳崖自杀了,到底是多么大的悲痛,让他们连死都不怕呢,难道是要回应那句话吗?一个人没有怎么生的权利,怎么死的权利总该有吧?
还是因为华山太美吗?的确,我看过敦煌的日出,见过青海湖的夕阳,唯独华山的霞光是极美的,那种美像一道苦尽甘来的佛光,照你脸上,浸透每一个细胞,抚慰内心的伤痕,让人有一种错觉和感叹——此生足矣。
我想如果杨宝德不是去灞河,而是选择华山那将会是什么结局?是历经险阻登上东峰看日出时豁然释放了吗?还是在古老的苍松下踏着仙气和霞光无声无息地魂归秦岭了呢?
如果一切能从来,我希望他们一家人比从前幸福,但他却选择自杀了,可自杀就真的解脱了吗?
谁也无从回答这个问题
上师说:自杀者死后极惨,因为会难找到替身去投胎,人是不能自杀的,无论人生遇到什么困难波折,自杀是要堕地狱的,因为你自身的阳寿没有尽,本来该现世受的果报没还了,该还的债因自杀而没有还,这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
余华却说:作为一个词语,“ 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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