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梦,画面优美。
万物闪出雨后世界的微芒或光亮,有点像英国cooke镜头的描写风格,色调浓郁而深沉,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优雅绅士。
梦里我们是在山野中,至于有谁都忘了。我们仿佛在旅游。千差万错中,我俩相遇了,还坐着同一辆木头缆车乘风而下。
她就靠在我前面,满脸温柔的笑。她的脸微微有些红润,眼睫毛真长。我能感受到她渐渐急促却努力控制的每一次呼吸,就像开满兰花的春天,在你眼前默然绽放。
我俩一句话都没说,只在心里交谈:
“我们又在一起了。”
大山脚下是一条大河,河边是各种风景,具体都忘了,只记得温暖欢快的心,充满阳光,却又淡定得如高山湖水一般平静,只有来世的光芒,折射着今生的相遇。
如果说,倘若千万年沧桑巨变之后,我这一生有什么不舍,那就是这个梦。
可就在第二天一早我准备正式向她发出人生邀请的时候,她却板着脸说:“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不可能。”她没解释,我也没敢问,只默默接受了这意外的结局。
我做过很多梦,大多都混乱不堪,场景切换太快―――画面如此优美,气氛如此平静,以致真实到丝丝入扣,这是头一次。
就像梦那样,连最后她表情决绝地说的那些话,都看不出我的一丝颤抖:
它宁静得就像一张油画,无声地挂在心上。或者它宁静得就像窗外的宇宙,一颗颗或大或小的星,镶嵌在冰冷而深沉的太空。
今天是饿死星的圣诞节,我也不知道为何记得这个。高德人不过圣诞,他们唯一的信仰就是黄金,像矮人一样日夜不停,几乎挖空了整个高德星,但他们却从未停手。
多少年来,三只眼的高德人,就生活在一个乒乓球上。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老打仗。
我们先遣队开跋已经三天了。星际旅行漫长而枯燥,还有无聊,当然,如果你心里有一个梦,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高德人无需在漫长的光年里冷冻保存,他们有的是命。我跟他们不同,不仅个子矮小,生命也短暂得简如弹指一挥间。
终究都是必死的生物,长短又有何区别。倘若生活不如意,就做个优美的梦罢。
(卡尔•马文,写于前往饿死星的途中)
编者按:
恐怕大家也感到了不同。
文字叙述得如此心平气和,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马文中士么?几乎挑不出一处逻辑矛盾——这在之前是家常便饭——甚至对他的梦,我们都找不出一处马脚、恍以为真了。
做梦吧,骚年,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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