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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郑田的三七(7.16)

魏郑田的三七(7.16)

作者: 单㭍 | 来源:发表于2023-08-19 14:29 被阅读0次

        (启)

        我所在的位置是更接近房子,这样便能最大限度利用屋外檐下的光源,又不至于让伙伴们被油烟袭扰。由于我站的方位是背着电灯,使得我的前方显现出了因光线的照射而被拉长的烤架和我的一部分身影。在它们的前方是斜坡,这样,因为抬头之际首先看到的是它们,坡上的家禽自然也会被不自觉地注意到。于是,湖水同样不能幸免,跟随着的峰峦一跃成为了我思想中攀登的对象;湖面是黑漆漆的,山峦的轮廓需要强有力的辨识,慢慢地,在一次次无意的眺望下,一种全新的认识在脑海里悄然汇聚升起。无意识也许意味着是首先需要被贮藏的意识。坡上的鸡鸭们此刻都恪守着自然的法则,只不过偶尔发出那么一声半响,可这时的小鸡们不时发出的唧的一声在这样的时刻倒是更为醒目了——这个在白天容易忽视的声音,在夜晚,至少在我听来倒是更尤为引起注意了——这些不规律的动静与不远处伙伴们的谈笑风生一跃在我的思想中变得相映成趣,这样的生趣后来又多了一个声音的点缀,来自阿婆因情绪的激动而发出的高音贝声音。晚上的阿婆也同昨晚一样,本就无心参与这群年轻人的冒失之举,在刚走近驻足时还带着规劝的语气要我们别太晚睡,并且一再重复,“晚上冷,风还透啊!”就是希望这群年轻人迷途知返,闹完了就赶紧回家里去睡。但是在我醉心于料理生蚝的档口,在一个空隙的时刻,我不过是又下意识地抬头,扭头向右一个习惯看向他们,却发现阿婆是坐落在他们中间,自然而然地在讲述着什么。这一刻别提我有多诧异了,简直是感到一种不可思议,是我太专注了还是时光太过匆匆了呢?我急忙在目光中寻找起那个熟悉的身影,停留片刻。其实我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庞,可是通过她的谈笑声,在我的眼前还是轻易就出现了她生动的音容笑貌,并且只要需要,他们的谈话声中我还是能够轻松过滤,唯独只剩下阿一的。渐渐地,通过不间断传来的交谈声,我还是探得了这时谈论的另一焦点,翻译。一自告奋勇地充当起翻译来了,即帮阿婆了解他们说的,又让外乡的几人明白阿婆的讲述,而协助一的是小雨,与之相应的是以田雷为首的一国的不时诘难。这时的单聿仿佛就是要坐山观虎斗,压根就不参与其中,依稀听得他只是主动附和着阿婆并与之攀谈。

        山里的夜晚是沉寂的,特别是季节进入冬天,更是有种一入夜便感觉到一股深邃到不可测的力量在弥漫和占据。如果是堵上耳朵和闭上眼睛呢,你还能感觉到什么呢?每一根神经都相应地沉入到自己的气氛里头,在一种自我营造的氛围里驰骋,这样的话你还能感觉到那种寂静吗?这大概更像是一种安静吧,静的是内在的心境。自然的风景好像是一面镜子,从中看到的一切,如果让人感觉到自己的伸手触摸是那般的真实,那就是一种置身其中。这时那个镜子外的自己反倒成为一个观察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浸其中不能自已,那种心情更多的应该是一种不由的感慨和喟叹吧。自然的一切又都是无为的,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一种习以为常的生息。蜜蜂采蜜、猴子更喜欢在树上晃荡、小鸟喜欢蓝天、鱼儿离开了水便感到窒息、人需要水却同时忌惮它的威力。月亮围着地球自转,地球绕着太阳公转;在季节和气候的共同作用下,改变是缓慢进行,天不会一下子就黑,夜不是一下子就亮,四季并非一夜之间就变换;有了地球并不预示着生命便会出现。没有了偶然就没有了你我和他,人们称之为荒唐的,其实可能是一个改变的征兆。是不是也可以称其为机缘呢?我遇见了一,这同样源自于巧合而已。时间下,我们的相遇如此的无足轻重,不过是在一种偶然的际遇里各自展现出本能的面貌。如果时间是一首歌,词曲定然是变动的,千变万化,捉摸不定,这便是它的魅力吧。生命力的不可捉摸一遇上思想便受到一种强有力的牵引,便不自觉要表现出那最富于张扬的一面。自然界的求偶一撞上爱更是跟着变了一个模样,让青春永驻吧,爱情长青,岁月是一道永不飞逝的光亮。如果说向往是一种思想上的心情,一种能力,一股动力,是积极的,那么它就是对的。问题的焦点是明白这样的结果首先是指向过程,是迈出脚步走出的每一步,使之成为真真实实的一种人生。真与假的关系。辩证。命题。唯心与唯物。憧憬与联想。如果让你此刻来说出一个愿望呢?被自己这样一问,我不禁随之抬头将目光投向湖面。这座山是不是会想,我是等了多少年才等来这样两晚的喧闹呢?不是那样的吵闹,而是……不由得感到遇见的不可理喻和不可思议。

        “北极星在哪呢?”

        被自己这样突然一问,我急忙一个昂起头寻找起它。在哪呢?不一会儿,一股肉质散发的干焦味袭来,我赶忙又低头瞧去,随后翻了面在烤着的鸡翅和韭菜,再次撒上些许孜然和椒盐。

        瞧着自己越发熟练的步骤和对火候的掌握,我几分颇具心得地体会到美味与烹饪的技巧的关系,一位烹饪者味蕾上细致的分殊总是来源于理解,理解食材与佐料和调味料的搭配的微妙关系。已然过了刚开始时手忙脚乱的我,现在又算是什么段位呢?小时候的烤地瓜,追求的仅仅是熟透即可,随着年纪的增长,很多观念也随之变了。现在如果还仅是熟了便好,那也未免太过无所谓了。被炙烤着的食材随着温度的升高,不时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这声音伴随着我或是刷上一层油,或是撒上调味料而在嗅觉的作用下,更是显得尤为悦耳。应该是可以了。我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生蚝,看着它们的模样,确信该是还没熟透。我跟着目光移向烧烤架左边的边上,跟着走过去弯腰向小桌子,在上面的食材一旁从堆叠的纸盒里拿起一个,走回,将烤熟了的韭菜和鸡翅一一放上,向着他们走去。

        晚上的图书馆里人影零落,平日里,此刻的每个角落里都会坐有各自埋头的人。我晚上本也是抱着看看的心态来的,根本没想到今晚还会开馆。就在刚才,广播里传来了一个清细的女声重复了三次的提醒,今晚会在九点闭馆。我被这个声音侵扰了,强有力的,思绪一下子中断。我先是对着停笔的位置发起了呆,拿着笔的右手也没闲着,将笔平放在拇指和食指之间转起圈,从半圈到一圈,掉落到桌上就拾起继续。大约一分钟后,我开始感到有些烦躁了,本能地一个抬头看向前方,下意识地环顾了番四周。冷冷清清。映衬着你此刻的那股无奈感,至少感觉上都是让人不快。我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向稿纸最后一段停笔处,再次酝酿起来。可不过几秒,放置一旁的借阅书籍,普鲁斯特的巨著的第五卷的封面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开始打量起它。书本封面给人的感觉以素雅,封面底色为棕色,有个黑色线条所勾勒的绅士轮廓依稀可见,带着一顶帽子,而人物的动作是左手揣在裤兜,右手刚好将帽子戴在头上。从人物的衣着和动作很容易就看出时尚的痕迹,这大概是对作者所写的时代和他的阶层的一个速写描摹。

        得快点了。我对自己督促道,随即目光离开那个摩登人物,再次转向稿纸上被打断的落笔处。我右手握着笔,对着最后一个段落在心里默念起来,可很快还是再次陷入一阵沉思。这时零碎的各种思绪又跟我作对起来,纷纷在重要的头绪里占据一个位置,就是希望借此引起我的注意,以期留下一星半点儿的踪迹。散了吧,你们不是我此刻的需要。也别问还接吗,或是干脆划上一个句号呢?何况还有时间因素,离闭馆还剩大约五十分钟。时间。如果从广播那会到现在,每一秒里如果都出现一个打报告的小人,那么按照事件等级来标注,此刻该是让人最头大的时候了。为什么不在刚刚写下周洋二字时就停止呢,把那一页撕掉,当做未曾发生过。现在如要这样做,当机立断也还来得及。

        “那就真的是个失败者了。”

        我又瞄向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一阵沉思。一个恍惚间,何安的面孔瞬间在我眼前出现,那张异常平静的脸庞。她始终就不为所动?一定是这样的,对吧?我注视着她的双眼问道。走吧,不要再来。她此刻那张俊秀的脸颊却反倒活动起来,生动地在我眼前活灵活现,就是不散。你还想做什么呢?人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任何悖论在它身上都能得到复现,又能得到解答。你可以既感到心痛,但却并不影响你去怀念、审视、沮丧,等等的各种状态。此刻的这股子隐隐痛感反倒像是一剂镇静剂,一下子让我的心态平静了下来。也许失败并不可怕,就怕浮躁。周洋在回邮里写道,你是失意,而不是失恋。

        “这话真是太让人伤感了。不,是太伤人。”

       马塞尔追求阿尔贝蒂娜,一种占有欲使得他患得患失,他想将她完全独占,却渐渐发现在是失去她。哈代笔下的苔丝是受制时代的观念,那么裘德呢?约翰·克里斯多夫与葛拉齐亚的阴差阳错,罗曼·罗兰其实是想说明爱情的不自觉发生和个性造就的倾向选择。在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里,主人公——到最后的两位老人是共同在一艘船上出游,这之后费尔米娜说的那句话总是让我颇有感触,“如果我们一定要干那种事,那就干吧!”她说着这话的那股子精神很像保尔·海泽笔下的费妮婕吧。我们所能看到的距离有多远,又能看得多清楚,真的就是取决于视力?一句激扬的头顶三尺有神明,真的就能够让事态于事可补吗?维特选择了用最激进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烦恼,用常人的目光来看待那是太过独断,生命只有一次,真的就要用这仅有的一次来博弈忘记吗?按照唯心派的观点,灵魂是不死的,那么也就是说即便肉体的消亡也无法更改其思想。可此刻谈论这样的问题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三岛由纪夫的自尽于当时日本的现状是于事无补,对于他的死,川端康成是既痛惜又自责。晚年的沈从文被记者问及那些年被安排去扫女厕的经过,不禁当场痛哭起来。没有人会说沈从文先生是矫情,这其中的曲折有太多是身不由己。从老舍的投湖到季羡林的回忆录《牛棚杂谈》问世,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季羡林先生的那股不由得的愤慨却还是跃然笔端。这也就说明了记忆的作用并不仅仅是用来回望,更何况回忆往往又自带梳理和总结的功效。陈淑桦的《笑红尘》里唱道,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你顺着这股子心劲重新起了个段落。

        这些日子,一有闲暇的功夫我就将自己泡在图书馆里,我渐渐感到了,悲伤对阅读似乎是一种助力,以往看不进的书现在拿起一坐到了后来才知道时间是悄悄流逝了。说来这还跟那位我此刻都不愿提及他名字的人有些关系,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过节,只不过是因为他与何安的那种说不清的玩味关系,加之……我又何必在这里将他们的是非全盘吐露呢,总之就是一个我现在很厌恶排斥的人。我很明白那天在餐厅里他坐到我的对面就是希望能够将这个事情化解,可这可能吗?每个之所以让自己放逐自己的人,不就是因为那一刻看得太清楚了。他们的关系不过就是需要一个第三者来调和,否则就太过尖锐,而我就这样自告奋勇地充当了这个角色。

        你这时停笔,对着自己所用的第三者这个词一阵咂摸起来,越咀嚼越感到一种不舒服的滋味。你感到了自己心中那股子积怨就是需要一个倾泻的渠道,不这样它就无法排遣消散。冤冤相报何时了?怂了吧。去你妈的吧,怂。你这时不由得一个冷笑,对着那个只能意会的屈辱态势采取一种强有力的压制,禁止它再次发声。你的脑海里这一刻突然闪过一句俗语,你的经验使得你将笔切换到下一行,空了两格,将这句话作为了开头。

        俗话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这是经验之谈,但我却竭力排斥这种想法。在我所认知的法则里,自然的那种状态是最为自然而然的,人是有思想的,可时常却太过造作。既然时间能够治愈一切,那为什么就不能先想想如何自救呢?仿佛是人的思想阻碍了人的行动本身似的,其实更多的是精神在主导,我认为那是一种与思想相对立的行为准则,十分依赖本性。对于我这样一个对它一知半解的学生而言,我只是单纯的意识到,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太过主观了。

        被思绪带领着,前些日子在中山公园偶然撞见的情形又在脑海里浮现了。你感到自己并不仅仅是在写,而是……更像是自己本能地在校正着某些我忽视了的什么。好像是这样子。那为什么不将追忆的脚步大大地向前推进呢,从出生的那天开始。什么是我们记得住的,又为什么那么多也算重要的时刻会在往后的日子里被遗忘了?一块失落的大陆。一片汪洋的大海。它就这样被放逐在这样的海平面上,任其四海漂泊。我们能够再次相遇是一种运气,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说是缘分。生命中遇到的每个人,大多数是没有什么如果了的。见证你生命的是另外一些人的生命,同时你也负起了见证的责任,你是活在先人的遗骸上的,匍匐前行或负重,又或是轻装上阵都一样。来吧,继续开拔。

        还记得跟你提及的中山公园里撞见的两个女生争吵的事吗?其实的一个,那个叫魏伊的女生,我这个月里却是奇迹般地接连遇上她好几次。其实第二次是通过声音确认的,因为第一次太匆匆,光线又暗,只是对她的身影和名字与声音留有印象,面貌是全然未知。那次是在二十一路公交车上,我刚好坐在左边最后一排,她与一位男生上车后坐在和我同排的右侧,而她是与我一样靠窗的位置。这次我看清了她,在他们向我走来的时候。她的身高并不见高,长发,长相是那种清秀型的。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当时的我想道。那晚的她与另一个女生的争吵是那般激烈,而这时却是如此文静。这种不自觉的对比是无意识的,不由得的要去产生关联。可她身旁的那个男生又和她是什么关系呢?我既然关注起她,自然会去揣度起此刻所见的她和她亲近的一切。她与他说话的语气,不时听得的他们的对话,特别是当我不自觉疑惑他在她手上比划什么的时候,她神色的骤变,一切就都显而易见了。他们的欢笑与我的忧伤,这种比较是痛苦的,充满了所有的句号而非问号,感叹号是对自己发出的。周洋,我的这运气是算好还是真的好得不得了呢!我这个你口中的失意者,大概是上帝觉得对他意志的考验还不够,非得在让他经受一番磨砺不可。这之后我有几次从公交车窗外看到过她,在橘黄的路灯掩映下,独自一人走在西湖公园外的人行道上。我想我会去留意起她,总跟她那晚的言词是分不开的。那时一种毅然决然的态度,为了维护某种或事或物表现出的坚决,而我那颗受伤却还留恋的心一下子被这个声音击碎了,一种惊,不同于扰、讶、慌或者恐,一下子就清醒了。人之所以懦弱是因为自尊心太薄弱又太过不自知的争强好胜,可如果连它也被踩在地上了呢?她无意中就这样将我踩在地上,喘息吧,挣扎吧,如果连活的权利都被剥夺,还谈什么痛苦呢!我的所有意志那一刻无不全力抵抗那阵致命袭击,无不呐喊,对我咒骂,却没因此而产生半分松懈怠慢。最爱你的人是谁呢,我认为是自己,我期待着你对此提出异议。

        前些日子,天涯论坛里一个资深版主发出了一个讨论的帖子,什么是活得真实呢?许是版主的号召力加持,跟帖评论随之热闹起来了。活在当下算是够真实了吧。真实假如是对自己发出的命题,别人又如何来定义呢?另一条跟帖写道,三分之一的演技,三分之一的挑剔,剩下的是一个动态的比例,叫心智,或可称呼为内在的真实映照。人生如戏何来真实!有人引用了这条,然后写道,导演和编剧都是你,演员也是你自己,还不够真实吗?另一条评论则写道,你的爱人或者爱恋对象的习性和品性就是你的真实写照。此言一出即被它下方的跟帖多次引用,有说这是扯淡的,有说看到了一个甩不掉的影子,还有人直接提出疑问,那么单身的人呢?是啊,如果以此更加细致的划分,还有年龄段的分布和性别、人种、民族、种族、地域之分。你认为的不真实,在对方看来却是实在不过。直到现在,生活在亚马逊雨林里的蛮族部落,他们够真实吧,可对于你的世界观来说,这简直就是不能接受。西方对性持有的开放态势,日本的社交礼节,在缅甸还是柬埔寨的农村还吃着炸蜈蚣,这些难道对于各自的生活而言不够真实吗?如果真实是放在同等环境中的人对事物的态度而言,你认为的真实在对方眼里也许就是一种不真实的心智。即便是年龄的相当,经历的不同亦可为真实烙下不同的理解,社会层次所处的不同,社交履历的深浅,对人对事对物就会有不同的体会和明了。那么真实的定义大概就是一种态势吧,云层一旦吸收了足够的水蒸气就会变得浓墨,雾气也有浓淡,心情的开心还有个莫可名状的程度。

        广播这时再次惊到了你,你回过了神来,不由聆听起来。十分钟是不可能写完了。宿舍可能吗?再说吧,乱糟糟的,其他人晚上还能早睡!看样子明晚还会开的,或者晚上去趟网吧呢?放逐自己回归原始的丛林。只见烟雾缭绕,人声寥寥,仿佛进入的是白垩纪。恐龙在哪呢,各路大神又在哪呢?聊天室里倒是人声鼎沸,屏幕与键盘保持着紧密的默契,滴滴嗒,嗒嗒滴,你来啦。一个个的大傻叉。哎呦,你为什么还骂人呢!紧接着是你被千夫所指起来,跟着被罚进入一个异端的世界里头,他们则一个个狞笑道,同类,同类,装逼被雷劈。别来呀,来了就是同道中人,来,干了这杯异世界的薄酒。闭嘴吧草泥马。

        走吧。

        你将稿纸合起,轻折后与书本叠在一起,又将圆珠笔盖子合上,从草稿纸一个长边里夹进去。你一手拿起它们,这才站起来,朝着服务台走去。

        “何安,谢谢你。”

        这个不知浮现过多少次的场景这时再次不自觉地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你感觉到自己离服务台越来越近,同时随着脚步也明显感到那种最初的痛感过程明显时间在缩短,同时变轻了。爱是沉重的,做爱倒是愉悦的。你此突然想大叫一声,对着那个服务台后面的越发清晰的脸庞,跟我走吧。我不是唐·璜,我真想狠下心让自己做个唐·璜。从此万花丛中过,不留踪迹,只有高潮和回忆,不是更好吗?你深呼吸了口。再过几个小时就是一号了。这时,由于已经即将接近柜台,你主动注视起她,她却似乎并未察觉到你的炽热目光,对着屏幕依然如故忘我。

        “你好,登记借阅。”

        “我得回去了。”

        当追忆的脚步停在这一刹那的时候,你的目光并不离开眼前这位帮你记录的女生。一阵沉默后她便真的走了,而另一个紧紧追了过去。可为什么是在这句我得回去了触动了自己那根心弦呢?最初不过是好奇而已,也根本想不到这种普普通通的两个女生争执能影响到自己。看不到脸庞却能通过声音去猜想出那刻是多么愤然,比是自己遇上还更加愤慨的那种。每天每时每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都在上演的一幕。那么他是在她手上比划什么呢?你在下车后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他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以前从未遇见过。

        “好了。”

        “谢谢。”

        你收回了借阅卡,再次看了眼她。双眼皮。是画了淡妆。估计是方便关门后约会去呢。去年的这会自己也是同样满怀憧憬,可现在。你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向出入口。中午老娘还打了个电话呢。以前总感觉自己长不大,现在渐渐发现是老妈。你要真多顶她几句,过后还能让你感到一种内心的苛责,好像自己犯了什么最最不应该的大事。算了。还是先想想眼下。洗洗睡吧。实在不行就抱着普鲁斯特磕吧,他的那个唠叨,也是没谁,只要你有一丝睡意,保准不多时就真睡去。

        风催促着落叶急急的赶脚;

        池塘里的鸭子们随波荡漾;

        天边的一抹云,淡淡的妆;

        一只蜻蜓扑棱着翅膀游荡,来来回回,来来回回,最后落在一头黄牛的头上;

        一处草丛里,一只蟋蟀悄悄地探出了身子来;

        蚂蚁们不知疲倦地奔波;

        倒影,一朵云,一个你;

        一个孩子追逐着一个影子;

        栀子花的颜色是白色的;

        不远处的房子,窗台上的风铃,丁零,丁零。

        阿一这一即兴发挥的韵脚诗使得张扬面露几分为难的神色,当即说他要为我们讲个故事。他说脑子现在一团凌乱,诗歌此刻与他无缘,故事倒是可以凑合。“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现在只剩下我们五人,故事倒是合适的。“可以啊。”一也赞同了,田沅给了限制,不许故事新编,何亮说都可以。“真的吗?”没想到第一个拆他台的人是一。这时的何亮不过狡黠一笑,不愿多话,反倒示意张扬可以开始了。我举起了杯子,“来,一起碰个。”

        “讲什么呢,先让我想想啊。”

        五个纸杯一齐发出的嘭的一声,声音很小,小到可以忽略。阿杰都没喝几杯呢,脸就红扑扑的了。安安为什么一定要跟田雷走呢!小雨也走了,他们都被单聿给掳走了,去对付那个叫坎的家伙。只有阿婆走不动,于是——阿婆还很健谈呢,哪里会觉得是怕生。再说,那会的单聿简直,应该说他像什么来着,倾听着阿婆的言语,从他的说词中,又似乎像是在比较对比着回味。在过不到三个小时就是明日,也可以叫明年、新的一年。这酒让人微醺,迎着风倒是感觉恰好。张扬只见这会清了清嗓子。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瞎掺和。那你为什么卡壳呢?他仿佛还需要酝酿,脸上的表情显示出在想。山里有个姑娘叫小伊伊遇见了个小哥哥叫阿杰字单七自此故事铺陈开来当然得是座绿绿的大山很大很大这样才能显示出他发现我时的惊讶我们那刻的眼神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呢动容他后来回忆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总是说道那个笑容灿烂无比像是天上的朝霞晚霞又像是吐露出露水的一朵美丽的花儿羞答答 

        “讲个鹅湖之会的典故吧。南宋淳熙二年,吕祖谦做局邀请陆九龄、陆九渊两兄弟和朱熹来到鹅湖寺,意在调和两方之间的分歧……”

        车子在动。静。没人想打破此刻的安静。真的就是为了那个落在厅里椅子上的背包吗?行驶的途中电话铃声一阵响起,他接了。简单的应答,对于电话两端的人来说,似乎大家都意识到需要的是言简意赅,紧接着就挂断了。最后一次接起,不再是担忧,电话那头带来了明确的话,走了,走得匆匆。他最后听得都懵了,根本无法相信。“去世了?”真的很难相信,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变化竟如此之快。共同的目的地随之变了,不再是先去下家里,而是直奔他母亲的出生地。他刚开始只是简单地对我们说道,不小心摔了。接二连三的电话,一次描述得比一次严重,流了很多的血,还……他语言的组织都让听者察觉出某种的难言了。为什么呢?无奈,不知所措,乱。以前的我是躲进自己的世界里头,害怕。怕。雷。有些时候一个动作或者理解的眼神,那就是那刻最迫切需要的。我们都知道,事情一旦发生了就一定会朝着某个方向演变。可谁曾想到会那么快,那么坏呢。嘘,别出声来,他此刻需要安静。身旁的小姑娘更是需要一点点抚慰。看不清她的脸色,本能使得我将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一阵摩挲。

        也许我刚才就该跟田雷他们走,假装什么东西也落下需要去取。至少不用像此刻带着这副沉重面具,真心感到疲惫,累。而她就在你的对面,面若妖桃,他是在她一旁。没有什么过分亲昵举动,但……这种心情是复杂的,让人五味杂陈。心死比心动来得好。可怎么死才是关键啊。总不能自虐到想死,还偏偏是半死还活,折磨你吧。草。许生。在这件事上,孰是孰非呢?就我这个旁观者而言,我依然偏向是田雷的错。何安。你为什么也跟着去呢,真的就为了落下的包吗?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如此,你也逃脱不了该负的罪责。我们都是来到这个世界上赎罪来的。哈利路亚。阿门。耶和华。还有默罕默德。安拉。天主。真主。按照辩证法,有真必有假。而你是假的那个,所以活该咯。罪过。可你倒是说说我犯了哪门子罪啊!执念。所谓众神说那是东方的最可笑等级观念源头,分门别类就算了,还因此将人分上等级,愚民。早在公元前的雅典就论证起各路大神的起源来了。小亚细亚流域。爱琴海。佛罗伦萨。希腊。只愿与你,奔走龙达。酒能让人醉,多喝点吧。

        我彳亍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渐渐被一种莫可名状的心情笼罩。不久前也有过这样的心情漫步,只不过是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好像走着走着心情就会随着视野被带入一种情境,夜自然是黑的,灯光是橘黄,使得景物因为光线的缘故统统流露出一丝的慵懒,朦胧也许在某些时刻就意味着恰到好处呢?你为什么不将在这座城市当中行走的感受也写下来呢,在顾忌什么吗?孤魂野鬼。鬼不可怕,就怕人。人一旦有思想便要堕落,腐化,最后才能得以升华。在基督之前先有古罗马的众神,崇拜,追溯到古希腊。在往前呢,都是起源于对自然的敬畏和期盼。树非树,花非花,而是一种自然演化的暂定形态。人将这个世界一再纳入囊中,分化,分化,再分化。亚里士多德说元一。老子说道。庄子干脆放下了这些羁绊,化作一只蝴蝶自在梦想。能做梦真好。在一天一个因为太困的课间时候,一分钟里居然能将一个梦从开启到被打扰完全演绎。走吧,走吧。所以决定了吗?不是决定,而是选择,我想尝试另一种不同的方式。你知道的,我确定你也相信自己明白。可为什么那根弦会一再掀起波纹撩拨呢!每天醒来,随着日子的推移,首先需要将自己的心态摆好,恍若两军对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是死那是一点不夸张,这样的一仗,脑细胞死的死,伤的伤,残骸断片,然后在此基础上重建。纸上你写下的是本性。本性与理性,纷纷扰扰,你要不想庸庸碌碌就得让他们保持斗志,窝里斗。一个已知的化学元素与另一个未知的元素结合,结果自然是不可预测。眼睛看得的其实已经是过去的,你永远无法企及发生的那刻,那一微秒的实际状况。所以我永远也无法去看清楚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何安了。从具体的脸庞到轮廓的柔美,除此之外呢?你是在哪里取得的这些对美的判断经验呢!她为什么在你眼里特别,而不是她,或者她她她呢?绿叶发生光合作用,吸收阳光而非将其折射向他处。她的语言又是如何一步步引导你的思想沦落到一再放弃自己的某些判断,那些时间里积攒的经验呢,转而无保留接纳她的呢?还想吗,在想下去就又进入死胡同了。无解。被情感左右的时候就会认定死理,你都对,可以了吧!你要的不是这样,不是。就不能够好好说话吗,想想看,说谢谢那刻的你是多么需要勇气。只不过有种伤是很难短时间被治愈,停!为什么还想呢!你们都变了,语言在关键的时刻是可以改变人的底层逻辑体系的。知道。有用吗?还说。再说你现在走的姿势多好,够啦。他亲了她她就变了。愤怒与哀伤。隐隐的钢琴声,不连贯的节奏,新手。哪里来的钢琴声呢?安娜·卡列尼娜最后是以卧轨结束自己的一生。简·爱最后选择出走。经历爱情的折磨是一种尊严。弗洛伦蒂诺与费尔米娜。爱她、他,就希望她、他也是全部。局限,一旦出现变的因子,双方便跟着慌了。逃的逃,伤的伤,流浪的流浪。挣扎吧,如果没有那是假。假到你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事实是什么呢?不知道。伤感。到了就先洗个澡去。

        一人一个故事轮流下来,到我,时间已是十一点近二十分了。“给我点时间想想啊。”说说白先勇的轶事,或是一个老人与一棵榕树的故事呢?失眠可以试试四七八法,用鼻子吸气四秒钟,屏住呼吸七秒,呼气八秒,激活你的副交叉神经,触发你的身体进入休息模式。一个女生轻轻地踮起脚尖,身体开始有节奏地起舞。你现在也是一样,给你权利了,发挥吧。这半年里什么时刻最让你记忆犹新呢?她还跟你议论起波比来着呢。当她用一个急且有力道的手势拍向你的背,你好奇地转身,似乎什么东西是在那刻被重新定义了。如果是三分钟,你现在只剩下大约两分钟十一秒。

        “等等啊,我先去下洗手间。阿杰,等我来在讲。”

        “呵呵,去吧。”

        一小跑地奔向房子,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了。

        “郑杰,趁现在,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你这时瞄向何亮,带着淡淡笑意。今年七月七日的读书会,在二院对面榕树下的草庵书屋。你这时突然想起来还有他们,那天还有幸认识了田沅和田雷,目光紧随话语一个看向田沅。记得还是田沅先来跟我打招呼的。黑塞、阿尔贝·加缪、三岛由纪夫。“还有莫言。”他这时顺着你的话语抢着说道。必读的《丰乳肥臀》,我紧跟着说道。他们二人跟着我们的节奏,张扬说路遥,何亮则说道怀特。“少不了《百年孤独》的。”是我此刻的感觉在骗我吗,他说这话的时候与神情是不相符合的,好像还有另一层什么意思。呵呵,也许呢!可这似乎多少带了点针锋相对。

        “黑塞书友群。”

        “魏郑田的三七。”

        由于他说出这个名字,我反倒多少有些泄气起来。记忆是相对的,你记得并不代表他也是。这大概就是人们说的一种默契。

        “为什么叫三七呢?”

        你这时被何亮这样一问,仿佛断片了一般,一下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我喜欢数字七!你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还有一。回忆就是这样,需要的时候有时又卡壳,转不动了。田沅你记得吗?

        “这名字有点二啊,二得还挺文艺范,哈哈。”

        你刚想回应张扬什么,不远处急急走来的声响引起了你的注意。你带着挥不去的笑脸,转而注视向她走近的身影。

        “可以开始了。”

        “都被你打断了,得让我在酝酿酝酿。”

        “我去,十一点多了啊。”

        张扬的惊讶反倒使你诧异了,他也断片了呢。“怎么,你不会真要打跨洋电话吧?”田沅带着惊诧的语气说道。这更是一个话题了,你一问,我一答,渐渐多少带点吃惊和不可思议在里头。太远了。在人们的意识里,或者说经验告诉我们,这不现实。科学就是打破现实的观念而来。这是情感而言。难道有什么本质区别吗?距离产生思念,也能带来疏远。先提出假设,观察、联想,根据经验跟着求证,接受诘难和论判,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如果没有坚定的意志是很难坚持。也就是说每个拥有坚定信念的人都是先得经受磨炼。从开始的被人一再否定,不看好,另类的眼光,那种沮丧、失望、绝望,更何况还有失败这个挥之不去的魅影。也真不知道张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用爱发光发亮。呵呵。

        “打呀张扬,别听他们的。停机了我帮你缴费,保证。”

        惊讶。这又一次让你见识到一不同的一面了。他们也是。张扬不觉脸红起来,很快平静的语气朝一说道,谢谢你。语气。十分真诚的三个字。很多时候称谓就是你们当下的关系表示。当老板的不会容许他的手下叫他小林,一个人对你的备注通常表明你在他、她潜意识里的状态。可故事还讲吗?几点了?十一点四十四。十六分钟。你将瞄了一眼的手机放到裤裆前的空隙。他们没提就当略过吧。

        “五十五分在打,时差十五个小时呢。倒是有约好了。”

        “露馅了吧。”

        何亮的一句露馅,张扬跟着反倒跟着整个人都放松了一样,大哥,就放我一马吧。一杯酒举到了他的跟前,干了它。那语气带着坚定而又打趣的成分,他接了过去。十五分。不行不行,还有我这边一杯呢。田沅话刚说完,就示意我将一旁温着的黄酒坛递给他。单聿喝了没喝呢,还开着车呢。也没见回来。打个电话问问。

        “不放心啊,还是得给单聿打个电话。怎么都还没回来?”

        听到的消息使得大家愕然,可事实就是如此。你改变不了已然发生的,只有接受。有种悲伤是会随着日子推移而潜移默化在你的思想里,一旦被哪个事或物引起,那就是一场泛滥。此刻。阿嬷那时也是走得匆匆,还能告别的是少数。父亲说也没受太多痛苦。“你奶奶走了。”很轻,那语气轻轻的,在那时。听得我感到似乎感到有扇开了又关了,而自己不过是老远听到一阵咿呀的声响而已。我们都沉默了。阿杰欲言又止,我感觉得到。他不过是拿起杯子,轻轻抿了口酒。我拿着的杯子在我双手间被我用两个食指摩挲着。

        电话声响起。

        张扬这时赶忙拿起手机一看,随即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欢乐,起身,边接边向帐篷方向走去,一口流利的英语随即传来。欢喜交加这个词用在这一刻不为过吧。五十五分?你很想看,另一个心声则说道,不合适。经济成本是能左右你的决定。现实、理想的差距。要想差距减小,信念少不了。还是信念。都懂。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在一个社会形态里,你不融入那就会遭到挤兑排斥。梭罗。超现实主义。每个人忍受疼痛的程度是不同的。张爱玲写《半生缘》的时候已是近黄昏了。那会一还几分哀伤地说老了就丑了呢。青春是美好的。每个年纪有每个年纪的恋爱观点。操蛋的王朔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还有……?取舍。十二点了吗?你这时不自觉扭头看向一旁的一。你看到的是她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亲向她。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就纠缠起你,你清楚地知道不合时宜。一这时仿佛停止了遐想,跟着她的目光与你目光相遇,就好像看穿了你的诡计似的,拍了拍你的手背,好似在安慰。他们看到,一阵尬笑。都尴尬。走吧,上个厕所,去不去。跟着另一个似乎脸色让我感到有些异样,语气并不轻松,走吧。不远处的张扬,隐隐的总能听到他略带口音的英文发音。

        他们一走,我的心跳就更快了。你知道。跳得越快,越表明悸动。

        你呢?他们干嘛走开呢,真是的。刻意。那……我就……就……哎呦,我本来是想安慰来着嘛。他。你甚至感到摩挲着杯子的双手都有些不自在了。出来吧,阿伊小朋友。

        “一,十二点了。”

        “嗯。新的一年。”

        “有逝去就会有新的开始的。”

        他说着的同时将手伸到了你的跟前,掌心朝上,仿佛等待着什么。你不过扭头一看,然后伸出右手狠狠地拍了下他伸到你眼前的手掌,不由抿着嘴笑起来。你这时才恍然想起那晚。“还笑。”他恍然大悟,说道,“单聿还等着我们呢。”单车。盲人老爷爷阿杰。我们都会老,变得好老好老,满脸的皱纹,手掌也是。魏伊老奶奶。才不要呢。由不得你的。那就——

        “阿杰,我们应该要优雅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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